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青蓮的決定
青蓮聽得，微笑望著任鬱歡道：“娘娘這話什麼意思，我卻不懂。”
任鬱歡聽得只得笑著道：“青蓮妹妹，就本宮對你的瞭解，你既然連阿繆的身份都能猜測出來，就沒道理不會知道沈鶴北在打算什麼。”
“既然早已經知道，這件事你是說了的，也說了是因為沈鶴北一直都在對你下毒，導致你身體羸弱無法起身出門，相當於軟禁。”
“但是就本宮對你的瞭解，你不是那種知道有毒害會笨到去吃的道理，同理，你也不會沒有機會見這件事揭發。”
“娘娘這樣說，我便罪無可赦了。”
說著青蓮就磕頭在地，不敢抬頭起來了。
任鬱歡並不受她的影響繼續說道：“沈鶴北對你無情，殺了你們的孩子這件事肯定是真的，然而我知道你不恨他的。”
“你不揭發他，順著他的想法演戲，都不是為了你自己，這一點我心中清楚，陛下心中也清楚。這才是陛下寬恕你的真正原因。”
青蓮很會演戲，她自認為能夠瞞過阿繆，也就能瞞得過沈衍之和任鬱歡，想不到他們鬥不信。
青蓮只得抬起頭來自嘲一笑道：“想來是我的話暴露了。”
青蓮微笑道：“是我知道沈鶴北起事了，出來探查情況那裡吧？因為阿繆在旁邊我只能實話說，不然的話······”
任鬱歡點頭：“你一個臥床不起的人，竟然親自出門了，竟然可以出門去看沈鶴北帶的人，還可以在屋簷下坐一夜。”
“此刻還能跪這樣久，你自然身子一直都是好的，只是可以不吃東西，讓自己顯得有些瘦弱吧？”
“你看到阿繆來了，知道情況或許會有變化，所以才吃起他做的東西來，而非是阿繆自認為的那樣是他手藝好，故事下飯。”
青蓮嘴唇動了動，終究是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
任鬱歡看她不裝下去了，也不繼續拆穿她了，轉頭看向沈衍之。
沈衍之恩了一聲接著說道：“朕想要你說出實情來，無論你如何說，朕一言九鼎都不會治你的罪。”
“實情？”
“除了我自己的事情之外，所有的都是實情。”
“沈鶴北做的事情，我隱約有所察覺，也曾經和他說過，他就是這個時候給我下毒的。”
“我當時就問他若是事情成功瞭如何？事情不成功又如何？”
青蓮說道這裡沉默了。
任鬱歡便主動問道：“他想來是說了些讓你動容的話把？”
青蓮聽得呵呵苦笑，悲傷搖頭。
“他說，成功之後我自然會是皇后，他唯一的皇后，達成我之前想要的心願。”
“不成功的話，他說我可以逃走，辯解，他也無所謂。”
任鬱歡聽得，雖然乍然聽起來好像沈鶴北還是給了青蓮好的承諾和保證的，然而連任鬱歡都覺得這話聽起來很冷漠。
真正的夫妻之間說出這樣的話的話，就是訣別的時候。
青蓮冷笑一聲道：“當皇后，我從來未曾想過要當皇后，只從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之後，皇后算什麼？”
她咬了咬牙，繼續笑著說下去：“從那之後他提防我洩露他的計劃就開始給我下毒，我知道這件事，於是配合他表演。”
“他也深信不疑，除了每日表演丈夫的角色之外，就再也不來看我了。”
“我只吃一點東西，吊著自己的命，為了什麼？”
“只是為了他因我不好，不能不來看望我。”
“可是我又不能死，我若是死了的話，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說道這裡，青蓮終於是痛哭起來了。
或許是想到再也見不到沈鶴北了，才終於掌不住情緒了。
任鬱歡和沈衍之對視一樣，握住了彼此的手，心中都再三保證，絕對不要離開對方。
沈衍之等到青蓮哭泣止息才問道：“他這樣無情，朕去天牢之中看過他，他從頭到尾都未曾問過你一個字，還殺死了你們的孩子，你不恨他嗎？”
青蓮緊緊咬住嘴唇，雙手握成拳頭似乎在努力平穩自己的聲音。
等到情緒平穩得差不多了，青蓮堅定抬起頭來望著沈衍之。
“陛下，我今日之所以來見你，說了那些謊言，都是為了讓陛下能夠聽我說話。”
她挺直了背脊頭磕在地：“陛下，我無悔自己的選擇，若是沈鶴北不能活了，請陛下恩賜我和他一同死吧！”
青蓮的聲音擲地有聲，讓任鬱歡的眼圈都紅了。
“你到底看上他什麼了？一個不愛你的人，你要他做什麼？”
青蓮並不抬頭，只是磕頭重複道：“請陛下恩賜我和沈鶴北一起死吧！”
沈衍之嘆口氣道：“你抬頭來，你不用死，因為我不會殺沈鶴北。”
青蓮猛得抬起頭來盯著沈衍之，也不顧禮儀了大聲質問：“當真？”
沈衍之點頭，鄭重說道：“朕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殺了沈鶴北，之所以沒有先和你說，是想要考驗你。”
青蓮聽得這話疑惑起來，轉頭看向任鬱歡。
任鬱歡微笑著道：“陛下的處罰是將沈鶴北貶為庶民，然而又擔心放虎歸山，所以想要一個人監視著他——”
青蓮不用任鬱歡說完，就已經搶著說道：“陛下，我可以的！我乃是太后娘娘一族之人，必定不會有背叛陛下的心思！”
“我族中也有人在京城，我父母都在揚州，我會帶著沈鶴北去揚州的！我們那裡有座神秀山，我會買下那座山，今生再也不會讓他邁步出山中一步！”
沈衍之心中自然是願意讓自己相信青蓮的。
“陛下可以讓人跟隨者我們監督著我們！”
青蓮不斷想辦法加砝碼，就是為了保住沈鶴北的一條命。
沈衍之點頭道：“朕會的。你現在還有的選擇，就要想清楚。”
“你還年輕，往後還有很多的路可以走，或者找個愛你的人過幸福的一生，或者是來宮中當女官，朕覺得你很合適的。”
“至於沈鶴北，我要提醒你，就算是你為他做這樣多，他也未必會真心愛上你，你要有這個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