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頭李隊也驚訝,忍不住衝過去搶過那日記本,仔細瞅了瞅,果見幾塊碎屑還黏在縫隙裡。

平頭李隊神色嚴肅:“難怪其它頁都是兩年時間的間隔,這最後一頁卻跳到了四年後,原來兩年前那一頁已經被人撕毀了。”

“兩年前?”阿木雖然沒有他們兩個辦案的警覺性,也從中聽出一些端倪,驚叫,“會不會跟林藝馨的死有關?”

“假設被撕掉的這一頁真和林藝馨的死有關,那撕掉的這一頁的人就是害死林藝馨的兇手。”胖警官抹了下汗,凝思道。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兇手兩年前利用劉三算的邪術害死藝馨。劉三算自食其果,才被藝馨的鬼魂殺死。”平頭李隊咬牙切齒,十分堅信自己的判斷。他恨死了那兇手和劉三算。

“這麼說林藝馨下一個要殺的就是這個兇手。只要我們能找到那個兇手,就能找到林藝馨和小幽。真相呼之欲出,可惜,可惜。”

胖警官看著那記著文字的一半嘆息,突然他扔下記著文字的那一半,拿起空白的另一半,焦急地將翻找著床頭櫃的抽屜。

“黃隊,你找什麼呢?”平頭李隊問。

“鉛筆!鉛筆!快幫我找只鉛筆。”胖警官喊道。

平頭李隊和阿木雖然不知道他找鉛筆何用,仍然哦了一聲,連忙跟著一起翻箱倒櫃。

衣櫥裡有一格抽屜,拉了一半,卡住了。

平頭李隊使勁拽了拽,差點將整個破衣櫥都拉翻在地,依然拉不動。

他已經找遍了其它地方,自然不放過這最後的機會,伸著兩個手指進去摸了一下。

突然,平頭李隊感覺兩個手指纏到了什麼,涼涼的,軟軟的。

他一時好奇,夾出來一看,竟是一個套,上面充滿了用過的痕跡,還沒幹。

他忙又隨手將它扔回原位,差點吐了出來,心裡罵道:這兩個男人真踏馬齷齪!

胖警官見整個房間裡找不到鉛筆,衝出房間。

阿木和平頭李隊追到的時候,他已經趴在前臺桌子上,拿著一隻鉛筆一直在那空白紙上塗。

驚奇的是,那鉛筆塗黑之處,竟有著零星的白色字跡浮現。

白紙上的字跡就像是潛伏在白天得螢火蟲一樣,你看不到它們,但是一旦你將夜幕拉下,它們就呈現在你眼前。

那鉛筆痕跡越塗越滿,白色的字跡也越來越多。胖警官放下筆,對著那張白紙輕輕吹了吹。

平頭李隊好奇:“這又是什麼用意?”

“一個神奇的魔術在展現之前,不都是要吹一口氣嗎?”胖警官笑道。

“呵!好幽默!”平頭李隊翻了下白眼,咧了下唇口。想起方才那個保險套,他身子又一抖。

“又是一個L女人。”

胖警官看著紙上最上面幾個白字大部分重疊一起,但可以看出兩個不同僱主,都是L姓的女人。

阿木一臉懵逼,問道:“為什麼那些字重疊在一起?”

平頭李隊也搞明白了當中的道理,說道:“因為有些字跡是兩年前印上去的,有些字跡是半年前印上去的。這劉三算沒文化,寫字費勁,下筆重,才能在紙上印出字跡。”

“說那麼多幹嘛?簡單講就是‘力透紙背’。”胖警官笑道,“也算我們走運,劉三算無意間還給我們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阿木似乎明白了七八分,因為如此,他反而又有新的疑惑。

“既然兩年前的字和半個月前的字跡重疊在一起,那你怎麼知道哪些是兩年前的,哪些是半個月前的呢?”

平頭李隊笑道:“你想完全知道兩年前和半個月前都寫些什麼是不可能,這能浮現的字跡只是零星碎片,只能靠運氣看了看有沒有什麼線索了。”

“這可不能靠運氣。”胖警官指著最顯眼的幾個字說道,“看明白上面的字有什麼不同嗎?字型深一點的就是半個月前的,字型淺一點的就是兩年前的。因為兩年前的字還多隔了一層紙。”

阿木仔細看了看上面斷斷續續浮現的白字,便覺得有點頭暈。

從小隻要看到書就打瞌睡,何況是這樣重疊又零碎的字呢?

“我看上面好像多是半個月前的字啊。”阿木揉揉眼睛說道。

“是啊!”胖警官皺著眉頭,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那張紙,“我已經隱約能看出半個月前那L女很恨她男友,非但要置他於死地,還要用什麼血祭將他的魂魄永遠關住……”

“你能不能先別管半個月前的事?”平頭李隊搶過日記本,認真地辨認了一下上面重疊的白字,嘆氣道,“除了知道兩年前也是L姓女人,其它資訊我什麼都看不出來,字型太模糊,而且太破碎了,就像打碎的拼圖一樣,還少了大部分的圖片。”

“我則是看到了什麼‘偷龍轉鳳’”胖警官指著紙上另一行字,“這裡記著的好像是生辰八字。”

“別猜了!我還是帶回去讓鑑證科的電腦分析一下吧,也許電腦就能將重疊的字型分離出來。”

“那你快點回去吧。”胖警官點了點頭。

平頭李隊疑惑:“那你們兩個呢?還在懷疑我?不想跟我一起了?”

“你是值得懷疑,但不是這個原因。”胖警官搭著阿木的肩膀,笑道,“我和阿木還有重要的事要辦。”

平頭李隊又想起那個保險套,身子起雞皮疙瘩:“明白!明白!那我多久來找你們?”

