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寶月國休養生息的這段時間,東邊一直納貢的灤平國時而派出使者求賞。每年一次的朝貢,灤平奉上的東西本就不算豐厚,幾番通算起來,寶月送還的物品反而還多上一些。

昭純宮明妃那然,是當年灤平國戰敗後獻出的和親公主,連這位娘娘都看不下去了母家的行徑。

她告訴皇上:“臣妾的母族做事看不出三丈遠,整天想的要麼是趁虛而入,要麼就是不勞而獲。皇上您不用有求必應,平民百姓尚且懂得自食其力,我那高高在上父王和皇兄也該早點清醒。”

皇帝君之棟便笑:“別人都是嫌朕小氣,滿心只想多討封賞,也就是你,從不為母族求情。放心吧,就算是看在昭純宮的情面上,朕也不會全然不顧灤平。”

皇帝說的這個“別人”,指的是來自淵濟國的貞淑公主,儘管她在寶月國受封淑妃已有二十多年,心裡卻始終把母族擺在首要的位置。

淵濟雖說是寶月西邊的友邦,但卻愈發貪得無厭,無論本國遭災還是有禍,總要先到寶月訴苦。淑妃娘娘總是未語淚先流:“皇上,淵濟國畢竟有臣妾的母族,萬望您垂憐,多賞些金銀布帛相助。”

皇帝君之棟無心應付淵濟國頻繁的獅子大開口,他只能喚過來瀟華宮裡的一雙兒女:“璟然,玥兒,多陪陪你們的母親,別讓她憂思過度。”

明妃那然率性而活,不願意像淑妃那樣,一顆心兩頭扯。她快人快語:“皇上,臣妾是真的不需要讓您為我犯難,您儘管以寶月國君的身份,處置與灤平國的事務。”

君之棟給那然佈菜:“你就不怕灤平使者求見?你就不怕母族怪你無情?”

“臣妾已經讓宮人封了門,讓他們說臣妾不善言辭,不小心觸怒了天威,正被罰閉門思過。”明妃自顧吃喝,“眼不見心不煩,臣妾當年心甘情願被送來寶月,也算是為母族盡孝分憂了。”

“哈哈哈……”君之棟忍不住大笑,“那然呀那然,也就是你,能幹得出這樣的事情。”

