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箭雙鵰
誰也沒想到,這趟鞍景鄉之行,在別人眼中最弱的寧元諄成了最健康的人。
傅修善拖著廢軀隔空跟縣令大概的說明了一下情況,讓縣令把關卡取消。
又安排縣令幫他傳話,讓他的大部隊趕緊過來救援。
他跟縣令談判的時候,旁邊有不少老百姓。
對於這次的鼠疫也有了大概的瞭解,在知道自己是中毒以後,他們又哭又笑。
步英楠看不到這些人的喜極而泣,只能靠寧元諄轉述。
“我感覺好像沒問題了,為什麼還不能出門?”
“你出去肯定閒不住,多休息兩天,養好身子了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寧元諄苦口婆心相勸,好歹讓她休息了兩天。
她生龍活虎的出現在傅修善面前的時候,後者正在咳嗽。
“你這又是怎麼了?”
“我家小侯爺體恤民情,勞累過度,回去一定要好好跟陛下說說。”
水傑心疼得要命,一個勁的誇他家小侯爺。
對此,步英楠看向了一旁同樣看起來狀態不佳的夏侯鉦。
“夜裡有人鬧事,他跑去把人逮住罵了小半個時辰,風寒了。”
步英楠呵呵兩聲,怎麼不算體恤民情呢?
“為何鬧事?鄉里百廢待興,一切都井井有條,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原樣,還有什麼不滿意?”
“總有人喜歡渾水摸魚,水一旦清澈了,有人就沒有生意做了。”
這麼一說,步英楠就理解了。
看來鼠疫期間,有不少人“渾水摸魚”了。
這些人耍無賴就得讓傅修善上,他能比那些無賴更無賴。
惡人自有惡人磨。
眼見著鞍景鄉沒事了,夏侯鉦可以放心的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他在馮窟的帶領下,拿回了剩餘的銀兩,少了五分之一,不算多,但也是少了。
步英楠得知此事之後,專門找傅修善聊了下。
讓他把從商戶那裡籌募到的資金補上了這部分的空缺。
“缺什麼也不能缺了將士的軍餉,沒有他們,陷入危機的就不僅僅是鞍景鄉了。”
“我今晚就要走了,你不想跟我說點什麼嗎?”
“將軍一路保重。”
步英楠灑脫的拱手祝福他,眉宇間沒有不捨,甚至還有高興。
“你真的不考慮當我的妾室嗎?”
“將軍,我承認你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也有很多人想嫁給你,但其中不包括我,你還是儘早放下吧。”
“他是你想嫁的人嗎?”
夏侯鉦看向不遠處的小尾巴,寧元諄目光如炬的盯著兩人,彷彿怕他們私奔了一樣。
步英楠轉過頭看到這一幕有些好笑。
“現在還不確定,以後再說,反正我還年輕,也不急於一時。”
“二十歲,也不年輕了。”
“誰說的,我心態年輕,將軍,有緣再見吧,晚上我就不送你了,注意安全。”
該說的她都說了,繼續聊下去,寧元諄該炸了。
她歡快的跑向寧元諄,讓夏侯鉦有了和傅修善一樣的困惑。
這個男人到底好在哪裡?
他一時間得不到答案,心裡苦笑,也罷,至少他現在可以無牽無掛的繼續當自己的戰神。
馮窟得知鄉長是利用他之後,整個人都像是霜打的茄子失去了生機。
他從小受惠於鄉長,內心早就把鄉長當成了父親。
相比較刁圖,他更像是一個乖巧的兒子。
可惜乖巧的兒子被利用了,至於利用他的原因,夏侯鉦也很快知道了。
真陵關失守了,夏侯軍損失慘重,他沒等到晚上就往回趕了。
“砰!”
“該死的!武棲國的新帝太陰險了!這是來了個一箭雙鵰!”
可惜其中一個雕還活的好好的,受傷的只有夏侯鉦這隻雕。
將軍擅離職守,真陵關失守,雲曌國的蠢皇帝肯定會對夏侯鉦問責。
寧元諄輕輕扶住她的肩膀,安慰她。
“夏侯將軍年少有為,肯定有辦法化解,奪回真陵關只是時間的問題。”
“我不質疑他的能力,只是怕背後有小人作祟,你讀的書多,應該也知道歷史上很多有名的將軍並不是死於戰場,而是死於那些陰謀詭計。”
這話沒法接,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行,說出來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
他輕輕的拉著她的手,準備摟到懷裡安慰一下,誰知道整個人被人拽走了。
“喂喂喂!你在幹什麼!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佔人便宜,你也是,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傅修善來的很不是時候,他也聽說了真陵關失守的訊息,急匆匆從大街上趕回來。
“夏侯鉦已經走了?”
“嗯,你找他有事?現在追上去還來得及。”
“沒什麼大事,只是想提醒他別輕易死了,到時候我姐就成寡婦了,轉念一想,成寡婦也沒什麼不好,以我姐的家世背景和容貌才學,再找個年輕有為的男人完全不是問題,嘿嘿,哎喲……”
他這話不出意外的被步英楠打了,幾天不打就皮癢了。
“你身為小侯爺怎麼一點大局觀都沒有,現在滿朝文武還能找出一個像他一樣能打的將軍嗎?”
“萬一他真的死了,你替他上戰場迎敵嗎?”
“去就去,誰怕誰啊!你以為我不行嗎?”
“行行行,就你行,全天下你最行!”
兩人又吵了起來,寧元諄無奈的站在一旁看傅修善單方面捱打。
因為吵了這一架,步英楠當晚收拾行李,連夜帶著寧元諄跑路了。
反正鞍景鄉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她該跑就跑。
傅修善回來的路上再被刺殺就不是她的問題了。
他們走了兩天後,遇上了下雪天,沒法繼續趕路,只能暫時找了一家農戶住兩天。
“你們小夫妻倆晚上注意看著點炭火,別滅了,不然晚上可就遭罪了。”
“好的,阿婆,你趕緊回房休息吧,我們也不是小孩了,不會出問題的。”
步英楠目送阿婆回到了房間,轉身看向寧元諄。
“路上你就有點受了風寒,趕緊進被窩暖和著,我看著炭火。”
唯一健康的寧元諄也在連夜趕路中病了,精神不佳。
換作往常,他肯定要禮讓一下,但是現在他不行了,只是哼哼兩聲就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