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有關？”阿木震驚，“李玉姐，這到底怎麼回事？”
李玉語氣急促：“那個神秘人一開始就是找上你的！”
“找我？”阿木更是吃驚，“這不是因為你，我們四個才搭臺唱的《貴妃醉酒》嗎？”
李玉點頭又搖頭：“有一天，那個神秘人突然加了我微信，說要用一萬五請三臺戲，唱的貴妃醉酒。
我心想是臺小戲，酬勞不錯，而且我當時全部財產都讓我那個死男人給騙了，生活拮据，便答應了。這時對方提出一個要求，這臺戲必須有你參與。”
胖警官側頭瞟了瞟阿木。壞笑：“看來又是一個暗戀你的人。”
“別瞎扯了！對方是一個男人！”阿木心裡在想這個男人他一定認識。
“你怎麼知道對方是個男人？”平頭李隊說道，“別忘了對方的聲音可是經過處理的！”
“這…”阿木想了下，說，“李玉姐和他語音通話過，是個男人，那時的聲音可經過處理？”
李隊頓時啞口，看著胖警官，想聽聽他的意見。
胖警官想了想，笑道：“是男人和女人根本沒區別。”
阿木疑惑：“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我想到了呀。”胖警官哈哈笑，“你不是男女老少通吃嗎？”
噗！
阿木一口老血差點吐出。
“當初我聽到對方提了這個條件，也很奇怪，便多嘴問了一句為什麼。對方只是淡淡地說了一聲很欣賞這個年輕人。”李玉接著回憶。
“很欣賞！”胖警官又一個壞笑，手機的遊戲依然在繼續。
阿木有點生氣：“李玉姐，為什麼遇到這麼古怪的事，你都沒跟我商量一下？”
“我有啊！我一接到這個戲的時候，便給打電話，打了幾十次你都沒有接。我以為你想和我斷了，便拒絕了對方。
沒想到後來在鎮裡又撞見你。當時你也很想賺點外快，我便又和對方聯絡上了。
我心想對方好心出錢請你唱戲不會有啥害人之心，也知道你這人實在，如果知道有人暗中花錢對你好，可能你不會要。所以就沒告訴你！”
李玉說得很實在，有前右後，有因有果，不像是在撒謊。
阿木也想起了那時在醫院答應陳小幽不會對不住她，所以看到李玉的電話都不敢接。
只是這般回憶著前前後後，他突然又覺得李玉是在撒謊。
因為李玉都是和對方發音訊，只有一次語音通話。而那些聊天記錄，他都看了，也聽了，根本沒有提到過他。
“被我給刪了！”李玉解疑道，“你忘了？那天你和姚師傅正在看我的手機，我突然搶了過來，刪了幾條聊天記錄。
當初我說是刪除和那個死鬼男人的私密聊天，其實我是在刪幾個聊到你的資訊。”
阿木確實有著這個回憶，心裡開始相信李玉沒有說謊。
李玉身子突然又抖了一下，語氣急促：“行了沒？你們還不信我嗎？什麼時候可以放我走？”
胖警官覺得李玉前後的表述沒有矛盾，似乎那神秘人真的不是她。
只是，她說話的語氣，表情，總感覺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從警局裡走出去。這在他的經驗中，是一種心虛焦急的表現。
胖警官突然將手機飛到李玉跟前，雙手按著桌子，威嚴地瞪著李玉雙眼：“你還有事沒說出來是不是？沒人可以逃得過我這雙火眼金睛。”
李玉身子抖了一下，兩手緊緊抱著小腹，長呼了一口氣，突然一手拍著桌子，罵道：“死胖子，老孃只是尿急，不想繼續跟你耗下去！你還以為你能唬得我？有種你放我出去尿一泡，老孃再回來跟你耗一個晚上。”
阿木和平頭李隊忍住噗呲笑出。
“尿急？”胖警官看著李玉臉都發紫了，兩手抱著小腹，弓著身子，夾著雙腳，確實像是內急難忍的樣子，“你怎麼不早說呢？說了我們就讓你出去方便。”
“可以嗎？”李玉懷疑地看著胖警官，“我看電影好像都不行。”
“那是舊社會，現在文明瞭！快去吧！”胖警官頓了下，“上完洗手間直接回去吧。”
李玉連忙站起身來，跟阿木急急說了聲“有什麼事再找我”，便衝出門。
她出去的時候，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胖警官的手機被她的衣角掃落地上，嘭的一聲脆響。
胖警官忙鑽進桌子下撿起手機，大喊一聲：“我的手機，碎了！”
平頭李隊和阿木聽見李玉頭也不回，在門口一直問“同志，洗手間在哪裡”，忍不住又噗呲笑出聲。
這胖警官一向自信滿滿，沒想到這次讓李玉給羞了，也讓她給整了，滿臉的尷尬。
