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祁願壓下大驚,輕聲又問趙玉姝。

還沒開口,趙玉姝又先掉了一顆淚並將他的手抓的又緊了些道:“是前些天母妃告訴我的,她也沒說她是怎麼知道的,但我猜這個秘密已經在她心裡藏了很久。謝家有一種傳男不傳女的疾病,要用血親之血來煉藥治病,父皇寢宮後有幾間密室,其中住著幾個道士日日煉製秘藥。”

“傳……”

祁願偏了偏頭,表示驚詫。

傳男不傳女的疾病。

那,那他?

“那是個什麼樣的病?”他再問。

趙玉姝卻搖頭,抽噎著回說:“不知道,父皇從未在人前犯過病,他瞞的密不透風的,我也不知道那個病病發時是什麼樣的。”

聽完,祁願不由自主按上自已的心口。

他回過身,再去看了眼跪死在地上的宮女,若早知道就不先殺她殺的那麼快。

轉念一想卻又搖頭,即便問清楚了又如何,如果想治好那種病必須要飲用血親之人的鮮血,那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為什麼他只取你一人的血,宮中還有其他皇子公主,可我瞧他們都好好的。”

“怎麼沒取過?”趙玉姝下了床,起身再道:“大抵從他們出生後已經被取過血煉過藥的,不過是效果都不好,畢竟是皇家若所有的皇子公主都病殃殃的,難免惹天下人非議。”

也就是說這麼多年,只有她趙玉姝一人的血對治皇帝的病是最有效的。

祁願回眸看她,看向她染血的腕袖。

她低頭,順著他的目光同樣看向自已的臂腕,“其實開始幾年還好,取血並不十分頻繁,後來慢慢的從數月一次到半月一次再至如今的幾日一次,父皇的年紀越來越大,他對血的需求也越來越大。他用母妃的性命要挾我,我只能逼著自已去習慣,可我還是天真了,我以為母妃不在了,我就可以結束這樣的折磨,而實際我根本連死的自由都沒有。”

不覺間,她臉上早已掛滿了淚痕,面頰上如雨水淋過一般。

明明她還這麼小,都還沒有及笄的年紀,面上卻滿是沉沉暮氣。

祁願深深吸氣,只覺得快要壓不住辛酸。

不管他心裡如何有怨,可他必須得承認的是,如果當年他沒有被送走,他的處境怕也是和趙玉姝一樣的,生死都由不得自已。什麼天地遼闊,什麼四時美景,他也是沒有機會見識的,這一點,趙玉姝就不曾感受過,她日日被關在這座深宮,別說出皇宮,只怕是這清辰宮都不是常常能夠出的去的。

某種程度上來說,她也是在替他受苦。

她所承受的痛苦,原本該有一半是屬於他的。

可她那雙每每看著他時的清澈的眼睛,卻總是帶著慶幸,慶幸他不曾像她一樣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皇城裡受過難。

想著,他還是沒能憋住眼淚。

“哥哥?”

看他掉淚,趙玉姝嚇了一跳。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把這些糟心的事情告訴你的,對不起哥哥。”

“這不是你的錯。”祁願看了眼窗外漸漸暗下的天色,再次深呼吸又道:“先出去再說,後面的事情都交給我,我會安頓好你,你不必操心任何事情。”

若只是他一個人,來去似風當然自如。

可要帶著趙玉姝勢必會稍微困難些,但只要天色暗一些再穿深色的衣服也不是能將她帶出宮的,況且她住的清辰宮位置偏僻並不與後宮其他人扎堆,正好也避去了更多的麻煩。

趙玉姝從衣櫃底處翻出一件深黑色帶尾帽的斗篷,天徹底黑下後便將其套在了身上。

寢殿外幾個伺候的宮女,已經被祁願敲暈。

出去時非常順利,祁願仔細查視周圍情況後就帶著趙玉姝出了清辰宮。

他們並沒有躍上房梁行走,在宮裡,高處反而更容易被發現,大內高手也不是吃素的。

趙玉姝心跳的很快,有即將要逃出生天的喜悅,更有身子虛弱怕拖累哥哥的歉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靜默不言聽從哥哥的吩咐,哥哥說走她便強撐著力氣跟著走,哥哥說停她便聽話的藏著身子,躲過一群又一隊的宮女太監,到非躍不可的高牆處時,哥哥先上去看了情況,確認安全才再下來帶著她翻了牆過去。

這樣刺激的逃生,驚惶之餘更多的是激動。

只有如此劇烈跳動的心臟,才讓生活在一潭死水裡的趙玉姝覺得自已是真的活著。

而他們前腳從清辰宮離開,後腳還尋流煙的人就到了清辰宮。

許是遲遲不見她帶趙玉姝的血回去覆命,所以皇帝派了人來,進了寢殿瞧見死狀慘烈的流煙後驚出一聲尖叫,隨之炸開鍋來,公主失蹤的事情很快就被傳去了皇帝的耳朵裡。

“外頭是宮牆外的護城河,抓緊一些。”

祁願囑咐趙玉姝,話落便摟住她的腰躍上了高高的宮牆。

趙玉姝瞧見外面寬闊的護城河,以為哥哥要帶她跳入河中游出去,因此嚇得閉上眼睛屏住呼吸怕被嗆到鬧出動靜會將人引來,可溼溺的落水感卻遲遲沒有襲來,睜眼一瞧,更是大驚。

他們兩人如同風箏似得,從河面飛過,一滴水都沒碰到就穩穩落在了對岸。

再回頭瞧,先不說宮牆是如何高,只論那護城河足足有兩個清辰宮一般的寬。

“哥哥,你……”

她驚歎,不明白哥哥這些年究竟是什麼樣的身份,這麼極致的輕功,這麼機警的意識實在不尋常,在裡面時他總能在關鍵的時候躲開守衛,甚至能提前預知到宮中護衛會出現在什麼地方,什麼方向。她從小在宮裡長大都覺得暈頭轉向的,可他卻如同行走在自家後院一般的輕鬆。

這些年哥哥一定也過的不容易,才練就了這樣的本領。

沒等她多言,祁願眉頭一擰便對著暗處道了一聲,“出來。”

茂密的大樹上,立即跳下個一身黑衣的人,正是先前被沈枝熹吩咐了過來接應祁願的。

“祁統領,這是主子讓我給你的。”

那人將紅玉和紙條一併交到了祁願的手裡。

祁願手握紅玉,心跳加快了幾分,他沒想過沈枝熹竟然會將‘朝雲令’給他。

她也真是聰明,真不愧是她。

居然猜到了他會入宮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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