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副局心想小男孩或許親眼看見兇手是誰,這對阿木來說或許是一個轉機。如果小男孩說兇手真是阿木,他心裡也不必再糾結是不是該幫阿木一把,直接讓押解車將他拉走了事。

“許總,你先別急。跟我上去看看死者的兒子,到時你如果還是認為阿木是兇手,你直接將他押走。行嗎?”

許副局心想也不差那點功夫,再說對方是死者的兒子,或許他還能成為人證。到時這案子就更不用怎麼判了,走個流程過下堂,就可以直接將犯人拉去斃了。

小義醒來,精神依舊不是很好,一直鬧著要找他妹妹。他的神情依舊惶恐難安。

林美嬌等女人抱著那不諳世事的小嬰兒,在安撫小男孩的情緒。

徐副局見狀,說話小心翼翼:“小弟弟,你猜一下他是什麼人?如果猜對了,叔叔給你糖吃。”

徐副局指了指穿著制服的小張,因為他和許副局穿的是便服。

小男孩看到小張的制服,心裡平靜了許多,微微笑道:“我知道,他是警察叔叔!”

“嗯,對!好聰明!叔叔欠你一包糖,一會就買給你吃。”徐副局趁機又說,“小弟弟,現在警察叔叔在這裡。他是來幫你抓壞人的,你不用怕,告訴警察叔叔你媽媽是怎麼死的?”

“啊!”小男孩突然一聲尖叫,神情變得越發惶恐,“一條黃蛇,一條黃蛇,勒住媽媽的脖子...啊!啊!”

林美嬌趕緊將他擁入懷裡,安慰道:“別怕!別怕!姐姐和叔叔們都會保護你。”

徐副局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許副局,意思在說這夠明顯了吧?

許副局也是一陣驚訝,對小男孩的話將信將疑,忙又問:“那你為什麼抱著妹妹到這邊來找叔叔?”

許副局早就聽楊局說起這案子,知道案發後那小男孩就來圓樓要找“兇手叔叔”。

小男孩哭道:“媽媽讓我來找戲班的叔叔救我和妹妹.....”

許副局又是一愣,微微皺起眉頭。這跟他聽說的完全不一樣,原來那小男孩不是來找兇手,而是來求助的。

可這也不能洗脫阿木在女死者身上留下的種種嫌疑,也不能說明小男孩要求助的就是阿木。這戲班的男人多得是,隨便一個都可能是他口中的叔叔。

想到這,許副局忙又問:“你知道你媽讓你來找哪個叔叔嗎?”

小男孩點了點頭:“我媽媽就認識戲班的一個叔叔。”

許副局驚訝:“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看見媽媽和叔叔光著身子抱在一起。媽媽還趴在叔叔的身上睡覺。”

原來當阿木和姚六嫂在院子裡忘情打滾的時候,小男孩曾經醒來,開門看見,他心中好奇又不敢靠近,就又躲進屋裡,推著視窗不時偷看兩眼。直到姚六嫂後來累趴下,躺在阿木身上睡覺,他也迷迷糊糊睡著了。再醒來就是被父母房間裡的打鬧聲給吵醒的。

徐副局斜著頭看著許副局,似笑非笑,心想這下總可以解釋為什麼阿木在女死者身上流下那麼多證據了吧?

林美嬌和秦麗華則是暗酸,心裡罵道:這該死的阿木,真是不要臉,也不想想小孩子在場,簡直跟牲口沒啥分別!呸!

許副局還是不死心,心想即便場面如此,那阿木要是強逼死者,也可以造成這種場面。

他又很委婉地問道:“你說你媽媽和叔叔光著身子睡在一起。叔叔手裡有沒有拿東西?他有沒有欺負你媽媽?”

小男孩笑了笑:“沒有,叔叔打不過我媽媽!”

許副局雙眼一亮,心想都打架了,看來事情又有轉折,連忙追問:“叔叔怎麼打不過你媽媽?”

小男孩咯咯笑:“媽媽騎在叔叔身上,像騎馬一樣。叔叔被他騎疼了,一直哇哇叫.....”

徐副局等人忍不住噗呲笑出聲來。

林美嬌趕緊捂著小男孩的嘴巴,氣惱問道:“這位警官,你不會還想繼續問下去吧?”

這確定無疑是阿木了。林美嬌自然知道阿木就是這個德性,要不然李玉也不會封他是世界上最會叫的男人。

許副局一臉的尷尬。所謂童言無忌,而且他問的問題都是隨機的,這小男孩不可能是預先背好答案的。他童真的話裡已然很明顯的告訴所有人一個資訊:姚六嫂跟阿木是你情我願的事,根本不存在什麼姦殺的事。

“放心,我也不是為了破案而隨便讓人蒙冤的警察。我知道怎麼做。”許副局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喂,楊局。有點事我得跟您彙報一下.....”

阿木對著那屍體不敢睡去,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才敢閉上雙眼睡上一覺。

可是好夢不長。他突然聽到一陣侷促的腳步聲。

阿木睜開疲倦的雙眼,迷迷糊糊看到威嚴的徐副局帶著兩個警員匆匆朝他走來。

他印象中那些電視裡那些獄卒要被拉犯人出去城門問斬就是這般情景。阿木嚇得登時清醒,身子縮在牆角,緊張問道:“你們想幹什麼?”

徐副局本不想跟他開玩笑,一看他緊張的樣子,臨時起意,威嚇道:“阿木,時間到了,你該上路了!”

“上路?”阿木頓時癱坐在地上,神色慘白,嘴裡喃喃,“怎麼還沒審判就要槍斃?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徐副局不忍心再繼續逗他,噗呲笑出聲來:“笨蛋,跟你開玩笑的。死者的兒子醒了,證明你是無辜的,我們是來放你的!”

“真的?”阿木不敢相信,可是小張早已將門開啟,正在解開他的手銬。

他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簡直就像在做夢,忍不住要掐一下自己的臉蛋。

“胖子呢?這個案子不是他在負責的嗎?他為什麼不親自過來放了我?沒臉見我啊?”阿木心裡得意,想起昨天胖警官跟他吵架,還罵他是死囚犯。

徐副局和小張三人頓時怔住。徐副局黯然道:“他來不了!”

阿木疑惑:“他怎麼來不了?是沒臉來吧?哈哈!”

“你回去就知道了!”

.....

回到圓樓,阿木瞟了瞟雙手被扣在一張破搗稻車上的胖警官,忍不住哈哈大笑:“矮冬瓜,你也有今天啊?”

胖警官一臉沮喪,也不去理會阿木。阿木感到無趣,忙解釋:“跟你開玩笑的,你不是最喜歡開玩笑嗎?你幫我那麼多,現在輪到我幫你了。”

“是就最好了!”胖警官白了白阿木。

“這一切肯定都跟老何有關。”阿木突然問道,“對了,你們沒有在石洞裡找到老何嗎?”

姚半仙一聽到石洞,立馬閃身走開,心想:闖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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