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仙仙和盈兒直接推門,但見紀長樂眼圈兒已經紅了。

藥仙仙在紀長樂對面坐下:“你這丫頭明明就是對沈漠然動了心,以為躲起來我就不知道了?”

盈兒也說:“小姐,你不但有女子的溫柔,還有俠者的風範,謹慎機敏中不失古道熱腸,嫻靜溫婉裡還透著機靈百變……”

藥仙仙很是欣賞這樣的用詞,忍不住插了一句話:“嗯嗯,盈兒說得真好,我們長樂最招人喜歡。”

可盈兒接下來的話就讓藥仙仙無語了。

只聽盈兒繼續說道:“同樣是貌若天仙,同樣是蕙質蘭心,透過你我就跟看到了大小姐一樣。你們倆人一樣好,沈大人肯定同樣喜歡。”

“盈兒!”藥仙仙想攔話也來不及了。

果然,紀長樂接受不了的是,因為自已與盛流芳相像,才被沈漠然特殊對待。

小丫頭萬分委屈地對二人說道:“我就是我,不是沈漠然以前的妻子,也不想做別人的影子。難道我對於他而言,相見就是為了方便追憶從前麼?”

盈兒這才發覺說錯了話:“小姐,你別急呀,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也是極好的人,同樣值得被偏愛。”

紀長樂的眼淚止不住往下掉:“盈兒你沒有說錯,沈漠然數年如一、深情不變,心裡始終愛的是他的妻子。他的這份感情,從來不是對我,是我有了錯覺,原就是我不清醒罷了。”

藥仙仙試圖安撫眼前小淚人的情緒:“長樂,興許不是你想的那樣,沈漠然他……”

“沈漠然送我小玩物、教我做桂花糕、陪我遊玩騎馬,皆是因為我與盛小姐相似,喚醒了屬於他們二人的美好記憶。若非花悅容無意間提起他們的過往,我竟不知自已做了這麼久的替代品。”

紀長樂有些失控:“他心裡裝著他的妻子,從來沒有忘懷。那麼我算什麼呢?一想到他是在透過我看另一個人,我就替自已感到羞恥,感到可悲。”

紀長樂趴在桌上,把頭埋進交疊的雙臂:“需要我時便溫言軟語,回府見了妻子的牌位就與我保持距離。沈漠然是個壞蛋,我再也不要想他了!”

只有真正的在意,才會讓人變得脆弱,變得患得患失。

藥仙仙知道,紀長樂是對沈漠然動情了:“長樂,情愫由心而生,不是說不要就能拔除的。你不要管別人怎麼說,重要的是你們二人之間,確定彼此的心意。”

盈兒也勸道:“小姐,你不是說過嘛,要想過的如意,就得自已努力,沒有等來的幸福,要學會自已爭取。你的通透都去哪裡了?我看你這是當局者迷。”

“今天沈漠然叫我‘紀姑娘’,他的心意已經很清楚了。”紀長樂的難過在抽噎中散發出來,“早就屬於別人的東西,我也犯不著爭取。”

藥仙仙和盈兒退出來的時候,發現沈隱正在外頭。

“他們倆怎麼回事?”原來,沈隱也察覺到了沈漠然和紀長樂的古怪。

“一頭蠻牛沒認清內心,一隻白兔滿肚子委屈。”藥仙仙指了指門裡,半帶認真道,“別說我沒提醒你啊,眼下可是趁虛而入的好機會。”

沈隱皺眉:“我不是那種人。”

見沈隱轉身離開,藥仙仙問:“要往哪去?”

