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看那三張模擬的頭像,胖警官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他再走近劉雄揚的遺像確認一下。劉雄浩墓穴裡的屍骨真的是劉雄揚的。

上劉村和下劉村的人彼此互相仇恨了一百五十多年,卻供奉對方的祖先一百五十年而不知情。

“這或許就是為什麼劉雄揚和劉雄浩的靈牌會自動調換位置的原因吧?”阿木嘴巴張得大大。

“是的!”胖警官難得嚴肅地點了下頭,“其實答案很早就呈現在眼前,它們一開始就給了我們提示,而我們卻繞了一個大彎才挖開龍穴。”

阿木不知道說什麼,搭著一手到胖警官的肩上,好心安慰:“不用灰心,加油!”

胖警官輕輕拿開阿木的手,微笑:“我沒灰心!一想到你要賠小張的蘋果手機。嘎嘎!我就特開心!”

阿木登時呆若木雞。他還不如給林坤龍打死算了。作為一個男人,他身無分文,壓箱底的20塊紅包錢都給林錦海的老婆買套,不,記錯了,買水果去了。

劉老和劉坤銘等人一聽劉雄浩墓穴裡的骸骨模擬像也出來了,跟著女警小林一起趕到祠堂裡來。

“怎麼樣?是不是劉雄揚偷了海龍珠?”劉老急切地問。

胖警官點了點頭:“是!……”

“好啊!”劉老驚呼,“終於可以找下劉村的人算賬了。這些人賊喊抓賊,就是不知道這些年將海龍珠藏在哪裡?”

劉坤銘撩起袖管:“叔,我們帶幾百人去將下劉村搜個底朝天,有這些警察幫我們,怕什麼?”

“嘿!”胖警官無奈地搖頭嘆息,“你當我們警察是什麼?幫你們打群架?”

劉坤銘滿腹道理的樣子:“奇怪了,做警察不是應該幫忙捉賊嗎?既然海龍珠是他們偷的,那你們幫我們對付下劉村也是應該的。”

“對付”二字讓阿木感到這些人依舊是那麼野蠻。死到臨頭了,他們還是隻顧著爭海龍珠,非得等到天黑了才想起該保命了。這是不是叫等到想拉屎了才要挖茅坑?

“奇了怪了!”胖警官又嘆一口氣,“我啥時跟你們說是劉雄揚偷了海龍珠?”

劉老驚訝:“那你剛還說是?”

“我剛說你們先祖墓穴裡的白骨是屬於劉雄揚的,你們就開始大呼小叫,喊打喊殺的,哪容得我再說話啊?”

劉老氣得臉上老肉橫抽。劉坤銘等人也頓時沒了脾氣。

劉坤銘:“原來兩個墓穴的屍體真的調換了。叔,怎麼會這樣呢?”

劉老一股悶氣:“我怎麼知道呢?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我想也只有先祖他們才知道。”

“只有他們才知道?”劉老一句氣話讓胖警官又皺起眉頭沉思,“他們三個既然指引我們開啟墓穴,那一定不會只是這麼簡單,一定還有什麼暗示。”

“黃隊,你說的是哪三個?”劉坤銘疑惑地問道。

“劉雄揚,劉雄浩,還有嬴家主人的鬼魂。他們就在這個祠堂給了我們指引。笨蛋!”

劉坤銘身子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四處望了望,大白天突然感覺陰風陣陣的,脊樑骨發寒。

“到底會是什麼暗示呢?”胖警官擦了擦脖子的汗水,繼續沉思。

他突然發現站在一邊的李忠一言不發,冷靜得有點冷漠了。他好像對這一切都不感興趣。還是他依舊記恨那個木梯子的事?

胖警官當下也懶理李忠的異常表現。

他在眾人身邊轉了一圈,突然叫了聲:“我知道了!他們想暗示我們偷海龍珠的不是他們三個人,而是另有他人!”

胖警官發現李忠的雙眼突然閃了下光,身子也跟著震了一下。

似乎他對這海龍珠的下落也非常在心。胖警官當下猜想莫非這人潛伏在劉老身邊,也是意在那顆海龍珠?

劉老緊張得抓著胖警官的手:“是誰?是誰偷了海龍珠?”

“我怎麼知道呢?正如你所說的,都一百五十多年前的事了,也許只有他們三個才知道了!”

劉老鬆開了抓著胖警官的手,一臉沮喪:“等於沒說!”

胖警官又說:“這個偷海龍珠的人肯定知道墓穴裡的屍體為什麼調了包,或許還和他有關。”

劉坤銘有點不耐煩:“靠猜有什麼用?一百多年前的事,找誰去問?”

阿木斜頭想了想,提了一個很傻的問題:“為什麼不到他們三個家裡去瞅瞅?或許能留下什麼線索呢!”

“一百五十多年的事啦!”

阿木問題一出,就得到眾人的攻擊。

劉坤銘更是冷笑:“劉雄揚和劉雄浩的兩家祖屋早翻建幾十遍了,是沒得看了。你要看可以倒可以到嬴家去看,那邊倒是沒人住!”

胖警官震驚:“嬴家?嬴家還在?怎麼沒人跟我提起?”

