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吐槽這姑娘長得好看卻一點沒有素質的同時,也大概明白了,原來這位是劉家的姑娘。

不過劉家枝繁葉茂,複雜得很,也不知這位是哪房的,但肯定不是劉東家這房的就是了,據她所知,劉東家的長女今年十六,已經定親了,而次女幼女都還小,眼前這位看著跟她年紀差不多。

不是劉東家的女兒就好說,是劉家誰,不重要。

“哦。”

她淡淡回了一句,既然對方滿滿的敵意,那她也沒有拿熱臉去貼冷屁股的道理,她又不賤。

再說了,這位說得也不對,說她都是靠劉東家?嘁,焉知劉東家沒有靠她?他們這是合作共贏,互惠互利,這天下這麼多村姑,怎麼不見劉東家同別的合作?不過犯不著同不相干的人解釋。

劉四姑娘沒想到對方知道她是劉家姑娘,還敢甩冷臉,難道不是應該立馬誠惶誠恐的起來巴結討好她才對嗎?

也不知道三叔怎麼就看中了這個沒規矩的鄉下姑娘,偏要同她一起做生意的。

外頭的事她不懂,只是偶然聽到爹孃說話,說起三叔如今勢頭更旺,讓維穩的劉家再進了一大步,隱隱就有超過大晉首富的趨勢了。

他們劉家一直被溫家壓著,總是差那麼一星半點的,能超過溫家,那可是整個劉家的一大樂事。

是以,三叔沒少得祖父誇讚,照這勢頭,長此以往,這劉家下一任家主的位置說不得就落到三叔頭上了,畢竟,劉家自來就有這麼一個規矩,家主只任賢,不任長。

就是她不想承認,卻也知道,三叔做生意比她爹厲害,族裡看好三叔的人更多,都是些見利忘義的玩意!

她奈這些人沒法,還收拾不了小小的一個村姑?

劉四姑娘當下橫眉怒目,揚手就是一個耳光打下去。

她毫無徵兆的,一句話都沒有,說打就打,石榴都差點沒有反應過來,畢竟哪裡想到她動手都不招呼一聲?電視裡不都這麼演嗎,要打前應該來一句提醒的,本姑娘要打你了,快點準備好!

耳旁感覺到了厲風,石榴下意識的側身,堪堪躲過了落下來的巴掌。

劉四姑娘見她還敢躲,更是氣瘋了,張嘴就招呼丫鬟把石榴按住她來打。

拂冬立馬就攔住了劉四姑娘的丫鬟,不讓她靠近自家姑娘。

劉四姑娘見丫鬟靠不住,乾脆擠開她們,自己去收拾人。

“這不是四姐嗎?你在這做什麼?耍猴戲?”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只見一個身穿水綠色衣裙的姑娘帶著丫鬟款步走來,看著怒目的劉四姑娘,輕掩嘴角,笑道:“瞧四姐這模樣,還真有些像耍猴戲的呢!”

被她這麼一打斷,劉四姑娘滿心憤怒立馬被轉移,扭頭就衝她去了,“你說誰耍猴戲?我怎麼著也是你的四姐,你目中無長,看我不告訴祖母罰你跪祠堂。”

那姑娘又是一聲笑,“相比之下,我覺得四姐在外耍猴戲,更能叫祖母生氣才對。”

“你!”劉四姑娘氣得不行,可她向來說不過這位牙尖嘴利的堂妹,不想繼續留在這裡失了面子,只能一甩袖,氣沖沖的離開了。

等她離去,那劉七姑娘衝石榴一頷首,道:“家姐無狀,若有得罪姑娘之處,還請姑娘不要與她一般見識。”

石榴見這位姑娘年紀也相仿,可說話就讓人如沐春風多了,果然,人跟人是不能比的。

“我姓李,名石榴,多謝劉姑娘剛剛幫忙解圍,若是不嫌棄,就由我請劉姑娘一起喝茶如何?”

那劉七姑娘聞言也沒拒絕,大大方方的在對面坐了下來,“我知道你。跟你做生意的劉東家是我三叔,我在家中一眾姐妹裡行七,單名一個曦字,我今年十四,若不嫌棄,你可以叫我曦姐姐。”

這語氣裡滿滿都是我要同你交朋友的意思,讓石榴也是不由莞爾,多個朋友多條路,她也喜歡交朋友,至少,這個劉七姑娘給她的感覺不錯。

“我十三,比你小,曦姐姐!”

劉曦莞爾,“石榴妹妹。”

很快,茶點也都上來了,雖是石榴請客,但這茶樓是劉家的產業,劉曦自然更熟,不由給石榴介紹起來,說了茶,又說起點心來,劉曦不由一頓,“我倒是忘了,茶樓如今賣得很好的這個鹹蛋黃鍋巴,就是石榴妹妹你的方子,還有這肉鬆——

說起來,我早就對你好奇得很想認識你呢,這肉鬆和肉乾,我喜歡吃得緊,咱們年紀相仿,你怎麼就能做出這麼好吃的吃食來呢,真是叫我佩服呢!”

劉曦顯然很是善談,說話也極是真誠,石榴不免同她相談甚歡,到時候不早,從茶樓分別之時,還有些意猶未盡呢。

劉曦不免讓石榴下次再來府城時,一定約她,到時候她做東,帶石榴暢玩府城。

石榴自是笑著應下,這個朋友,還不錯。

作別後,石榴帶著拂冬坐上騾車回了童玩齋,後院僻出來的一間小茶室裡,石榴落了座,聽進來的姜丙彙報打聽的事。

上次他們來府城碰到了官府大肆搜查賊人的事,但城門也沒有戒嚴,後來聽說人還一直沒有抓到,可就是昨兒,便聽說那賊人落網了,所以石榴讓姜丙去打聽打聽,那賊人到底是犯的什麼事被抓的。

到底是那濃郁的藥味和在牲口棚裡藏了一晚,讓她生了好奇,反正人都被抓了,打聽打聽也沒什麼。

沒想到姜丙卻搖了頭,“小的沒打聽到。”

石榴也能理解,他們在府城沒什麼根基,打聽不到也是正常,剛剛在茶樓都沒聽有人談起這事,說起來這般事應該是會惹人茶餘飯談的,但卻沒人談論,也真是奇怪。

花了一個月才抓到人,而那人一個月的功夫都沒有逃離這府城,也更奇怪。

石榴搖搖頭,覺得哪哪都奇怪,不過想也想不明白,就作了罷,拋去了腦後,不再多想,以免徒生煩惱。

但石榴沒想到的是,回家的這天,出了城經過小鎮在路邊茶攤歇腳時,她卻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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