“我去看看那頭蠻牛,”沈隱回答,“在感情上,他就是塊榆木疙瘩,天生的死心眼兒。”

沈漠然的將軍府,沒有名貴花草,沒有瓷器擺件,不設亭臺樓閣,也無愛寵鳥雀。一路走來空空落落,尤其在晚上,更加顯得寂寥孤獨。

馬飛幫沈漠然管家,接引著沈隱到後邊的祠堂:“我們家大哥心裡苦,時不時要去兄嫂的牌位邊上坐一宿。方才他自已喝了悶酒,怕是有點醉。”

沈隱挨近沈漠然時,果然聞到了酒味。他手裡攥著一塊帕子,正出神地望著盛流芳的牌位。

其實這手帕沈隱見過,上頭繡著一棵大榕樹。當年在軍中時,沈漠然就時常拿出來看。

每當自已這個做義兄的問起,沈漠然就臉色紅透,痴痴地說:“朋友送的,我以前就是踩著大榕樹的枝丫,翻過牆去看她。”

那個時候沈隱還叫沈言,他會調侃沈漠然:“帕子是女兒家的貼身之物,怎麼會輕易送出?什麼朋友啊,還得翻牆去見?想來你小子只是看著老實,肯定老早就學會了撩撥姑娘。”

現在沈隱已經瞭然,帕子是盛流芳繡的,沈漠然心心念唸的姑娘也是她。只是兩人中間還隔著一段封存的過往,紀先生一直心有疑慮,不願讓紀長樂記起曾經的痛苦折磨,沈漠然又毫不知情,許多年來始終一往情深。

一邊擔心著紀長樂的未來,一邊又不忍心讓沈漠然糾結。沈隱開導說:“盛流芳屬於過去,而紀長樂是眼前人,你要分割清楚,別看重影了。”

“如果你認定了長樂,就別執著於過往,好好珍惜現在的日子。如果你做不到,就瀟灑點放手,讓她安心地回到雲頂山去。一顆心,兩邊扯,到最後哪頭都會覺得辜負了,明明白白地把心裡話講出來,也能少點糾葛。”

第二天一早,沈漠然給沈老夫人請安後就在沈府門口等著。見紀長樂走出來,他連忙迎上前:“長樂,我送你到藏書閣吧。”

“腰牌令牌我都有帶,不勞駕沈大人費心了。”紀長樂居然恭恭敬敬施了一禮才肯作答。

紀長樂已翩然走遠,沈漠然仍被噎的喘不上氣來。

藥仙仙路過沈漠然身邊時丟下一句:“昨天喊我們長樂‘紀姑娘’,‘沈大人’今日也該有同感了吧。”

盈兒走在最後,見曹旺靠到近前,順手遞給了他一塊酥餅。

曹旺看到盈兒做了好大一包,依舊不見外地討要:“多給我一些成不成?”

這次盈兒卻一反常態,堅定地拒絕:“不行,你吃也就算了,我可不讓你帶給花悅容!”

曹旺知道盈兒講理,而花悅容有些小性兒,於是作揖:“可是我妹子有開罪的地方?莫氣莫氣,我先替她向你賠禮。”

盈兒氣哼哼的,自顧往前走:“她心思不正,都把我的小姐氣哭了。不單是這一次,她以後都休想吃我的餅子!”

曹旺心裡疑惑,連忙折身入府,想要找花悅容問個清楚。

廊下,花悅容貌似心情不錯,正哼著小曲兒漫步。

曹旺叫停了她:“悅容,聽盈兒說你昨兒個去找了紀姑娘,你們鬧彆扭了嗎?”

“哼,她以前就多事,現在也怪會傳話。”花悅容不高興,“反正狄盈兒說什麼你便信什麼,那你就去找她好了,別來煩我。”

“悅容,”曹旺攔了一步,“今天早上紀姑娘對大哥有點冷淡,我想著其中必有緣故。你得聽我一句勸,不要暗地裡下絆子,若被大哥知道了你從中作梗,肯定是要寒心的。”

“行了行了,什麼使絆子、從中作梗,你說話怎麼那麼難聽?”花悅容開始發脾氣,“京中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想踏入將軍府的世家小姐多到數不清。要不是紀長樂與盛流芳有些相似之處,大哥可能拿正眼瞧她?”

花悅容蠻橫無理:“是大哥自已說不會喜歡上別人,大哥就是對盛流芳專情。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紀長樂心裡怎麼想可不關我的事。牌位上的兄嫂我勉強認了,叫我眼睜睜看著大哥與別的女人你儂我儂,那不可能!”

曹旺一抬眼,沈漠然正在不遠處站著。花悅容則有些心虛,瞪了曹旺一眼道:“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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