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進入戲班的第一單生意非但沒有賺到錢,還死了林建國,心裡很鬱悶,連家也不好意思回。

還好,班主收留他住在倉庫裡,讓他平常沒事就擦擦那些唱戲的工具,一天十五塊錢當餐補。

表叔公從屠班主口中瞭解到這次唱戲發生了事故,特地給了阿木爸媽五百塊錢,假說是阿木第一次跟戲班出去賺到的錢。

這讓阿木感動得哭,無語言表對錶叔公的感激之情。

表叔公只是安慰他:“好好待在戲班裡吧,離開戲班你更活不下去。”

表叔公還跟他說幹哪一行都會有意外,到工地搬磚也經常被摔死人,當機長還會撞機呢。雖然戲班裡詭事多,但屠班主是經驗老道的人,自能應付。

阿木對錶叔公的話自然言聽計從,也忘了精神病裡王亮對他們的警告:“不要唱戲。”

而且,據他私下了解到,戲班裡其它人除了林宏被舅舅拉去送快遞,尹三水老抱怨唱戲太邪,要離開戲班大展宏圖外,其它人都為了生活選擇繼續留在戲班。

這讓阿木更放心了。戲班彷彿就是他的宿命,給了他驚悚,給了他刺激,卻離不開。

這天,阿木正躺在地上的涼蓆上,拿著《荊釵記》的劇本一個人在回憶、琢磨。突然他看見房樑上懸著的那個鎮團之寶“鐵盒”晃了晃。

雖然屠班主一直說這鐵盒是鎮團之寶,對它卻敬而遠之,從陳口村回來之後,特地用兩串開了光的佛珠綁在上面,用一條鐵鏈束之高閣。屠班主還一直叮囑阿木千萬不要去碰它,也不準讓它再掉下來。

阿木總感覺這個鐵盒有點邪乎,老是將它和紅眼三腳貓聯想在一起。

尤其是他每晚熄燈的時候,總是覺得頭上吊著那隻紅眼三腳貓在瞪著它。嚇得他每晚睡覺的時候不得不抱著那尊新請的關帝像,將頭緊緊蒙在被窩裡才能睡得著。

現在是白天,阿木的膽子也大了點。那鐵盒突然無緣無故地來回晃動,好奇心驅使他想要探個究竟,忘記了屠班主的叮囑。

阿木找不到梯子,疊起三個箱子,小心翼翼地爬到箱子上。他伸手要去拿那個鐵盒的時候,它卻突然在面前停著不動了,似是在看著阿木。

阿木怔了一下,雙手顫顫地要將它從鐵鏈中解開。

“嘿,找死!”

視窗突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呼喝聲。

阿木嚇得從箱子上跌了下來,幸好落在一堆戲棚帆布上。

“阿木,你沒事吧?”

阿木回頭看見視窗的是寡婦劉素茹,鬆了口氣,咧嘴傻笑。

“原來是你啊,素茹姐。我沒事。”

“如果不是我,你就糟糕了。班主千叮萬囑戲班的人不準去碰這鎮團之寶,為什麼你這猴子總是不長記性呢?不想幹了吧?”

阿木才想起事情的嚴重。

他懊悔地輕輕扇了一下自子,咧咧嘴。

“我真該死,我又鬼迷心竅了。”

“傻子!”劉素茹忍不住笑,提起一菜籃子菜,“這幾天為了建國的事,累壞了吧?晚上到姐家吃飯,咱兩喝點小酒。”

屠班主每天給阿木分配的伙食費是十五塊,他為了省點用,這幾天饅頭和泡麵確實吃得有點膩了。

阿木欣喜,撓撓頭,傻笑:“這怎麼好意思呢?”

“喲,還跟我客氣起來了?別忘了我們下輩子還要做夫妻呢。”

阿木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傻子,不要叫上別人哦。姐窮,買的菜少!”

劉素茹媚笑一聲,踩著腳踏車離去了。

……

傍晚的時候,阿木如約到了劉素茹家,還特地用班主給他的十五塊錢在路邊買了一斤橙子和幾個蘋果。

劉素茹家很簡單,就兩室一廳的老舊石頭房子,不過收拾得卻挺整齊舒適。

阿木到的時候,劉素茹已經弄好兩葷兩素,還有一盤花生米和滷雞爪。

劉素茹拿出一瓶米酒:“先喝酒,湯還在煲,留著最後。就幾個小菜,你不要嫌棄。”

“怎麼會呢?姐把我看得太高了,我家也只有逢年過節或是請客才這麼吃。”

“姐就是喜歡你這實在,坐下吧,可以吃了。”

阿木疑惑:“不等小孩一起啊?小孩呢?”

劉素茹微笑:“小孩跟奶奶比較親,都到奶奶家去了。晚上你喝多晚都沒問題。”

阿木傻傻的,不懂劉素茹的暗示:“我喝啤酒都只是兩瓶的量,米酒更不行了,恐怕喝不了多久。”

劉素茹白了他一眼:“不管你,反正今晚的酒要喝完,菜要吃完。姐辛苦了一下午,你就當陪姐喝。”

“那我就只能盡力了。”

……

三杯酒下肚,劉素茹就開始落淚了。

劉素茹說這次去陳家口唱戲是這輩子經歷過的最兇險的事,幸虧有阿木在身邊不離不棄,相互扶持。

“我這輩子都會記得你在最危險的時候,將自己的符給了我。”劉素茹打了個酒嗝,“我當時覺得特別感動,覺得你特別男人!我們為這道符再乾一杯!”

