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了男人但有錢
京城的繁華和她想象中的有一定差距,只能說和現代沒法比。
不過比其他城鎮好太多了,人來人往,她依然是男子裝扮,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步鏢師,我們譚家商戶在京中有商鋪若干,不知你可否願意來譚家商戶?”
“好啊,我先隨便逛逛,之後會去的。”
步英楠望著心滿意足離開的譚家人,心裡不是滋味。
她在路上就發現商隊裡面的譚家人對她特別上心,在她的偷聽之下,終於知道了對方的目的。
原來譚家是受了夏侯鉦的委託,不僅要安全送她入京,還要在京中妥善安置她。
搭個順風車沒問題,安置就算了吧,她不想再和夏侯鉦有什麼不必要的牽扯。
步英楠住了兩天客棧,打聽到了想要的訊息,來到了崔玖悅的鋪子。
“你是崔二小姐嗎?”
“嗯?我是,不知公子有何貴幹?”
這家鋪子是賣胭脂水粉的,往來都是女子,偶然出現一個男子,倒是引來不少女子的目光。
“此處不方便說話,不知崔二小姐可願隨我去後院一敘。”
掌櫃的聞言把她當成了登徒子,就要過來趕人。
崔玖悅抬手間制止了掌櫃的舉動。
“請……”
“崔二小姐果然人中龍鳳。”
京中貴女眾多,與陌生男子同處一個屋簷下都容易被人詬病。
她居然真的同意了。
步英楠剛才說完才意識到不妥之處,正準備換個說法。
後院曬著不少乾花,步英楠只是隨意的掃了一眼。
“姑娘聽口音不像京中人士,扮作男子應當是為了行路方便,你可是有何生意要與我商談?”
“崔二小姐猜對了一半,我確實剛來京中,扮作男子是為了方便行事,不過我卻沒有生意與你商談。”
她說完,看向崔玖悅,想看看她會不會生氣。
她要找一個靠譜的合作伙伴,自然不能是沒腦子的人。
“不知姑娘貴姓?”
“步英,無親無故,孑然一身,除了一身武藝之外,只有一些新奇的點子可以賣給崔二小姐。”
“多新奇?”
“應該足以讓崔二小姐的生意趕超譚家了。”
她打聽到崔玖悅同譚家打擂臺的訊息,因為譚承胥拒婚,導致崔家大小姐鬱鬱寡歡。
崔玖悅是家中次女,是個姐控。
看到姐姐被人如此對待,她直接怒了,開始了對譚家的報復行動。
“此話當真?”
“崔二小姐可願賭一把?”
崔玖悅能說服父母出來做生意,自然是有幾分魄力。
“只要能壓過譚家,我願意賭一把!”
-
商和巷住的大多都是普通人家,一個月前卻來了一個有錢人。
那家裡每天進進出出不少人,自從有心人探聽到這家的只有一個女主人的時候,風言風語就傳開了。
寧元諄沒日沒夜的抄了五天書,今天交給書鋪也僅僅換來了十個銅板。
母親為了養育他,供他讀書吃了不少苦。
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母親病重加劇,他借了不少錢,還是不夠給母親治病。
“你們每天在我門前轉來轉去的說閒話,以為我耳朵聾了嗎?”
“我有錢死了男人,愛找誰找誰,關你們屁事!”
“怎麼?羨慕嫉妒了?我養十個八個男人在家裡,你們能奈我何?”
步英楠穿越來的時候16歲,如今四年過去已經20歲了。
在雲曌國算是大齡剩女了,像她這個歲數的女子有些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娘了。
她沒有成婚的打算,於是給自己捏造了一個身份。
死了男人又有錢的寡婦。
只要她自己黑自己,就沒人敢來找她麻煩。
“你們說,我是不是給你們錢了?”
“是是是,步掌櫃,我們先走一步了。”
今天有六個夥計來她家商議開分店,各個都是少年郎。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們也知道了她的脾氣。
也知道她忍這些閒言碎語到了極點,說的都是氣話。
他們以後要在她手底下討生活,哪有反駁的道理。
“聽到沒,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花錢,他們哄我開心,礙著你們什麼事了?再讓我聽見你們議論我,我就僱人在你們家門口,說你們想男人想瘋了,天天盯著我家的男人們。”
潑婦雖然沒素質,但當潑婦快樂。
京城不比真陵關,這些鄰里街坊也不是敵軍,她不能殺不能打,只能撒潑。
步英楠轉身的瞬間還有點懊惱。
沒發揮好,要是拍戲的話,這會兒導演要喊重新拍一條了。
寧元諄盯著殷紅的大門緩緩關上,目光移向匆匆離去的夥計們。
“他們的相貌……”
比他差遠了。
讀了這麼多年的書,他一直以為讀書可以破萬難。
他回到家中,輾轉反側了一整晚,隔壁斷斷續續傳來母親的咳嗽聲。
他下床幫她倒水,伺候了一會兒。
“娘,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做了什麼錯事,你會對我失望嗎?”
“諄兒啊,你是娘從小看著長大的,你是什麼樣的人,為孃的比誰都清楚,若是你做了錯事,定是有苦衷,娘不會怪你……娘……咳咳咳……娘一定會站在你這一邊。”
他只有這一個親人了,絕對不能讓她出事。
“謝謝娘,我會賺到錢,幫你治病。”
他回到房中,找出最新的衣衫,收拾了一番,坐在床邊,靜靜地等待著。
天剛破曉,寅時,他起床做好了早飯,留在鍋中,輕輕推開了大門來到了隔壁。
“咚咚咚……咚咚咚……”
步英楠就一個人住,買的宅子也不大,不像那些大戶人家,大門離著臥房大老遠。
所以她聽到了敲門聲,開啟房門的時候,發現天還沒亮。
“有病吧,誰這麼早來敲門??”
她打著哈欠敞開了大門,發現外面站著隔壁的秀才。
“寧秀才,你這麼早敲我的門做什麼?”
“可否讓小生進去再說。”
“好吧,外面冷,進屋聊吧。”
一個文弱書生而已,她一根手指頭就能撂倒,沒什麼好怕的。
戰場上摸爬滾打的步英楠真沒把他放在眼裡。
她隨意的一句話落到寧元諄耳中,彷彿又有了另一種含義。
“一大早的,我也沒燒熱水,不給你奉茶了,坐吧,說完……怎麼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