胖警官想了想:“大概需要兩個小時吧,如果提前完事,我再給你打電話。”

“兩……兩個小時?”平頭李隊震驚得不禁伸出兩隻手指,心想你們還真能玩!

胖警官點了點頭:“嗯!這只是保守估計,可能還會久一點。”

“行了!明白了!”平頭李隊走了兩步,又回頭,“不要再亂扔了,太沒公德心了!你們讓之後住進來的旅客怎麼想呢?搞不好都有心理陰影!…變態!”

胖警官看著平頭李隊跟他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罵了他一聲變態,氣沖沖地走了。他一臉的懵逼。

“我們不就是要看一下監控嗎?怎麼就沒公德心啦?怎麼就變態啦?神經病!”

……

胖警官和阿木在酒店的監控室,不停地回放清眉道人從林美嬌家裡回酒店,到他和李隊趕到酒店那段時間的監控。

他們能很清楚地看見清眉道人和阿木一前以後踏入房間,也能看清酒店的保安在門口瞟了一下,嚇得差點跌倒趕緊掏出手機報警的情景。但他們始終就是看不到有可疑的人出入。

“為什麼這樣?”胖警官深感疑惑,“難道兇手又是一隻鬼魂?可道長胸口的匕首似乎不是一個鬼所為。”

阿木說:“匕首不是兇手的指紋嗎?鑑證結果一出來就知道是人是鬼了。”

“我知道啊。我們可以等鑑證結果出來,但你的小幽妹等不起啊!那個L女人也等不起啊!”胖警官想了下。

“我怎麼可以這麼粗心?兇手也許在這之前就已經躲在房間裡面了。快將影片往前放!提前兩個小時,不,從昨晚黃昏開始看起。”

阿木心想這不快進的話那得看一天,但他還是乖乖將監控影片調到了昨晚五點左右開始看。

突然,外面響起了爭吵聲。

阿木聽著其中一個男人的聲音有點熟,忙開門探頭望了一下。

他看到姚半仙拎著一個籃子,籃子裡有幾個橙子和一包香顯目可見。

姚半仙說要上清眉道人的房間去祭拜清眉道人,兩個保安攔著他,不讓他進。

姚半仙心裡裝著悲痛,覺得這酒店的人不近人情,一氣之下就吵嚷起來。

“讓他進來吧。”胖警官呼喝一聲,“我們認識的!”

那兩保安一看警察發話了,不敢直接拒絕:“可是他想在酒店裡燒紙,萬一燒起來怎麼辦?”

“放心吧,他不會亂來!”胖警官見那兩保安還在猶豫,忙又說,“有什麼事我負責!”

話已至此,那兩保安只好無奈地讓姚半仙進來。

胖警官特地交代:“姚師傅,我能幫你的就這樣了。你也不要給我惹麻煩啊,金元寶是肯定不能燒的,萬一燒起來不是鬧著玩的。香倒是可以點的,不過你也要看緊一點!”

姚半仙點了點頭,神色黯然地朝電梯走去。

“胖子,你自己先盯著監控影片,我有點事找姚師傅。”阿木說了聲,便追著姚半仙去了。

“有什麼屁事?還不是怕辛苦想逃?”胖警官打了個哈欠,敲了敲頸椎,嘴裡喃喃,“不過這該死的活兒還真踏馬累。”

阿木跟著姚半仙走進清眉道人的房間,看著他將籃子裡的橙子跌到一塊,點了香,在屋子前後左右拜了拜,插在橙子上,嘴裡喃喃一些師兄安息,靈魂走好之類的話。

看著那不斷冒煙的幾根香,阿木想起了昨晚抱著清眉道人的情景,不禁又心生悲傷。

姚半仙坐著和他緬懷了一些往事,說些清眉道人為人如何好的話。

阿木見他情緒沒那麼激動,忍不住問:“姚師傅,什麼是‘無福之人’?”

姚半仙震驚:“‘無福之人’?你怎麼知道會有這種人?”

“我……”阿木支吾,心想這聽起來就是不祥之人,還是少讓別人知道,“昨天道長臨終前跟我說他遇到了一個無福之人。我不懂是啥意思。”

姚半仙心想,師兄絕不會在臨死前還有心情跟阿木說什麼無福之人的事,除非人是阿木,他才臨終交代幾句。

又想起阿木昨天才將生辰八字給了師兄,姚半仙已然心裡明白。

“這無福之人啊?”姚半仙嘆了口氣,“我只聽師傅說過,當時只是覺得雲裡霧裡,並不是很清楚他的意思。

不過,聽說無福之人,一輩子都沒什麼好運走,他身邊的人也會跟著倒黴。”

阿木心裡一緊,雙唇顫顫:“那不是跟天煞孤星一樣?只能孤獨一輩子才好?”

“大概就是這樣的。”姚半仙點點頭。

阿木心都碎了,心想難怪清眉道人臨終前還叮囑他不要和陳小幽在一起。

“不過。”姚半仙又說,“師父通道,堅持的是陰陽轉化的真諦。無福之人也可能變成洪福無邊,就像小幽的無壽之人一樣,也可能是萬壽無疆。一切都是看機緣。”

阿木心裡好過了一點,卻遠不及他的悲傷。

他只知道這二十來年都在倒黴,跟他相關的人一個個發生了不幸。這不幸的事還在綿綿不絕地發生著。

……

胖警官翹著雙腳在快進影片,突然看到一個女人戴著帽子和墨鏡走進了清眉道人的房間。

她的裝扮十足可疑,而往後的影片裡也沒有看見她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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