阿木有點不勝酒力,頭暈暈的,傻笑。

“姐,你記錯了。我給你的時候我有兩張符,我把自己那張讓給的是林藝琴,那個虛榮的女人。”

“你好討厭,跟姐一起的時候又想著林藝琴。你就不能當是把自己唯一的那道符給的是我嗎?姐生氣,罰你兩杯!”

劉素茹撇著嘴,強給阿木灌了兩小杯。

那兩杯下去,阿木的眼淚都出來了。他突然就哭了,哭自己有個破落的家,哭自己的老婆給他帶了綠帽還捲款逃了,哭他在村子裡不被尊重,只會被嘲笑。

“你要是老記得這些,那姐不是更辛苦?”劉素茹自飲一杯,淚流滿面,“我老公生前就對我不好,死了不但留下一屁股債還給我留下三個女兒。村裡的一些男人假借要幫助我實際想上我,我不讓他們得逞,他們就在背後抹黑我,搞得村裡的女人也開始笑話我,罵我。”

阿木想著自己才當家,就覺得這般不易,跟別說劉素茹一個女人十幾年來養大三個女兒,比起他肯定辛苦百倍。

“別哭了,姐!”阿木拉著劉素茹的手,安慰道,“這草幾把的過去就不要再提了,希望以後能變好。”

“對,你說得對,草幾把的生活過一天算一天,想那麼多幹什麼?寡婦有什麼不好?我現在不是跟著個小帥哥喝酒嗎?那些有老公的女人能這麼瀟灑嗎?”

劉素茹說著挑起阿木的下巴,壞笑:“帥哥,乾一杯。”

阿木自是奉陪:“美女,乾杯。”

兩人盡興著,一會就幹掉了米酒。劉素茹邊開啟另一瓶米酒,邊苦笑。

“姐的債還沒還完,第一次請你到家裡來喝酒,竟然請你喝幾塊錢的米酒。下次吧,等姐環境好一點,一定請你喝茅臺。哈哈,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姐你不要這麼說,喝酒最主要的是開心。我跟姐喝什麼都開心。等我環境好了,我會幫姐還債,就是不知道……對了。”

阿木突然激靈了一下,“你說這次去陳家口班主一共收到多少彩金?會不會分給我們?”

“分個屁,我看懸。一個已死的陳衛民給班主轉賬,你猜他會收到錢嗎?就算有,那也是冥幣,你敢要嗎?”

阿木身子抖了一下:“那不是白乾?到底這陳衛民為什麼要找上班主?還讓建國的命也搭上了。”

劉素茹想了想,搖搖頭。

“至於冤魂陳衛民為什麼要找上屠班主,為什麼要玩弄我們戲班,我不清楚。但我看建國的事跟陳家口並沒有關係,畢竟他死的地方離陳家口上百里呢。”

阿木突然想起一件事,雙眼霎時瞪大。

“姐,關於建國,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你又把姐當外人了不是?如果是林藝琴,你就不會這麼問了吧?”

“不是的,怎麼又扯上她呢?”

“那你快說啊!別憋死姐。”

阿木看了看劉素茹。

“姐,我記得陳家口第一場戲的時候,你說看見臺下四個鬼,其中一個穿紅衣的,你有沒有看清她的臉?”

“臺下黑黑,又披頭散髮的,我怎麼會看清她的臉?為什麼這麼問?”

“在路上的時候,我在車上看見那個女鬼就漂浮在建國腦袋背後,建國估計就是被她殺死的。”

“我知道啊,你不是跟我提過嗎?在果園的草叢裡,你忘了?”

劉素茹媚眼含著濃濃醉意。

阿木有點不好意思:“關鍵不在這裡。建國出殯那天,尹三水在燒建國的照片,我看到建國老婆的照片,就是那紅衣女鬼。”

哐啷!

劉素茹手中的酒杯摔破地上,訝然地望著阿木。

“阿木,你找死啊?這麼詛咒人家。大家都知道,建國的老婆和村裡一個叫林錦海的男人跑了,還沒死。你不要這樣說人家,被人聽到了要被撕嘴皮。”

“我知道啊,所以我雖然覺得很詭異,但是不敢跟人說。我跟姐比較好,所以只敢跟你說。”

“你肯定看錯了。”劉素茹突然又是一個媚笑:“你跟姐怎麼好了。”

阿木想起了果園的事,害羞地低下頭,夾了一口菜掩飾慌張。

突然,阿木的身子劇烈地抖了一下,低頭看見劉素茹的腳尖已經探到他的大腿內撩。

“姐,我給你重新拿個酒杯。”阿木心跳如鹿,想站起來。

“不用了,酒不喝了。姐給你煲了一鍋好湯,差不多可以了。”

劉素茹微笑一個,走進廚房,端了一碗紅湯出來,放在阿木跟前。

“狗鞭枸杞湯,對男人很補的。”

阿木身子又是一顫,一邊喝一邊想:來的時候,素茹姐說讓我喝到多晚都可以,是不是這個意思?

正心跳不已,劉素茹突然過去關上廳門,讓阿木覺得更加緊張。

“這湯好喝嗎?”劉素茹走回來,雙手搭著他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輕吹氣。

“好喝。好喝。素茹姐,你不喝點嗎?”阿木說話都在打結,不敢看他。

“那我也喝一口。”

劉素茹握著阿木拿湯匙的手,搖了一湯匙,吹了吹,突然倒在阿木胸口。

阿木嚇一跳,正要起身擦。劉素茹已經跪在他身前,舔著他胸口的湯,湯流到哪,香舌就滑到哪。

阿木終於忍受不了劉素茹的這般風情,抱起劉素茹,瘋狂地衝進臥室。

嘎吱!嘎吱!

就在阿木瘋狂散發酒勁,地動床搖時,突然從衣櫥裡傳來兩聲貓叫聲。

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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