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飛上枝頭
寧元諄累的滿頭大汗時,步英楠遞給他一方帕子。
沒有任何圖案,簡簡單單的一塊布。
哪怕被人撿去了,也不會知道這是誰的帕子。
他沒有接過來,反而是把臉伸了過去。
“麻煩姑娘幫小生擦擦汗,小生定當結草銜環報答你。”
步英楠差點嚇的把帕子掉在地上。
“何方妖孽!趕緊從寧秀才身上下來!”
她擺出降妖的架勢把一張帕子呼到了寧元諄臉上,擦的時候稍微用力了一點兒。
等帕子拿開的時候,他的臉已經被擦紅了。
步英楠有一絲心虛,收好帕子,走近前幫他整理了一下貼在臉上的髮絲。
“你是不知道,剛才多嚇人,幸虧我趕走了妖孽救了你……”
她還在演,寧元諄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意。
“姑娘何出此言,小生初入塵世,還有許多不明之處,還請姑娘賜教……”
步英楠:“……”還沒完了是吧?
有完的,崔玖悅不合時宜的出現了,寧元諄立馬正經了。
在外人面前,他還是要點臉的。
“有人在我鋪子裡賣首飾,確定是她帶走的,但去當的人是名男子,不是她。”
蕭以冬隨便在大街上攔了個看起來不像壞人的男子,把首飾便宜賣給了他。
實在是銀錢拿著上路最安全,首飾指不定啥時候就掉了,不划算。
“按照她離開的時間推算,現在應該早就出城了。”
三人都覺得蕭以冬早就離開了。
她一直沒放棄逃跑,在心裡默默規劃。
也是難為她了,能憋住這麼大的事真是不容易。
“還真是小瞧她了,平時看起來沒什麼心機,傻乎乎的樣子,居然能在寧大人手底下逃走。”
崔玖悅這話不僅稱讚了蕭以冬,還順便貶低了寧元諄。
連一個柔弱女子都給看丟了,寧大人真是能力堪憂。
“崔家商戶什麼來路不明的首飾都敢收,看來確實需要整治一番了。”
“步姐姐~你看他……他嚇唬我!”
崔玖悅不怕,她有底牌在,寧元諄奈何不了她。
步英楠心下覺得公主丟了好像不是什麼大事,大家都還有閒心開玩笑。
她親自出馬還是沒有揪出蕭以冬,寧元諄便猜到人已經出城了。
他們在城內翻了天都不可能找到,於是派人出城找。
用的還是那張沒什麼特色的畫像,步英楠覺得找到人的機率不大。
此時城外一個泔水桶裡爬出來一個渾身髒兮兮看不出樣貌的女子。
她離開泔水桶之後,第一時間檢查油紙有沒有溼。
“還好還好,家當還在……”
手裡有錢,辦事不慌。
只要銀錢還在,她倪以冬照樣是一條好漢!
離開了雲曌國的國土,她又恢復了自已姓氏。
“喂,系統,我逃婚了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不應該制止我嗎?”
她完全沒有做任務的想法,按理說系統應該懲罰她才對。
可是她都成功逃出城了,系統還一副裝死的樣子給誰看?
她總覺得這裡面有很大的問題。
“喂!你是誰?”
糟了,她被發現了。
倪以冬拼了命逃竄,肩上還掛著陪伴了她一路的泔水桶裡的菜葉子。
狂奔出去老遠,她正想停下來的時候被絆倒了。
都不能用狼狽來形容了,反正不怎麼像人了。
這個樣子官道是走不了的,而且她也不知道官道往哪個方向走。
為了躲避可能追來的追兵,她一瘸一拐的走進了山林裡。
別的不說,她首先要處理的就是這一身的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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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饒命!求求將軍饒奴婢一命吧!”
傅青易面無表情的盯著跪在地上不斷磕頭的丫鬟,還有剛睡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夏侯鉦。
她昨日來了葵水,讓夏侯鉦離開她的房間休息。
今早卻遲遲不見人,這一找就聽到了丫鬟的慘叫聲。
眾人來到丫鬟房中便看到了睡眼朦朧的夏侯鉦和上身只穿著肚兜的丫鬟。
距離發出慘叫聲已經過去很久了,她完全有時間穿好衣裳,但她沒有。
若是穿戴整齊,又怎麼證明昨晚發生過什麼?
“青易,我不知道為何會在她房中……”
夏侯鉦捋清了面前發生的事情,第一時間為自已辯解。
他昨晚只是喝了廚房送來的安神湯,喝完就人事不知了。
再睜眼就是現在,他發誓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傅青易的事。
“將軍昨夜身體不適,讓奴婢前去伺候,奴婢剛靠近將軍,將軍就將奴婢撲倒……”
下面的內容不宜當眾描述,丫鬟的小臉紅撲撲的,完全沒有慌亂了。
“既然將軍喜歡,那便納了吧!只是下次再有這等事,還請將軍提前告知,免得妾身擾了將軍的美夢。”
傅青易內心升起一股無名火。
這段時間,她對夏侯鉦的態度已經軟化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樣公事公辦。
她以為再給她一段時間,或許兩人能真正產生一些奇妙的感情。
這個丫鬟的成功爬床狠狠給了她一耳光,讓她迴歸現實。
崔從瀅那日的話一直在她腦海中浮現:男人靠不住,自已有才是真的有。
“不行!我不會莫名其妙納了她,來人,把她拖下去審問清楚,我懷疑她是敵國細作!”
丫鬟原以為可以飛上枝頭做鳳凰,誰知道突然被安了敵國細作的罪名。
她明明又年輕又漂亮,夫人都比不上她,將軍為何沒有納了她?
她百思不得其解,也沒人負責給她解惑,她被無情的拖了下去。
“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是被暗算的!”
夏侯鉦還在據理力爭,傅青易微微頷首,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爬床這件事其實不算大事,稍微地位高點的人都遇到過。
“我知道。”
“你知道為什麼還讓我納了她?”
“因為你身邊遲早會有其他女人,不是她也會是別人,有什麼區別嗎?”
早晚都要納,還不如納個無權無勢的丫鬟,除了替夏侯家開枝散葉以外,也威脅不到她的地位。
夏侯鉦一時語塞,她的理由讓人難以辯駁。
他的停歇讓傅青易打碎了心底最後一絲奢望,他無法給出只她一人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