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你可服氣
武棲國想要和談的訊息鋪天蓋地的傳遍了大江南北。
曾經的荀陵侯傅堂的書信也在跑死了幾匹馬之後,抵達了傅青易手中。
她對親生父親的筆跡自然熟悉,她猜測對了一大半的內容。
傅青易猜到父親假死脫身,但是沒想到他去了武棲國。
甚至在背地裡和寧元諄達成了默契,雙方都想讓武棲國停戰。
炎熱的酷暑結束了,秋風習習,她坐在涼亭中讀信的畫面美成了一幅畫。
夏侯鉦對女子一直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得知步英楠是女子的時候,除了感興趣以外,更多的還是出於看了她的身子要對她負責的想法。
如今面對真正的妻子,他好像察覺到了一絲不一樣的美。
“夫人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嗎?”
他身邊的侍衛茫然無措,這個問題……他們如果知道的話是不是不太好?
將軍常年在外,家裡的侍衛知道夫人的喜好,怎麼想都覺得於禮不合。
他回頭看了一眼,侍衛們都低下了頭,不敢直視他。
夏侯鉦這才知道問錯了人,應該問誰好?
“歸堂幾時散學?”
“回將軍,申時末。”
得知夏侯歸堂的散學時間,他決定今天親自去接兒子。
一行人離開後,涼亭內的丫鬟沒忍住道。
“夫人,將軍回來多時,您到現在都未與將軍同房,這……”
“我自有分寸,無需多言。”
她已經有了兒子,兒子品行也不差,目前並不需要再搞一個孩子出來鞏固地位。
至於以後,以後再說。
夏侯歸堂更喜歡女學的氛圍,但是女學的女子太多了,他再去就不合適了。
於是,他被傅青易送去了京城官家子弟都去的書院。
他很不喜歡書院,因為他們總是喜歡背地裡說他壞話。
“要不是他爹無能,我朝也不會丟失三座城池。”
“他還有臉來書院,要是我早就躲在府裡不好意思出門了。”
“臉皮厚唄!拿著朝廷的俸祿卻打了敗仗,陛下應該重罰他爹才對!”
夏侯鉦的名聲已經毀的差不多了,明明只是丟了兩座城池,眾人卻自動把第三座城池的失守也歸結到他身上。
誰讓他是夏侯軍的大將軍,他和夏侯軍榮辱一體。
“你們說夠了沒有!我爹守了九年的邊關,不就是打了兩場敗仗,你們的爹又為雲曌國做了什麼!”
夏侯歸堂非常委屈,他爹明明是大英雄,這些人只會張嘴說瞎話。
“我爹都是朝中重臣,朝中大大小小的事務都離不開我爹。”
“是啊!我爹也是!”
幾個少年根本不怕他,他們的爹可是說了,只要讓夏侯歸堂不痛快,他們就能買想買的東西。
皇帝釋放出來的訊號被朝臣們看到了,先用自家的孩子試試水。
夏侯歸堂一下子怒了,一個人單挑了一群少年。
由於他正兒八經開始習武,這群書都沒讀明白的少年全都被他打趴下了。
夏侯鉦來到書院門口的時候被人瞧見直接請進了書院裡面。
一群鼻青臉腫的少年和雖然狼狽但沒受傷的夏侯歸堂站在一起挨訓。
主要被訓斥的目標是夏侯歸堂。
“君子動口不動手,老夫是怎麼教你們的!只會動手的都是莽夫!上不得大雅之堂!”
夏侯鉦眉心一凝,這是什麼狗屁言論。
夏侯家是武將世家,不會打架那和廢物有什麼兩樣?
“夏侯歸堂,你屢次三番犯錯,頑劣不堪,屢教不改,老夫打你五個手板,你可服氣!”
“不服!”
這話不是夏侯歸堂所言,而是夏侯鉦接過了夫子的話。
他五步並作三步走到夏侯歸堂身邊,把兒子拉到自已身後。
“夫子可問過他們為何打架?”
“夏侯將軍,不論是什麼原因,令公子頑劣不堪是事實,你如此袒護,他將來定會釀成大錯!”
老夫子像是痛心疾首的樣子,看的夏侯鉦一陣嫌惡。
“身為夫子,連自已的學生為何打架都不知就在這裡胡亂妄言,可真是讓人開了眼了,歸堂,你為何打他們?”
“他們對父親出言不遜,說你無能,說陛下應該重罰你,還說他們的爹是朝中重臣,你什麼都不是!”
夏侯歸堂把那幾個少年的話總結了一下,直接當著眾人的面說了出來。
老夫子臉色都青了,手中的戒尺好像重的拿不動了。
“夫子也是這麼認為嗎?認為他們背後辱罵戍邊的將軍是對的,認為身為兒子為父親打抱不平是錯的,認為我夏侯鉦九年的征戰都是笑話?”
老夫子哪敢啊!他的汗都急的流下來了。
他不是不知道他的學生們背後在說些什麼,只是沒想到夏侯歸堂會直接說出來。
如此一來,他作為夫子便被架在了火上烤。
剛才想打夏侯歸堂的舉動完全可以理解為,他是偏心被打的少年,認同他們的觀點。
看到夫子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幾個被打的少年全都縮成了鵪鶉。
他們敢跟夏侯歸堂嗆聲,卻不敢多看夏侯鉦一眼。
戰神不是瞎叫的,死在他手上的敵軍不計其數。
一群小兔崽子看他一眼能連做噩夢好幾宿。
“此事……此事是老夫未能明察秋毫,老夫會給夏侯公子一個交代。”
老夫子只能含淚認慫,他也怕夏侯鉦啊!
剛才氣勢洶洶只是覺得自已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被夏侯鉦反將了一軍。
他若是敢應下夏侯鉦的質疑,那就是跟所有武將對著幹。
哪怕有名的武將只有夏侯鉦,但沒名氣的武將也是有的。
他一把老骨頭了,萬一被武將套麻袋打一頓,估計只能躺在床上喝稀粥了。
“你們是何人家中的公子,報上名來,本將軍要親自去問問你們的父親,養不教,誰之過!”
誰敢說話啊,幾個少年嚇得後退了兩步。
夏侯鉦的氣勢太足了,他們屁都不敢放一個。
老夫子對於這群學生愛莫能助,他恨不得現在就消失。
少年們不吭聲,夏侯鉦看向老夫子。
“既然他們不說,還請夫子寫下來,本將軍會一一拜訪。”
夏侯歸堂胸中的委屈蕩然無存,只剩驕傲,這個把一群人說的啞口無言的男人——是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