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他將沈枝熹抱了起來。

一起身,心跳忽的莫名加快許多,因為懷裡的身子……抱著有點熟悉。

猛然間,有股夢迴竹林小屋的錯覺。

當時抱過的那個人……

“國舅大人,您救救阿熹,求您帶她去醫館,再不去她可能就真的撐不住了。”

方柔的話讓他回神。

他垂眸看了看沈枝熹鮮血不停的傷口,側目對衛鴻說:“駕車,去醫館。”

“是。”

衛鴻疾步過來跳上去馬車,搭了把手一塊帶著沈枝熹上了馬車,等方柔也坐了上來又再扭頭衝那些護衛道:“若你們執意不放人,那就打吧,就看你們留不留的住我們。”

說罷,駕車調頭。

國舅府的侍衛可不是他們能輕易拿得下的。

再說,宋漣舟可是皇后的親弟弟,宋家世代將門,便是他自已也是有軍功在身的,便是皇子公主也不敢輕易開罪他,侯府的護衛想動手且得好好掂量。

有國舅府的侍衛攔著,加上侯府護衛不敢莽撞自然是追不上人。

面面相覷後,決定先回去稟報侯爺。

馬車內,宋漣舟和沈枝熹面對面而坐。

方柔同衛鴻坐在外面。

因為擔心沈枝熹的傷勢,所以馬車跑的急,這也勢必導致車身顛簸,加上沈枝熹昏睡了過去全身無力支撐,時常晃動總覺得要倒下。

宋漣舟卻彷彿沒注意到,只仔仔細細的盯著她的臉。

他很確定自已從未見過這張臉,可就是因為沒見過所以更覺疑慮。

當年那張臉,他不是也沒見過麼?

馬車行至拐彎處,車身一轉,連帶著轉動沈枝熹的身子致使她往下倒。

宋漣舟猛一回神,起身過來便將她接住。

然後,順勢在她身邊坐下。

又一個顛簸,沈枝熹跌進他的懷裡,頭靠在他的胸口。

他一怔,身子倏地僵住。

然後,莫名的泛起鼻酸,因為她這個體量……真的好像,他忍不住的回想,想當年從背後抱住白鈴蘭時的感受。

是巧合,還是……

若只是身形巧合,可方才她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他。

想著,他忍不住伸了手想……抱一抱她,看看擁抱的感覺和當年那個人是不是一樣。

不是他見誰都……

是她真的不一樣,眼前的人不一樣。

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對別的女子產生過這樣的感覺。

方才外面駕車的女子說話的語調聽著像是南方的人,雁州,就是南方。

“白鈴蘭。”

他緩緩伸手,環過面前人的腰腹。

白鈴蘭。

是你嗎?

我說過,你最好永遠也不要出現。

最終。

他的手還是輕輕摟住了她的腰,然後逐漸收緊,用自已的胸膛去感受……

不過片刻,他就突然鬆了手並將她從懷裡拉出來。

他背了身過去,神色有些慌張。

馬車又顛簸了一下,沈枝熹被晃動而來,靠在了他的背上。

他身子一僵,不動也不躲。

繼而慌張的面色慢慢變得烏青,彷彿一塊兒石頭沒有溫度和感情,思緒卻越漸飄遠,飄去了三年前,飄去了與白鈴蘭初始的那日,飄去同她對著風月星空拜堂成親那日,還有她喂他喝下摻了迷藥的藥湯那日。

還有…還有……

還有好多,還有這近三年來的每一日。

……

後來。

他不知道馬車是從什麼時候到的醫館,也不知身後的人是怎麼被帶下車的,只知等他回過意識的時候,人已經摔在醫館後院的石子路上。

“公子小心,你喝多了。”

衛鴻將宋漣舟攙起來,心想他家公子真是醉的不輕。

自當年從雁州回來,他家公子就常常獨自在夜裡飲酒,只是他酒量很好,喝的再多也從沒見他醉成今日這般連路都走不穩。

“喝多了?”宋漣舟恍恍惚惚的。

“是的公子,你喝多了,眼下大夫還在全力救治那位姑娘,公子你先去後院廂房歇一會兒,回頭如何安置她還得等公子您來發話呢。”

宋漣舟的心神卻不在這兒,只道:“我喝多了,那她呢?”

“誰?”

“她,是真的還是假的?”

“公子,您說是誰?”

“她……”

“公子小心,抬抬腳邁下門檻。”

衛鴻推了廂房的門,使勁兒攙著宋漣舟進門,再扶著他去床上坐下,他醉的厲害甚至坐不穩,側著身便倒了下去。

“鈴蘭。”

他閉著眼睛,口中卻唸唸有詞。

“鈴蘭。”

“我的……鈴蘭。”

“白鈴蘭。”

“……”

“不行。”不知多久,他又坐了起來,“我一定要找你問個清楚,你究竟是不是她,究竟是不是我喝醉了酒會錯了意認錯了人。”

說罷,穿上鞋子搖搖晃晃的朝門口去。

找到住處後,推了門進去。

她身上包著紗布,正緊閉著眼睛躺在床上。

宋漣舟一步一步靠近,在床前坐下。

“你……”他伸了手,指尖發顫劃過她的臉頰,“你究竟是誰?是你嗎?”

“白鈴蘭,是你對不對……”

不知道是他手上的力度大,還是聲音大,吵得床上的人睜了眼。

她抬起眼皮瞧見他,雙目倏地一睜,似喜又怕,口中喃喃念著他的名字。

“唐舟。”

聽見這個名字,宋漣舟立時便受不住。

“是你,果然是你。”說話的同時,淚水也決了堤。

可他要再碰她時,她卻躲了過去。

他一頓,眼淚落得更急,眼睜睜看著她起身縮到床角去,她縮著成一團抱著自已,也跟著掉起眼淚,淚眼模糊的樣子看的宋漣舟心碎。

“鈴蘭……”

“對不起。”她搖頭不讓他靠近,同時不住的道歉,“唐舟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傷害了你,對不起,對不起,你原諒我。”

宋漣舟站在床前,心裡的痛全都表現在他顫動的眼睛裡。

他不敢說原諒,可只要一聽她說對不起,他就忍不住想要去抱一抱她。

“後來我回去找過你的,我去了青遙村,可是村民說你已經走了,你還燒了你親自命人搭建的竹屋,那時候我就知道我完了,你再也不會原諒我了。”

她縮成小小的一團,說話時忍不住的抽噎,整個人都彷彿被淚水淹沒一般。

宋漣舟見不得她這樣,總覺得比他自已落淚還要難受。

他伸手要拉她,她卻從另一角下了床,光著腳便要跑,還好他拉的急將她從背後抱住。

“對不起,鈴蘭,對不起。”

他抱得她好緊,生怕她再次消失不見。

“是我不好,鈴蘭,都是我不好,我應該再等等的,我應該再等等你的,我早就想過只要你回來,回到我身邊,我什麼都原諒你。我應該再等等你的,我不應該就那樣走掉,我錯了,你別再離開我。”

“可是我原諒不了我自已。”

懷中的人拼命掙扎,他便抱得緊恨不能將她融入骨血裡。

直至,原本掙扎的人突然從懷裡消失……

他手上一空,險些栽到地上。

然後,猛的一睜眼。

原來都是夢!

他明明是躺在自已的廂房裡,方才一切竟都是假的。

扭頭一看,外頭已經天光大亮。

他翻身下床,見著院裡的衛鴻便急急問:“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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