東、西兩國都是小打小鬧,南邊的昭和大國卻不同,他們兵強馬壯,實力不容小覷。

昭和國主勒思勉雄據草原,自打在寶月藍圖中分走了寧江城,大有一鼓作氣北進的勢頭。

也就是沈漠然親自駐守雍州,依託義父沈天放和義兄沈言留下的兵書,加之自己精妙的佈防和靈活的戰術,才能守牢邊關,讓昭和國不敢輕舉妄動。

沈漠然在牧草肥美的春天隱忍昭和國散兵的滋擾,在烈日當空的炎夏隱蔽地訓練將士兵丁,迎著今年初秋涼爽的微風,寶月國與昭和國約定的“寧江城三年無爭”,已算是履約完成。

沈漠然果敢地上書保證,不需要朝廷另加軍需補給,只求一道領兵聖旨,允他完成父兄的遺願,率軍奪回寧江城。

當年放棄寧江,雖說是著眼長遠的權宜之計,但也是寶月建國以來最大的恥辱。君之棟欽賜沈漠然虎符軍印,封他為耀威將軍,撥派出六萬兵士,下令務必收復城池。

初秋瑟瑟,草原牧草枯黃,中原卻迎來豐收,這是寶月的天時。

寧江城四通八達,南詔國只知利用此處通商,不停積攢財富,而沈漠然卻熟悉城中的每一條道路、每一處關口,這是寶月的地利。

南詔皇帝勒思勉空有一腔抱負,其子資質平庸,其將大多老邁,麾下明爭暗鬥,不得消停。而沈漠然智勇雙全,在雍州威望甚高,且軍中法紀嚴明,上行下效,寶月實屬人和。

雍州全軍三年蓄勢,盡佔天時地利人和,揮師南下,氣勢如虹,橫戈躍馬,銳不可當。

雖說昭和國派出的是沉著老道的名將布林泰守關,可沈漠然新制攻城重器,巧用火彈陷阱,依舊打得昭和叫苦不迭。

布林泰無法,遂列隊叫陣,指名主帥沈漠然應戰,意圖斬殺群龍之首,逼迫寶月撤兵。沈漠然無懼無畏,披甲應戰,二人苦戰多場,沈漠然帶傷亦不退縮,終將布林泰擊殺於兩軍陣前。

布林泰之死使昭和大受震懾,幾番較量之下,昭和國漸漸傳開了“沈漠然如同神將,當世無雙”的威名。

如此一來,破城毫無懸念,不久後昭和不戰而退,趁夜撤兵。寧江重歸寶月,百姓們奔走相告,喜不自勝。

恰逢沈老夫人病重,沈漠然的傷也需要調養,皇上便下了旨意,讓耀威將軍回京覆命。

沈漠然返京那日,百姓們夾道相慶,人們爭先恐後、摩肩接踵,都想看一眼收復失地的寶月大英雄。

沈漠然騎著戰馬,手握銀槍,目光深邃,寵辱不驚。他所帶的兵士也個個精神抖擻,排列有序規整,一看就是訓練有素、守土衛國的好兒郎。

沈漠然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交回了虎符將印。君之棟龍顏大悅,親率百官迎沈漠然於神武門外:“安平二十七年,寧江重歸寶月,好你個沈漠然,搬走了在朕心裡壓了三年的大石頭。”

沈漠然卸甲謝恩:“義父和義兄用生命教會了我守土衛國,為了完成他們的遺願,臣萬死不辭。”

金鑾殿,齊申甫宣旨時中氣十足:“沈漠然忠心護國,守城有功,特封正二品級衛將軍,賜金印紫綬,設將軍府,置官屬,領禁軍,另賞紋銀千兩,欽此!”

沈漠然正值弱冠之年,無疑是朝中最年輕的二品衛將軍,另還有最實用的白銀賞賜,一眾臣子好生羨慕。

沈漠然叩頭,卻不領旨:“寧江一役,臣不敢一人居功,萬望聖上三思,收回成命。臣只想替戰亡的九千零六名兵士請旨,盼聖上善待他們的妻兒父母。”

“臣在朝堂上的心願已了,如今唯剩照顧義母一件事情,如今她老人家病重未愈,臣自請罷官,回沈宅親侍湯藥,望聖上恩准。”

此言一出,朝堂譁然:沈漠然三年前就聖眷優渥,可他偏為情所困,執意戍邊離京;而今沈漠然又立下赫赫戰功,正是揚名立萬的好機會,他竟然要自行辭官,真是叫人難以置信!

君之棟自然不會同意:“寶月向來厚待兵士滿門,這點你不用擔心;你要替沈言盡孝朕也不攔著,許你告假好好伺候便是;衛將軍的寶印官服你都給朕接著,朕已下過旨意,斷然沒有收回的道理。”

“皇上……”沈漠然是真的不想做京官。

“你給朕退下去!”君之棟又急又氣。

寶月國富民強,自然不會虧待功臣,君之棟下旨給沈漠然擴建了府邸,還是按最高的規制。

三年前沈漠然再次前往雍州,曹旺終於下定決心同去歷練。如今他也做到了七品參軍,是協助沈漠然處理軍務、制定戰計的好幫手。

曹旺望著門口新掛上去的“衛將軍府”牌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不由說道:“大哥你不要,皇上卻偏要給,功高未必會震主,聖上對你就很信任。”

沈漠然的話並不很多:“皇上信任我,是因為他知道,我既沒有異心,也沒有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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