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聖人菩薩,什麼冤有頭債有主的黑白分明之事我看不透。”

先前好不容易忍下的淚意,又再在沈枝熹的眼底蔓延。

她喉頭哽咽,說不完一句完整的話。

頓了許久,才又繼續。

“我只知道我娘因為這迷香瘋癲而死,我恨不得讓這背後生事的所有人都去下地獄,哪怕製出這香的你爺爺已經死了,我心中憤恨仍不能平。所以我今日沒有暗中來訪,反而是大搖大擺光明正大的來你這兒,那背後之人因心虛怕是會來找你殺人滅口呢。”

她噙著淚,忽的盈盈一笑,說出來的話卻是帶著刻骨寒意。

“方掌櫃,你和你哥哥可千萬要珍重。”

方瑤的臉色越發難看,繃著勁兒不讓自已洩敗,只等著沈枝熹說完這句憤然離開房間後,這才崩塌一般軟下身子。

許久後想到家中哥哥,又慌忙起身跌跌撞撞跑出門去。

街上,沈枝熹和鴛鴦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鴛鴦猶豫半晌,還是發了問。

“小姐,你不是說咱們之所以大搖大擺來方氏香料鋪是為了引當年給夫人下藥之人現身嗎?”

可她家小姐剛才對方瑤說她正大光明來這兒,卻是為了引背後之人去殺人滅口。

而且她家小姐這些日子派人查了方瑤許多事,查到方瑤這麼多年一直做善事捐銀錢幫助了許多無家可歸的婦孺及病患,出門前還唸叨了這個事,不像是真要牽連懲治方家兄妹的樣子。

問了半晌,沈枝熹才冷不丁開口,說的也是答非所問的話。

“鴛鴦,你說若是當年的事情真的和謝長得有關怎麼辦?”

反過來卻不關謝暮雲的事,那可真是笑話一場。

“小姐,咱們的人一直盯著謝暮雲和謝長得,到時候是哪方對方家兄妹出手,應該就和誰有關。若當年的惡事和謝暮雲無關,那他就不會心虛動手想要殺人滅口。不過小姐,如果要滅口為什麼當年不直接動手呢?”

“因為這藥珍貴,只有方家能做,方家必定也不是傻子,肯定是會將制香的方子藏的死死的,他們若殺了方家的,那對他們來說這樣好的迷香可再也沒有了。況且用這個迷香的定還有許多權貴,謝家的若殺了他們勢必也會動了別人的利益,搞不好就引來針對報復。”

話落,沈枝熹掀開簾子衝車夫道了一聲,“不回府,去茶樓。”

一想到謝家,她心裡就亂的很。

她不想回去,現下只想好好的找個地方靜一靜。

“可若我的身世……那謝暮云為何要說我是他的女兒,當時在沈家留下的那半截兒迷香,是意外還是他刻意為之?”

“小姐是說他刻意讓人留下線索,是為了讓人去月京城救你?”

“呵。”沈枝熹往後靠了靠,面上掛著諷刺的笑,“一想到那謝暮雲有非姦非敵的可能,我就覺得好笑。當年…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還有孃親。

她就說,孃親那樣聰慧精明的人好好的怎麼會那般瘋癲模樣。

原來,原來是這樣啊。

“小姐。”

看沈枝熹落了淚,鴛鴦忍不住也急的掉下淚來,緊緊握著沈枝熹的手卻不知如何安慰。

到茶館門前時,沈枝熹已經收拾好了情緒。

進了茶鋪,上了樓,隨著小二的指引進了一間雅房。

正要關門,忽聞隔壁傳來響起喊了句,“衛鴻,你能不能滾啊?”

一聽,沈枝熹同鴛鴦都打起了精神。

鴛鴦自是因為心悅衛鴻,而沈枝熹卻是想著,衛鴻是宋漣舟身邊的人,衛鴻在這兒的話,宋漣舟會不會也在。

可那道喊聲卻莫名讓她緊了眉,似覺得熟悉。

是個女聲,而且彷彿還在哪裡聽到過,直至聽見衛鴻的回話這才明白過來。

“楊小姐,衛某也是擔心你所以跟過來的,你……”

“你擔心我?你是我的誰呀,你憑什麼擔心我?”

隔壁在站在雅間門口處吵架的,正是衛鴻和雁州知府的女兒,楊馨月。

“我……”

“你什麼你?如今你已經不再需要我幫你找什麼鈴蘭花脂粉,你也不必再假惺惺說這些關心我的話。再說我馬上就是要入宮選秀的人,你最好同我保持些距離,否則若是被知道我在選秀前與其他男子相交過密,怕是影響不好。”

楊馨月一身鵝黃長裙,繡著翠白蝴蝶,栩栩如生如同她俏麗的臉,生氣十足。

就是滿臉的紅疹子,看著有些滲人。

她叉著腰,仰面瞪著衛鴻。

衛鴻一襲修身的束腰黑衣,手持著劍滿臉的無措。

“我,我不信。”他輕輕道。

“你不…我跟你一個蠢笨的榆木腦袋有什麼好說的,你趕緊走,別打擾本小姐喝茶散心。”

楊馨月衝他翻了個白眼,轉身進屋並作勢要關門。

關鍵時分,衛鴻喊了一聲,“你若真想入宮選秀就不會裝病。”

“誰…誰裝病啊,你別胡……”

“你臉上的疹子都被汗融化了。”

其實,衛鴻是騙她的,她面上那些紅疹子還是完好沒有什麼融化之色。

可楊馨月似嚇了好一跳,抬手便在臉上抹了一抹,生生將點的好好的疹子劃出幾道紅痕來,徹底暴露了她裝病的事實。

“那…那又如何?”楊馨月放下手,面上理直氣壯地又再瞪向他。

衛鴻張張嘴,眼裡更是有千言萬語要說。

可看他說不出話來,楊馨月氣的把住門大力便將之關上。

衛鴻沒制止,卻沒有走。

他似乎也知道楊馨月就站在門後沒動,糾結許久還是說出了口道:“這三年我給你寫了許多信,你一封也沒回,我以為你早就已經成婚嫁人了。”

“嘎吱”一聲,關上的門又重新被開啟。

楊馨月跨出門來,緊鎖著眉頭直視著衛鴻嚴肅問:“你說,你給我寫了很多信?”

“是,加上及笄禮,我一共跑了二十八次信件司。”

也就是說,他給楊馨月寄了有幾十封信。

“不可能。”楊馨月做著費解的模樣,眼睛也紅了,“什麼及笄禮,什麼信,我分明一封也沒有收到過,我還…還怨你說話不算數,我……”

“我知道了。”她忽又整正了色,變了一副氣憤面容。

“一定是我父親,一定是我父親攔截了信件和及笄禮,我早該想到的,我……”

這一頭,沈枝熹緩緩將門給關上。

側目去看,鴛鴦正滿面失落垂著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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