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要什麼沒什麼
寧元諄的大腦飛速運轉，第一次覺得自己腦子反應慢。
他們的對話資訊量龐大，他慢慢的理順。
一、步英楠不是寡婦，大機率沒嫁過人。
二、她不為妾。
三、她和什麼將軍還有將軍夫人有理不清的關係。
四、來人是小侯爺。
京中如此做派的小侯爺只有一個——傅修善。
他的姐姐是夏侯鉦的夫人，名副其實的將軍夫人。
“我那個姐夫清心寡慾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接觸過其他女人，但是他突然在真陵關納了個小妾，這個小妾身體不好，一直沒有出現在眾人面前。”
“現在看來，並非身體不好，而是人跑了，我說的對嗎？”
步英楠煩的要死，跑這麼遠了還是躲不開。
早知道不來京城了，還不如找個鄉野之地做個閒人。
“小侯爺有通天的本事，查的很清楚，既然我逃了，就沒有回去的打算，你不用擔心我會威脅到將軍夫人的位置。”
“我如何不擔心，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出言維護他，難道不是對他有情？”
步英楠扶著寧元諄坐下，把烤鴨往他懷裡一塞。
“算了，我不想解釋了，來打一架吧。”
她說再多都是徒勞，還不如把人打服了。
傅修善心裡既然認定她對他姐有威脅，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侍衛們立馬拔刀擋在傅修善面前，他上午被刺殺，他們差點也跟著殉了。
萬一下午再出個什麼事，他們的小命真就沒了。
“都讓開，你們打不過她。”
這些侍衛只看見了刺客的屍體，沒見到她大殺四方的樣子。
傅修善卻是見過的，這些人加起來都不夠她砍的。
“你對譚承胥態度還可以，應該也是知道他們的關係，他雖然離京多年，但京中有的是他的人，你以為你能真正逃離他嗎？”
“既然你選擇了逃婚，應當是不願的，那嫁給我當側夫人有何不可？”
“我娘早亡，我爹沒有續絃，他雖然脾氣差了點，但攢了不少家業，哪怕我這輩子混吃混喝，也能讓你衣食無憂。”
他的態度比剛才認真多了，步英楠不自覺的後退兩步。
不是，來真的啊？
“你還未娶妻就娶了側夫人，不怕以後的妻子介意嗎？”
“我名聲都這樣了，能不能娶到正經妻子不說，換句話說，能嫁給我的又是什麼好東西？”
步英楠一時之間居然有想誇他的衝動，孩子挺有自知之明啊，知道自己不是好東西。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說得有道理，所以你看起來是側夫人，實際上行使的權利和正妻一樣。”
“本朝律例，妾氏可以買賣，形同貨物，側夫人也是妾氏。”
寧元諄終於理清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不聲不響的出了張王炸。
“那不行，我不能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手中，小侯爺，我能保證絕對不會摻和將軍和將軍夫人的感情生活，也請你打消這個可怕的想法。”
她穿越來幾乎都在軍營裡度過，頂多去真陵關城裡溜達兩圈。
本朝有哪些律例，她怎麼可能清楚。
就算是現代，普通人也不會專門去記那些用不到的法律法規。
她果然逃對了，否則現在就是夏侯鉦的所有物，隨便賣了都合情合理合法。
步英楠感激的拍了拍寧元諄的肩膀，那意思是：兄弟，謝了。
結果寧元諄誤會了，連傅修善的表情也一言難盡。
“你沒看上我和夏侯鉦，居然看上了他？步英楠，你腦子沒問題吧？”
“啊？你又在說……”什麼瘋話。
說到一半，她低頭瞄了眼耳朵不知何時又紅了的寧元諄，好像也不是不行。
“對， 沒錯，我看上他了，你和將軍都有權有勢，他不一樣，要什麼沒什麼，我跟了他可以說一不二，從這點來說，你和將軍都做不到。”
就算他們想聽一個女人的話，他們身邊的人也不會答應。
如果夏侯鉦會因為一個女人喪失理智，她只會懷疑他的精神出問題了。
“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樣。”
“我以為你已經看出來了，我和她們想要的不同，我想要的會自己爭取，不需要靠其他人獲得。”
不管是想要什麼生活或者物件，她都會自己爭取，不想靠嫁給男人來實現。
尤其是很多東西哪怕嫁給男人也實現不了，反而會被束縛。
“那就祝你好運了，這是我的玉佩，有什麼事可以拿著玉佩來侯爺府找我。”
“不用了，你已經還了我的恩情，我們兩不相欠。”
傅修善第一次覺得自己不值錢。
白白送東西都沒人要，真是奇怪了。
不過想到她的武功，她有足夠的底氣，也可以理解。
“喂，那你要不要，看你的樣子應該挺需要幫助。”
“要，謝謝小侯爺。”
傅修善單純就是嘴賤，想羞辱一下寧元諄，誰曾想對方坦然的表示：他要玉佩。
“你這眼光……不怎麼樣。”
他怎麼看都看不明白，這破秀才有什麼好的，就因為軟弱好拿捏？
女人簡直不可理喻！
他把玉佩丟過去，步英楠在玉佩落地之前接住，塞給了寧元諄。
“小侯爺慢走，不送。”
關於她的眼光問題，她認為過剛易折，像寧元諄這種能屈能伸的人才能混的好。
她就是有時候容易抽風，喜歡挑戰別人的底線，才混的不咋樣。
也就是軍營那種重視武力的地方，她才有出頭的機會。
不能想這個，一想就心痛，四年的努力打水漂啊！
人生能有幾個四年！
“我收下玉佩只是怕以後萬一有急用，人總要為自己留條後路。”
“你做的沒錯，我不想跟他有牽扯是我的事，你是秀才，將來為官少不得跟他打交道，官場複雜，說不定這玉佩能有大用處。”
弱勢之人善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沒什麼不好。
她倒是希望自己能圓滑一點兒，可惜到現在都沒學會。
“謝謝，我以為你會瞧不起我。”
“有什麼可瞧不起的，你還為了我白白捱了一拳，我幫你去找大夫。”
寧元諄拉住她的袖子。
“不用，家裡有外傷藥，我抹兩天應該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