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見霍靖南臉上神色焦急,還不停的跟她使眼色,猜測他肯定是遇到了什麼難言之隱,忙屏退左右,待屋裡只剩下她和心腹嬤嬤時,才問道:“哥哥,發生何事了?”

霍靖南朝四周看了一遍,確認沒有什麼人才小聲說道:“妍兒,我懷疑父親吸食了阿芙蓉,需要宸兒和護國郡主親自去確認一番,我們再做決定。”

太子妃聞言,‘豁’的從凳子上站起來,急得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皇上頒佈了禁令,阿芙蓉的危害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其懲罰力度極其嚴重。若是她父親真的吸食了阿芙蓉,宸兒該如何處置父親和安樂候府?

無論宸兒如何處置他們,他都會背上罵名。

這事不是她能解決的,得宸兒和嘉兒來處理才行。

且此事宜早不宜遲,得立刻通知他們。

宸兒在皇宮和皇上一起處理政務,嘉兒今日又沒來王府訓練先鋒隊,無論她去皇宮還是去護國公府,都會引起有心人的猜測,看來只有派人去護國公府了。

太子妃想到這,低聲和心腹嬤嬤說了幾句話,嬤嬤立刻坐著馬車前往護國公府。

黑陽見王府的馬車停在府門口,小丫鬟扶著一個梳妝打扮得體的老嬤嬤從馬車下來,猜測這是太子妃的人。

嬤嬤上前福了福身子,“侍衛小哥,我是太子妃娘娘身邊的嬤嬤,有急事想見護國郡主,麻煩你幫忙通傳。”

黑陽抱拳回禮道:“嬤嬤先到裡面喝杯茶,我立刻讓人去通知郡主。”

黑陽說完,派了個侍衛去通知沈嘉,又派侍衛帶著嬤嬤到客廳。

嬤嬤再次福了福身:“多謝了!”

沈嘉聽到丫鬟稟報說太子妃的嬤嬤有急事找她,立刻放下手上的事情來到院門,見侍衛滿頭大汗焦急的等候在院子外面,對白蔻說道:“白蔻,賞二兩銀子給侍衛。”

白蔻從荷包裡拿出二兩銀子給侍衛,侍衛雙手接過,正想行禮道謝,沈嘉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嬤嬤隨著侍衛來到客廳坐下,見丫鬟恭敬的上茶,規矩禮儀恰到好處,暗暗點了點頭。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沈嘉便到了。

她連忙放下茶杯,行禮道:“老奴見過郡主,郡主萬安!”

沈嘉雙手扶起嬤嬤:“嬤嬤無需多禮!有事但說無妨!”

嬤嬤看了一眼四周的丫鬟和小廝,“郡主,太子妃娘娘身體抱恙……”

而後又湊在沈嘉耳邊小聲說了句:“舅爺有急事找您和太孫殿下。”

沈嘉直直的看著她,又見她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心中便有了計較。

“嬤嬤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沈嘉說完,身形一閃人就不見了。

她回房後寫了張紙條吹乾,召喚出小白,把紙條綁在它的腿上讓它送給蕭逸宸。

而後便和嬤嬤坐馬車去王府。

皇帝擺爛了幾日,今日難得發善心和蕭逸宸一起批奏摺。

爺孫兩一起幹活的效率那是槓槓的,半人高的奏摺很快便所剩無幾。

“咕咕!”小白拍拍翅膀落在蕭逸宸的肩膀上。

蕭逸宸摸摸小白的羽毛,取出綁在它腿上的信紙:“辛苦小白了。”

小白咕咕兩聲拍拍翅膀飛走了。

蕭逸宸開啟信紙一看,眉頭微蹙:“皇爺爺,孫兒有急事需要馬上回去處理。”

皇帝也沒問他什麼事,只是擺擺手道:“去吧!有需要皇爺爺幫忙的儘管說。”

“多謝皇爺爺,孫兒告退。”

蕭逸宸回到王府時,沈嘉也才剛到。

霍靖南見到他們,懸著的一顆心稍稍落了下來。

“舅舅,你跟我們說說是怎麼回事?”蕭逸宸問道。

“好!”

原來,安樂候自從生日宴被兒子和小妾戴綠帽後,便生病了,這幾日都沒去上朝。

而候夫人怨恨他下令仗責霍靖北,每日除了貼心照顧霍靖北外,對安樂候熟視無睹。

是以安樂候生病只有霍靖南每日噓寒問暖。

霍靖南中午散值回到候府,照例像往常一樣去安樂候的院子給他請安,卻看見他縮在房間角落裡全身抖個不停,頻頻打哈欠,眼淚鼻涕橫流,他這一副模樣把霍靖南嚇得不行。

他想起蕭逸宸前幾日與他說的話,便端了杯加了藥的水給他喝了下去,在安樂候睡過去後便坐車來王府找蕭逸宸和沈嘉想對策。

沈嘉聽完,摸著下巴說道:“他這個症狀是吸食阿芙蓉無疑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如何強制讓他戒掉。”

蕭逸宸點頭贊同:“嗯!必須強制戒掉才行。”

“我聽你們的。需要如何做我全力配合。”霍靖南附和道。

太子妃面帶擔憂,問道:“嘉兒,強制戒掉是不是很痛苦?”

“是的。不過只要熬過前面那幾次後面就沒有那麼難受了。”

“就算再痛苦難受也必須戒掉。他是行伍出身,這一點痛苦都受不了如何上陣殺敵。這樣吧!舅舅,你把他帶到城北宅子裡,那裡有我的人看著,而我和嘉嘉想去幫忙也方便些。”

“好!我這就回去帶他到城北宅子。”

“做得隱秘些,莫要被人發現了。”

“我知道。”霍靖南說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太子妃看著他的背影,眼底劃過一絲擔憂:“宸兒,你舅舅能隱秘的把你外祖父帶出來嗎?”

蕭逸宸唇角露出笑意:“母妃,舅舅比你想象中還要聰明,這點事情難不倒他。”

沈嘉挽著太子妃的手,笑道:“母妃,舅舅若是需要我們幫忙他剛才便開口了。”

太子妃想想也是,以前是她一葉障目才會覺得大哥蠢笨如豬,經嘉兒提醒後,她才驀然驚覺,他們兄妹一個五歲、一個三歲,又沒有母族幫襯,在惡毒後母底下討生活有多麼艱難,能平安活到成年實屬不易。

常言道,有了繼母便有了繼父,有多少年少喪母的孩子被後宅陰私手段弄沒的。

運氣好的被人販子拐賣遇到好的人家能活了下來,運氣不好被拐到妓院或者男風館,更甚者趁你睡著給你開個窗什麼的,一場風寒便要了命。

太子妃輕輕拍拍沈嘉的手:“我關心則亂,讓宸兒和嘉兒見笑了。”

沈嘉笑嘻嘻道:“母妃至純至善,我哪敢笑您!”

蕭逸宸見她們相處得親如母女,眼底溢滿笑意。

沈嘉和蕭逸宸陪太子妃說了一會話,便坐著馬車前往城北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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