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母回到房中,突然就沒有了睡意。

崔嬤嬤試探著問:“可要我去取些薰香來安神?”

盛母擺擺手說不必了,只是想略坐一會兒,隨即端詳起家宴上收到的各樣禮物。

崔嬤嬤見盛母看得仔細,就順勢誇讚起來:“老爺雖身居高位,然極重孝道,總是提前就定製好華美的壽禮,幾位小姐和少爺也算有心,年年都是親手準備東西。”

盛母嘴角牽起一抹苦澀的笑:“我老了,倒也不盼著有很貴重的東西,總想著兒孫繞膝,和和氣氣,歡聚一堂,熱熱鬧鬧就好。”

盛母忽然就有些悲涼:“只是明翰公務繁忙,也不得空陪我這個老婆子,你沒見他方才那如坐針氈的樣?多一刻都是不願意留的。”

崔嬤嬤又說和起來:“除了是您的兒子,咱們老爺也是當朝丞相呀,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說是位極人臣也不為過,事事兒都等著拿主意,天天兒都得緊忙活,好不容易到了家裡,可不就想著能早點歇著。”

見盛母仍是難過,崔嬤嬤又道:“老夫人,咱們且不說別人,尚書府那位老太太,您前些日子剛見過,她也一把歲數了,有幾次壽辰是兒子陪著過?還有御史臺家裡,他們家老太太年輕時早早得了誥命,可一連生了幾個兒子都是沒出息的,如今是庶出長子當了家,怕是連她的壽辰都不記得。咱們家老爺不過是忙了一點,孝心還是有的,您呀,好不容易幫著他展翅高飛,如今反倒想把他栓在身邊了。”

許是有了不如自已的人做比較,盛母略略心寬了些:“也罷,聽你的意思,還真是不能挑他。看來我也就只能含飴弄孫,指望著孩子們了。”

兩幅仙鶴繡品並排鋪展在桌上,盛母似是自言自語:“鶴之韻在於仙,黑白之間輕盈;松之韻在於翠,濃淡之處自然;流芳這圖,算是得了精髓了。”而後看了另一幅圖,就不再言語了。

盛流珠的繡品正面是看不出異樣,但翻轉到背面可就漏了底,左右兩邊的針腳走向不同,間隔有粗有細,斷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崔嬤嬤暗暗搖頭:枉費蕭夫人自詡周到,盛流珠也忒不爭氣。

幸而盛母最會開解自已:“二房最近忙碌了一些,許是顧不上看管流珠,孩子們就是玩心重,能靜下心來也難。”

崔嬤嬤連忙應:“是是是,像大小姐那樣心性的孩子畢竟是少數。”

盛母欣慰:“國師早說了,流芳只要化解了厄運,就能顯現出罕見的富貴命格,我這嫡孫女,自然是跟尋常人不同的。雖說她以前吃了不少苦,那可都是為以後積福呢。”

想到此處,盛母的不快一掃而空,她又看了會兒盛錦程的字,才準備歇下,臨了還跟崔嬤嬤說好,隔幾天再去好好聽戲。

再說那‘楊柳堤’,雖是新來的戲班子,但班主是個會討喜的,還會自已編新戲。盛母聽了連連誇好,交代留著他們過完年,熱鬧整個正月。

儘管年節開銷很大,簫思凌還是自作主張擴建了府裡的戲臺,日日支應著盛老夫人看戲。黃昭若偶爾也點兩出來看,相府難得一團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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