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倒也不必麻煩了,就......”盛明翰話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盛流芳再次跪下,哽咽著對上座的二人開口:“祖母,父親,縱使我的母親恪守本分,不爭不搶,卻還是被奸詐之人給算計了,這麼些年來的挖空心思,絕對不是搖枝一個人的過錯,如今她身子受損,尚未轉危為安,你們真的要就此放過?”

素心也跟著哭訴:“搖枝是西院的心腹,蕭姨娘卻說她完全不知情,這可糊弄不了人啊。”

簫思凌見狀撲到盛明翰腳邊,醞釀已久的眼淚傾瀉而出:“老爺,我也是將軍府嫡出的小姐啊,當初不顧臉面地上趕著嫁進來給你做妾,就是因為對你的欽慕一發不可收拾。大婚那夜你曾對我說,‘執子之手,深情不負’,想不到就是因為這份深情,讓搖枝生出了不該有的念想,還害姐姐得了心病。她們說的沒錯,搖枝畢竟是我院裡的人,也怪我有沒有盡責,大小姐為了替母親出氣,懷疑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而後蕭思凌故意一頓,慢慢拔出了頭上的金簪:“那就讓我以命相抵,自證清白吧。”說罷揚手就將簪子往脖子上扎。

盛明翰明顯急了,一把奪過蕭思凌的金簪扔在地上:“李月荷又沒死,你抵的什麼命?”

溫詡假意驚恐,趕忙上前來勸解簫思凌:“夫人,流珠還小,你可不要做傻事啊。”簫思凌便哭泣得更大聲了。

盛明翰並不專情,但這不妨礙他為別人的專情而感動。回想著往日裡與簫思凌的纏綿繾綣,他心生不忍,一伸手就拉起了眼前的淚人。

簫思凌趁機伏在盛明翰的身上,以帕拭淚:“老爺要相信思凌啊,若是沒了你做依靠,我活著還有什麼指望。”

盛流芳的皓齒咯吱作響,煽情做戲,簫思凌真是好本事。

沉默了許久的滿兒與盛流芳一樣憤怒,她悔不當初,幾乎是用吼的:“搖枝吩咐我辦事時,曾幾度提及是蕭夫人的意思,把我姐姐許給花二榮,也是蕭夫人使的手段,我以性命擔保,絕對是蕭夫人覬覦當家主母的位子,指使的搖枝作惡。”

溫詡哪能容她:“你個毒害家主的賤婢,性命有什麼值錢?我看你是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有心討好東院罷了。你以為故意往蕭夫人身上潑髒水,就能減輕罪責?你以為幫著主子掃清障礙,能夠讓你活命?”

滿兒似下定了決心:“我到現在還活著,就是為了講出真相,讓老夫人和老爺看清西院的真實面目。”說罷向盛流芳和素心磕了一個頭,倏地起身,迎著門柱就撞了上去。

“咚”地一聲悶響,滿兒軟軟地倒在地上。

簫思凌目光掃過滿兒殷紅的額頭,便刻意地別過臉去,溫詡亦沒想到滿兒如此剛烈,當下犯了難。

最先衝過去的是盛流芳,她疼惜地抱住滿兒,用手帕摁住她流血不止的傷口。

滿兒費力地看向盛母和盛明翰的方向:“我愧對大夫人,無顏苟活於世,唯有以死明志,以證西院沆瀣一氣。”

盛流芳一時接受不了:“何必如此,好傻啊你。”

滿兒已是有氣無力:“我罪大惡極,不敢奢求原諒,只求您善待我的姐姐,她是不知情的。”

盛流芳抱著最後一絲期待向盛母和盛明翰哭求,她一字一頓道:“人證物證俱在,請為我母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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