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你嫌棄我了?
步英楠進了房間有點傻眼,不到一天的時間,這個房間被改造了!
改造成了她不認識的樣子。
“這些東西都是從哪兒來的?”
床上鋪的被褥,桌上擺的茶具,原本掉漆的木凳子換成了色澤勻稱的新凳子。
哦,桌子也換了。
她第一次形象的體會到了什麼叫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輕便的東西是路上買的,大件物品是今天剛從象靈城買回來的。”
“這些花了不少錢吧?”
步英楠都察覺到自已的語氣有點酸溜溜,嘖,難怪都想當官呢。
這話有點不和諧了,她也只能在心裡想想。
“還行,我在路上遇到一種名喚夢裡香的酒,你要不要嚐嚐?”
他說完指了指桌上特別顯眼的小酒罈子,量看起來不大。
“那邊喝邊聊吧……”
幹聊容易傷感情,邊喝邊聊不容易吵起來。
要是真吵起來……她可以手動制衡他。
寧元諄轉身拿酒杯的時候微微一笑,他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了。
他等到這麼晚,總不能是白等的吧。
步英楠剛坐到重金購買的凳子上,剛想說貴的坐起來就是不一樣。
感覺屁股都跟著尊貴了起來。
就聽要倒酒的寧元諄“嘶”了一聲,她急忙起身。
“怎麼了?這酒還是燙的不成?”
然後她便看到了一雙滿是擦傷的手,不由錯愕不已。
“你沒處理手上的傷嗎?買了這麼多沒用的東西,怎麼唯獨忘了處理傷口?”
她不信,打死她都不信!
但是現在沒人打她,更別提打死了。
寧元諄編好的理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就看到她快速的跑出去,又以極快的速度跑了回來。
她拎回來一個箱子,和她在京中用來裝跌打損傷藥油的箱子差不多。
她還沒忘了把房門重新關上。
箱子開啟,果然還是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坐下,你是不是故意的?我承認是我錯了,不該誤會你和公主的關係,但是你也不能拿自已的手開玩笑吧?”
就像他了解她一樣,她也在短時間內懂了他留著擦傷不處理的原因。
大機率就是像現在這樣,為了讓她處理傷口。
步英楠手下沒有留情,處理的相當暴力。
寧元諄從一開始的死要面子不吭聲,到後面自暴自棄哼哼唧唧的。
他只是個文臣,又不是皮糙肉厚的武將。
疼就是疼,喊出來也沒什麼可丟人的。
“現在知道疼了?怎麼一段時間沒見,你變的這麼軸了?”
一點都不可愛了!
“你嫌棄我了?”
寧元諄幽幽的語氣讓步英楠氣結,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你曾說過不喜歡杜元基身上的氣質,而我現在同他一般無二,所以你也討厭我了對嗎?”
“哪有……我可沒這麼說過!”
她確實不太喜歡一身官威的人,但是面前的人是寧元諄啊!
她親眼見證他一步步走到今天,怎麼可能因為一點小事就討厭呢?
人哪有不變的,他的變化甚至在她的預料範圍內。
藥油抹在手上開始發熱,她不假思索的矢口否認也讓寧元諄心口火熱。
幸好他趕來的及時,她還沒有到喜新厭舊的程度。
步英楠給他的雙手纏上了一層層的細布,逐漸看不出手的樣子,變成了兩個白團子。
她承認自已有賭氣的成分,當他的雙手被纏成兩個橢圓形之後。
她噗嗤笑了。
“開心了?你把我的手包成這樣,是不是要負責幫我洗漱?”
誰的手變成這樣還能自由活動?當然要有人伺候!
“我才不呢,金弘望幫你洗漱就行!他可是你的書童。”
按理說伺候的人應該跟在使臣和公主身邊,但是他和蕭以冬都拒絕了。
除了兩人都不是很習慣被人伺候外,還因為這處院子裡沒有多餘的房間了。
“書童不能代替你的位置……”
步英楠渾身一抖,有點惡寒。
壞了,她的浪漫細胞在戰場上殺乾淨了,聽到這種肉麻的話有些生理不適了。
“我們還是聊點兒正事吧!”
她作勢要幫他拆一點細布,他立刻把雙手背到了身後,死活不讓她拆解。
她無奈,只好自已倒了杯子酒,一口喝完。
還別說,確實挺香的!
寧元諄手那個樣子也沒法喝酒,步英楠意思意思給他倒了一小口遞到嘴邊,讓他喝口解解饞。
“皇帝怎麼樣了?崔從瀅在宮裡還好嗎?夏侯將軍回到京中有沒有做什麼?我那些人沒出什麼問題吧?”
她一堆的問題,問了半天都沒問他怎麼樣。
寧元諄一直掛在臉上的微笑收了幾分,盯著她不說話。
步英楠摸了摸鼻子,感覺哪裡不對勁?
“我說錯什麼了?還是他們其中有誰出事了?”
寧元諄上身微傾,突然湊了過來。
她好懸沒抬手打過去,換成別人,這會兒已經捂著臉在地上痛哭流涕了。
“你為什麼不問問我過得怎麼樣?你走得那麼突然,難道不怕我出事嗎?”
“我讓傅修善給你留人了,你現在也好好地坐在這裡……”
她有些遭不住他幽怨的眼神了,由於拉近了距離,她聞到了若有似無的體香。
他的體香跟那些渾身臭氣熏天的武將不同,就……挺好聞的。
寧元諄目光幽深,他直接站起身,看不出手的形狀的白團子按在桌子上俯身。
兩人的距離更近了,步英楠為了不顯得弱勢,並沒有後退。
她梗著脖子道。
“對不起!我不應該不告而別!當時太著急了,你又生了我的氣,所以我只能留下一封信。”
她確實有些後悔了,當時怎麼沒把人搖起來。
當面告別說不定就不會被埋怨了。
“你信上最後那句話是真心的嗎?”
“啊?我最後寫的是什麼?”
時隔那麼久,信的內容她都忘得差不多了,哪還記得是真心還是假意?
“你讓我遇到合心意的女子便與她好好生活,你真是這麼想的嗎?”
問話間,他的髮絲已經垂到了她的臉上,她下意識伸手幫他把頭髮捋到身後。
若是她手中有綁繩,說不定早就幫他把頭髮紮起來了。
她明顯的走神讓寧元諄略有不滿,歪了一下頭。
她剛捋上去的頭髮又垂了下來,而且垂的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