平頭李隊更是笑著問他：“黃隊，就這麼放了她？”
“不放了她，難道留著她喂蚊子啊？她不是那個請戲的神秘人，唱戲的事不關她的事。”
“為什麼這麼肯定呢？也許聊天記錄是偽造的，語音通話也可能是假的，因為只有她聽到對方的聲音。”
胖警官搖了搖頭：“那個神秘人如果是她自己，她要偽造聊天記錄的話根本不用提到阿木惹阿木懷疑，更不用多此一舉將有關阿木的聊天記錄給刪除了。”
阿木又點了點頭，心裡越發疑惑：“那L女人究竟是誰？請戲的人又究竟是誰？”
胖警官翻了翻巫師那本筆記本，皺眉想了想：“我覺得L女人和這煉器殺人事件並沒有關係。”
李隊驚訝：“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其中一個死者是巫師自己，如果L女人請巫師幫忙殺他自己，他會幹嗎？
這L女人一定是幹其它的惡毒事，只是時間比較近，讓我們懷疑上了。
我們還是儘快將思緒從這深淵中抽回來，將主要精力集中在那個神秘男人身上。”
李隊搖搖頭：“關於L女人的事我贊同，但是我覺得應該將主要精力集中在兩年前對不住林藝馨的人身上，這樣才能避免更多的兇案發生。”
胖警官也搖搖頭：“你說得對，但有一個人比我們更清楚兩年前的《貴妃醉酒》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找到他事情就豁然開朗了，總比我們大海撈針強。”
“胖子，你說的還是那個神秘人？”阿木聽懂了胖警官的話，也贊同他的做法，“可找這個人也不容易啊。”
“怎麼會不容易呢？這個人認識你，也認識李玉，而且還是一個男人，年齡比你大。這範圍就小得多了。”
李隊驚詫：“你怎麼知道他年齡比阿木大？”
“你不記得李玉剛才說了，對方說很‘很欣賞阿木這年輕人’。”胖警官笑道，“誰會用這種口吻稱呼別人，一定是比別人年齡大。”
“佩服！黃隊可真是心細。”李隊豎起一個拇指，想起剛才李玉在做口供的時候，自己用筆認真在記，而他則是在玩手機，可差別竟然如此之大，不禁汗顏。
“比我大的男人，認識我又認識李玉？除了屠班主、姚師傅、坤龍哥和戲班裡其它幾個男人就應該沒有幾個了。”
“林坤龍？”平頭李隊驚叫，“你不是和他老婆……我的意思是他跟你比較有過節，又是一個懂得唱戲的人！”
平頭李隊的暗示很明顯，可阿木依然深感懷疑：“不可能是他，他已經失蹤很久了。”
“就是因為他失蹤了才更可疑。”平頭李隊堅持己見，“一個大男人身不見人，死不見屍才最可疑。他是不是躲起來搞鬼？”
胖警官微微頷首：“他確實值得懷疑。不過我心裡倒有另一個疑問，屠班主上哪兒去了？你和你師孃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都沒見他露面？”
阿木恨恨地瞪了一下胖警官，嘟起嘴。
“你誤會了。我說的是你唱戲出了事，林美嬌還被當成疑犯，他竟然都沒露過面？”
阿木白了胖警官一眼。不過胖警官的話確實讓他對屠班主更加起疑。
他便將屠班主整天躲在一間臭書屋裡，不見人的詭異行為告訴了胖警官聽。
胖警官驚詫，陷入沉思。
他心裡想了很多，嘴上卻只淡淡說：“阿木，提到屠班主，我想起了一件事。沁水村的李忠你還記得嗎？他已經死了！”
阿木震驚得張大雙眼：“他是一個醫生，身體還那麼健康，怎麼突然就死了？”
“聽說是撞邪，死之前就跟屠班主一個樣，整天躲在屋子裡不出門，渾身還發臭！我真擔心屠班主在沁水村的時候也中了邪……”
胖警官還沒說完，林美嬌推門而入，惱火道：“你們三個大男人有完沒完？還吃不吃晚飯呢？我和姚師傅在外面都快等得餓死了！”
“人是鐵飯是鋼，怎能不吃飯？”胖警官微笑點頭，“順便叫上你老公吧。我大老遠來，還沒來得及去拜訪他！”
……
清眉道人盤膝坐在酒店房間的床上，臉色凝重，突然一口黑血從口中噴灑而出。
他頓時面容猙獰，看著被子上那黑黝黝的血，眼神悲傷。
就這時，門鈴聲響得急促。他忙將被子反過來蓋住血，輕輕捂著胸口跑去開門。
“是你？”清眉道人微笑，“進來。”
敲門的是一個戴帽子和墨鏡的女人，她焦急地在屋子裡徘徊了一下，突然雙膝著地，抱著清眉道人的腰，哭著哀求。
“道長，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