“去死……”這名信徒抬起了手中的砍刀,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喉嚨就出現了一把匕首,鮮血順著匕首的血槽流出,順著柄部滴落在地面上。

他鬆開了砍刀,砍刀掉落在距離莫斯的腦袋只有兩指寬的地面上,信徒捂著自已的脖子,想要說些什麼,但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慌張地轉過身,緊緊地握住了那名信徒的手,似乎想要他能救自已一命。但這裡都是荒蕪的信徒,就算有美的人,那也是與他們敵對的護林人,因此根本沒有人能救他。

他問了幾個人,最後眼含絕望地倒在了地上。

這些信徒大多數沒有多少本事,要不是有幾位元老根本不可能活下來,但即便如此這些人也已經被莫斯的碩鼠耗盡了力氣,此時面對雖然有所損耗,但經過拉蒙特的治療後生龍活虎的護林人就像是用紙糊出來的城牆,一捅就破。

人心潰散的信徒扔下了武器開始奔逃,他們的身體擠在一起,被擠倒的人則被後面的踩成了一灘爛泥。莫斯想要撐起身體,但這一次他實在沒有了力氣,看到混亂的場面,覺得自已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昏過去了,我們帶著他快點兒離開這裡!”老者看著那些護林人,朝自已的人揮了揮手,“可是我們找不到孟德利了,他不見了!”

“這時候還管這個做什麼?他也許打算出賣我們。”老者指著他身上那件護林人的衣服道,“路我已經記下了,趁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們必須要逃了。”

“聖女大人也沒有找到。”

“可惡,來不及了。先逃出去,我相信他們為了立威肯定會當眾處刑,我們活下來才有辦法救出聖女大人。”老者道。

眾人沒有再說什麼,他們之中最有話語權的只有莫斯和這名老者,而現在莫斯陷入了昏迷,老者就暫時成為了他們的領導者。

孟德利躲在遠處,望著逃走的信徒終於鬆了口氣。他的身體很疲憊,不過所幸他的傷口已經被那些歡宴神官治好了,身體上的疲憊不足以影響他的行動。一想到那些前一刻還親切和藹的神官,沒過多久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孟德利就感到一陣窒息。

不是他做的,都是那些信徒殺的,他只是一名逐宴師,想要讓自已的名字留在宴織城而已,他沒有做錯什麼。孟德利抿了抿乾裂地嘴唇,望向了石臺。

此時拉蒙特已經走到了石臺上,他身上那件火紅的長袍實在是太扎眼了,即便這裡被暗紅色填滿,孟德利仍然一眼就找到了他。

“水晶世界在哪裡?”拉蒙特問道。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首領吸了口雪茄,將煙霧嚥下,“我等你很久了。”他伸出手,逐一將手指伸出,“一年、兩年……”

“八年。”當伸出第八根手指的時候,他停了下來,“我為了你在這裡等了八年,終於把你引下來了,你知道我現在有多激動嗎?”

“你如果想死,第一年我就能讓你如願。”拉蒙特說完,首領的胸口就插上了一柄砍刀。砍刀從他的背心插入,從胸前穿出,將首領插了個透心涼。

首領悶哼了一聲,手中的雪茄掉落在了地上:“這就是歡宴的力量嗎?不過……”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他的頭顱與突然出現的砍刀一同跌落在地上。拉蒙特眯著眼睛看著首領的屍體,嘆了口氣。他又看了眼戰場,這裡已經無需他做些什麼了,護林人都是一些有本事的人,此時仍然活著的信徒大多隻是苟延殘喘,用不了多久就會死去。

看到拉蒙特似乎要離開這裡,孟德利跌跌撞撞地衝了出來。“你是什麼人?”一名護林人抬起長劍攔住了孟德利,“你也是荒蕪的信徒?”

“我、我有重要情報告訴拉蒙特祭司!”孟德利吼完,不禁咳嗽了一聲,“這裡還有威脅歡宴的怪物!”

“讓他過來吧。”拉蒙特說道。

孟德利踉踉蹌蹌地走上了石臺,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與拉蒙特說話,他很高大,除了頭髮已經花白,很難想象他已經有著近七十的高壽。

他的眼神很慈祥但與治療自已的神官不同,其中還含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他心虛地低下了頭:“如果我告訴您這個情報,我可以成為織錦會的參與者嗎?”

“如果情報屬實,我會替你說情。”拉蒙特道,“你說有怪物會威脅歡宴?它在哪裡。”

“我知道它在哪裡,我帶您去!”一想到自已終於有了參加織錦會的機會,孟德利感覺自已的精神都好了許多。

“拉蒙特大人,這太危險了!”一名祭司說道。

“如果有人能殺了我,你們誰都活不了。”拉蒙特擺了擺手,“如果我沒有回去,你們就想辦法通知聖女大人,就說這裡有水晶世界的蹤跡。”

“帶路吧。”拉蒙特拍了拍愣住的孟德利,“路上說一說那是個什麼東西。”

拉蒙特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只是默默地聽著。他已經是個半截身子如土的老人了,經歷的多了自然擁有了從別人言行中看穿內心的能力。不過比起真正的讀心術,這種依靠時間積累的經驗並不怎麼可靠,但孟德利顯然不是一個善於說謊的人。

他的描述斷斷續續,眼神也有些閃爍,這是說謊的特徵。但每當他說到織錦會的時候,他的眼睛就在放光,他對織錦會的期待沒有摻雜任何虛假,拉蒙特見過太多這樣的神情,他們全都虔誠地追隨著智慧,但他很清楚這類人也是最脆弱,一旦某一天他們發現自已的目標遙不可及,他們的精神就很可能崩潰,從而踏上災厄的道路。

他隱瞞了什麼?他是否知道自已可能已經走入了歧途?拉蒙特走在孟德利的身後,捋了捋自已的鬍子。他對智慧的瞭解不深,無法確認孟德利現在的狀態,他只是覺得孟德利有些怪,他的身上纏繞著淡淡的悲傷,這股悲傷還不算濃郁,但似乎也消散不掉。任由這種情緒積攢,他或許某一天就會摒棄智慧,成為一名災厄的信徒,正因如此他才明知孟德利的言語中夾雜著謊言也要跟他走上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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