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李家大門外約十里,江野靠在牆上,見周子晉出來,連忙迎上去。

“王爺,事情如何了?”

周子晉瞥了一眼小荷:“不算太順。先去益陽客棧。”

幾人直接在大堂裡坐定,安媽媽取來紙筆,整整齊齊地放在了小荷面前。

“姑娘,我……”

小荷握著筆,有些緊張。

林之語遞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你記了多少,就畫多少。”

在小荷做事的時候,林之語就注意到,這丫頭的記憶力比別人好上不止一點,甚至可以說是過目不忘的程度。

她之前在李家,對那紙張只是匆匆一瞥,還能還原八九不離十,也是個能人。

小荷斂眉收心,一面在腦子裡回想著,一面落筆。

約莫半個時辰後,一張算不上精緻的青山城地圖展現在眾人面前。

林之語伸手往上面一指:“這符號是什麼意思?”

周子晉:“這是哨卡的標誌。”

他在另外一側輕輕一點,“這是青山軍駐紮的地方。”

林之語恍然大悟。

他讓王西寺坐上郡守之位,就等於把這支軍隊握在手裡,還不會引起上面的懷疑。

“沒有軍隊,就是任人宰割。”

周子晉似有似無地嘆出一聲,目光落在一臉茫然的小荷身上。

“你身邊的這個丫頭,還不知道現在的情況?”

他轉而問林之語,後者輕輕搖頭。

江野心領神會,衝小荷勾勾手指,把她帶到一邊,低聲說著什麼。

“既然決定跟你,有些事情,還是要知道一二的。”

周子晉輕抿一口茶。

林之語一隻手支著下巴:“別說是她,我也還弄不清楚狀況。”

更準確地說,是不知道該如何做。

不知下落的玉璽,和劍影一起消失的西戎奸細,還有一個想要除之而後快的秦瀟。

怎麼看,都是一樁麻煩事啊。

林之語嘆一聲。

周子晉:“之前說過,女孩要是嘆氣,容易變老。”

林之語:“你剛剛也嘆了。”

周子晉:“這是為了能和你白頭偕老。”

林之語:“……”

這都是從哪裡學來的不正經?

林之語瞪他一眼:“說正事呢!”

這副模樣落在不正經的周子晉眼裡,像是嬌嗔。

“嗯,我正在說正事呢。”他笑笑。

林之語只覺得自己的心咕嘟咕嘟冒泡,乾脆撇過頭去不理他。

“那李安和縣太爺怕是有點私交。”

她略帶生硬地把話題扯到另一頭。

周子晉也正了神色:“把文爺送到衙門,一是為了王家的婚事,二是為了殺殺你的威風。”

哄姑娘,總是要有一個度,多一分不行,少一分沒用。

周子晉用餘光看林之語的神色,注意到她嘴角有一個輕微的弧度,一絲笑意從眼尾溜出來。

恰好這個時候江野帶著小荷坐回來,兩人的眉眼官司清清楚楚收入眼底。

哼,臭情侶。

江野在心裡嘀咕一句,又覺得口乾舌燥,給自己倒滿一杯茶。

一仰脖,喝了個底朝天,瞥見小荷慘白的臉色,另倒半杯,往她方向一推。

林之語道:“文爺到衙門裡,少不了會吃些苦頭,到時候還請王爺去衙門走一趟。”

周子晉扭頭:“江野,到時候你拿著我的令牌,去衙門走一趟。”

“用什麼藉口?”江野苦著一張臉,官場上的,那是人精!

周子晉:“就說我還有事情要拜託文爺,讓他好生照顧著。”

江野:“那王爺您呢?”

周子晉把目光投向林之語:“去查查那個顧老頭。”

江野:“查什麼?”

“家世,背景,和誰有仇有怨。”

林之語先一步道,“文爺膽子不大,不可能為了一個八卦鏡的錢就殺人滅口。”

……

午後時分,正是沉沉好眠時候。

縣太爺李鴻瑞卻揹著手,一聲接一聲地嘆氣。

師爺於成上前:“大人是為著那個文爺?”

縣太爺眉頭緊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於成道:“那晉王只是一時興起,現在誰不知道,現在大秦,是江家人的天下?

和李大人的合作,才是長久之計。”

“到底也是一個王爺!”李鴻瑞重重嘆氣。

這個晉王現在也只有一個王爺的名號,沒有實權,沒有封地,有什麼用?

道理都懂,可是到底要如何糊弄?

於成一笑:“大人,如果文爺認罪,這事不就了了?”

李鴻瑞腳步一頓:“如何讓他認?”

“文爺在青山城,孤身一人,無兒無女,我看他那樣子,拿刑具嚇唬嚇唬,先逼他認罪。

再以立功的名義把方法給騙來,不就兩頭都有交代?

一邊是好吃好喝供著,一邊是皮肉之苦,是個正常人,都知道選哪一邊!”

李鴻瑞眼睛一亮。

晉王此舉,不過是為了餘娘子拖延時間,可要是文爺認罪了……

念及至此,李鴻瑞也不休息了,大手一揮:“把文爺給帶上來!”

……

顧老頭住在城西的大寧坊,坊前有條街,人來人往。

林之語和周子晉兩人只能下了馬車,步行前去。

小荷跟在後面,不敢落下半步:“這顧老頭住在這,出事也是意料之中。”

周子晉睨她一眼:“為何是意料之中?”

小荷慌了一瞬,下意識往林之語的方向走了兩步。

“這裡開了賭坊,反正就是不太乾淨,什麼人都有,出事已經是常態了。”

周子晉皺眉:“那這顧老頭的死,豈不是有許多可查?”

小荷飛快地看他一眼,又迅速地低下頭去。

“話是這麼說,可是這裡的人都狡猾得很,查不出什麼,就只能放在那裡。”

林之語:“把疑案隨便按在一個無辜人身上,這青山城的縣太爺,可真是好樣的。”

也難怪外面的奸細,都能在這裡混一個官做。

江野看小荷目光躲躲閃閃,哼一聲:“幹什麼?我主子又不會吃了你。”

小荷欲哭無淚:“你和我說的那事,我得消化消化。”

什麼玉璽,什麼奸細,每一句話,小荷都感覺自己的腦袋多了一分危險。

大寧坊內的房舍外貌大差不差,四人像無頭蒼蠅一樣打轉,有些拿捏不準。

“要不我們……”

林之語剛想說,去找個人問問,身後除了小荷,半個人影也沒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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