劉老也耍起了嘴皮:“我說的是沒人住,不是說嬴家還在。因為當年的事,嬴家住的地方世代視為凶宅,幾十年前在上面立了一座燈塔,後來又開了一條水渠透過,現在水渠變成臭水溝。”

在有些海邊的村莊,他們會找個靠近海邊的地方,望海立起一座高高的燈塔,夜裡在上面點盞燈,讓出海捕魚的人兒能找到回家的路。

這樣的燈塔就像一個老母親的雙眼,盼兒歸盼兒還,當中自是又有著很多心酸的故事。

胖警官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反正他心裡就是突然感覺紮了一下。

“那隻斑駁老虎還沒找到不是?”胖警官突然問。

“這個自然,不然我們也不用這麼煩!”女警小林點了下頭,驀地睜大兩隻眼睛,“黃隊,你不會以為……?”

“走!”

胖警官掏起槍,朝海邊那座殘破的燈塔奔去。

阿木因為好奇,跟著一群人在胖警官後面跑。

離村口不遠,有一個小碼頭。這個碼頭以前是屬於沁水村的,由於現在這一代的村民都移民賺外快了,富得流油,二十來年來已經沒有人再願意出海捕魚。

這個碼頭便已荒廢多時,有條臭水溝還從這裡引入海。

離碼頭二三百米遠的地方有個小平谷,一條臭水溝穿過平谷,將其一分為二。那座燈塔就橫跨在臭水溝上。

這燈塔有二三十米高,是用木板和鐵塊搭立而成的。且看那鏽跡斑斑,而且處處腐木,儼然已成了一座危塔,搖搖欲墜。

“黃隊,你不會真的想爬上去吧?”小秦問。

“說真的我確實不想爬上去。”胖警官看了看小秦,“你幫我爬上去吧,我有點畏高!”

小秦看了看盤旋而上的木梯子有的都已經脫落了,有的都爛掉了,一個不準,這整座塔就要塌了。

“黃隊,這……”小秦委婉拒絕,“那老虎能爬上那麼高去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

胖警官微微一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遞給小林,捋起袖子,擦了擦汗,準備自己爬上去。

阿木搖頭嘆了口氣:“還是我來吧,你那麼胖!”

阿木小時候是個掏鳥高手。因為沒人跟他玩,他只有一個人成天跑到山裡去跟自己玩。

“你行不行啊?”胖警官笑。

“切,這邊沒人能爬得過我!”阿木說著,為了證明自己,像只猴子一樣一下子爬了兩三米高。

胖警官在下面大聲喊:“阿木,那你小心點。那隻老虎可能就在上面等你!”

“啊?”

阿木身子抖了一下。他一時衝動,沒想到這一點。這時他的雙腿在發抖,他明明抓著梯子,卻找不到臺階下。

阿木只好硬著頭皮往上爬,越往上爬,他就越害怕。他不是怕高,而是怕那隻老虎突然探出了頭,他正好將頭伸到了虎口裡。

“啊!”

阿木突然一聲慘叫。原來是一個不留意,一階木板脫落,他整個身子差點跟著掉下去。

胖警官在下面驚出一身冷汗,紙巾一直擦拭著。

還好阿木兩手及時抓緊,多跨了一節階梯,雙手攀了上去。他的頭頂就在燈座下面,停住腳步,悄悄往上探了眼。

頂層燈座裡沒有老虎,倒是真的看見了嬴家那八具骸骨。阿木驚呆了。

阿木爬上去,看見這八具骸骨由大到小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可他再也看不見那兩個小孩朝他笑了。陳小幽說得對,他們早已離開這是非地,走他們該走的路去了。

骸骨旁邊散亂著幾個老虎的爪跡。阿木腦海裡浮現了那隻老虎面海而坐,那兇魂騎在虎背上坐觀海浪的畫面。

原來,這幾天,他就躲在這燈塔上。這片曾經是他們一家幾口住了幾年的土地。

阿木心想或許他還愛著這片土地,愛著這個海,但也是越愛,他才越發覺得自己一家九口的冤死委屈,越是充滿仇恨。

“阿木!阿木!”

胖警官見阿木上去之後就沒了動靜,心急地拿了個小喇叭喊。

阿木探出頭,兩手拱起一個小喇叭:“胖子,它真的躲在這裡。不過它現在不在這裡!”

“yes!”胖警官為自己的猜測喝彩,他突然發現天已近黃昏,太陽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下了山,他立馬大喊,“阿木,快點下來!它現在是不在,可它隨時會回來的!”

“啊!”

阿木一時感觸,竟忘了這一點,嚇得褲子都快掉下來,立馬三下五除二爬下去。

阿木爬下來的時候,告訴他們在燈塔上看見嬴家八具骸骨還有老虎的爪印。

“那隻老虎現在不在?它們會哪呢?”胖警官疑惑,“除了這裡,他應該沒地方可去了。”

阿木說:“我覺得嬴家主人很喜歡海。”

“對!海!”胖警官雙眼驟然瞪大,激動地在阿木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我們都理所當然地以為那隻老虎應該是藏在山裡,所以怎麼找都找不到。原來它就藏在這裡和海邊,我們順著海邊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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