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光明,眼前驟然出現光亮自會覺得刺眼。

唐舟被灼痛眼睛,緊緊又再閉了回去。

可他心跳如鼓,不為眼睛的刺痛而難過反而覺得歡欣,眼睛有反應也是真的代表他能夠看見了,雖並不特別清晰但卻實實在在的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香草。

“姐夫?”

鴛鴦起了一身的冷汗,片刻間就溼了後背。

她家小姐就是看中了唐舟眼睛看不見,這才最終決定了和他要個孩子的,只有他眼睛失明不知道她家小姐長什麼樣子,才能免去他來日上門來找事的麻煩。

眼下,孩子還沒懷上呢,唐舟的眼睛就恢復了……

“姐夫,你沒事吧?”

她因為害怕,聲線都在發抖。

唐舟定了會兒神才再緩緩睜開眼睛,面上露著幾分緊張,許是怕方才看見的光明都是假象。直至確定目光所及之處皆是豁然,這才終於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可以看見。

“我……”

他驚喜開口,卻偏偏又驟然鎖眉一頓。

隨即身子一晃似是暈眩,急急扶著一邊的灶臺,然後又開始晃了晃腦袋,再次露出痛苦的表情,另一手捂著頭頂,疼的他竟單膝跪了下去。

“姐夫!”

鴛鴦上前要扶,急得眼眶發紅。

可她更怕唐舟眼睛恢復多看她幾眼就能把她的樣子記住,這樣的話,就算她和小姐現在就偷偷溜走,以後也會因為她而出什麼亂子。

所以,她現在不敢上手不敢幫忙,甚至希望唐舟疼暈過去最好。

“我…我去叫姐姐。”

她不知如何應對只得扭身就跑,想要先避開現下讓她無法處理的困境。

跑出門時,身後響起重聲。

回過頭去一瞧,唐舟竟真的暈過去摔在地上了。

她苦著臉,提起裙子往沈枝熹的屋子跑,正遇上沈枝熹從裡面出來。

“廚房怎麼那麼大動靜,發生什麼事了,唐舟呢?”

“小姐。”見著沈枝熹,鴛鴦哽咽落出淚來,“小姐你別過去,唐舟的眼睛恢復了,他能看見了。”

沈枝熹猛然停住,縮回邁下臺階的腳。

怔愣片刻,又再轉身回到了屋中去。

她站在門後,用手捂住狂跳不止的心臟,卻怎麼壓都壓不下心內的驚懼。

“你確定嗎?”她冷著臉問追進門的鴛鴦。

鴛鴦急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眼淚一個勁兒的流,“我確定,他的眼睛真的可以看見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弄倒碗櫃害他被撞了一下頭,他這才突然恢復的,都是我的錯。可是現在怎麼辦,雖然這會兒他暈過去了,可等他醒來……小姐,咱們要不要現在立馬就走呀,趁他還昏迷著。”

“冷靜…冷靜。”

沈枝熹回頭又邁出門檻,望向廚房的方向,口中不斷重複呢喃這兩個字。

“先…先去請大夫,去請大夫。”

“可是小姐,如果他的眼睛真的恢復了,請大夫也沒有用啊,難不成讓大夫再把他弄瞎嗎。回頭他醒來要是看見了小姐你長什麼樣子,那怎麼辦?”

“但,他不是又暈過去了嗎?”

沈枝熹不想現在就放棄,不想讓這麼久以來的謀劃白白浪費。

“他是什麼原因又暈過去了,或許頭部的撞擊只是讓她暫時恢復呢,而暈過去是又再復發的緣故也說不定。先…先請大夫,但我們也得提前準備好。”

她已經有了決定,鴛鴦干涉不了只能從命。

在大夫來之前,沈枝熹一步也不敢踏進廚房,怕唐舟會突然醒來。

同時,也準備好了包裹準備隨時溜走。

鴛鴦駕馬車去請大夫,等大夫到了,才由大夫幫忙一起將唐舟帶回了屋內。

沈枝熹沒進門,只坐在院外的馬車裡等結果。

“小姐。”鴛鴦拉開車簾上來,坐在她身旁,“小姐你放心,我囑咐過大夫了,讓他診斷完結果就過來回稟,如果確認唐舟的眼睛真的好了,咱們立馬就走。”

“嗯,好。”

沈枝熹捏著手心,垂眸望著足尖,只覺得前所未有的難熬。

“小姐,你捨不得嗎?”

“捨不得什麼?”

“捨不得唐舟呀,畢竟這段日子朝夕相處……”

“你別說笑。”沈枝熹沉悶發嘆,舒出心中濁氣,“我只是覺得不甘心,謀劃了這麼久,設計了那麼多,為了他為了孩子,連外頭鋪子裡的事都暫時被擱下了,好不容易洞房也入了,都已經到了這一刻,我可不想功虧一簣在這麼關鍵的時候。”

說著,她原本灰暗的眼睛忽而發亮。

“對呀,我怎麼能就這樣輕易放棄,我在害怕什麼?事情還沒辦成,我跑什麼,大不了灌他一杯酒讓他動彈不了,矇住他的眼睛將他囚起來。都已經這樣了,難不成棄了他再重新去找別的男人?”

別的男人誰能有唐舟的樣貌?

她如今也只能接受的了唐舟,稍微想象一下和別的男人睡在一張床上卿卿我我,她就不舒服。

唐舟是第一個,也只能是她最後一個男人了。

外頭那些個男的,看見就煩。

“你去…”沈枝熹轉眼就想好了對策,平靜地囑咐鴛鴦道:“告訴大夫,若唐舟的眼睛真的恢復了,讓他無論是下藥還是用針都得想盡辦法讓唐舟無法下床,只要不傷他身體就好。”

至於大夫的口風,她有的是辦法讓他不敢出去亂說。

這麼多年跟著孃親處理生意上的事,總得練就出一些手腕。

她的決絕讓鴛鴦害怕,卻同時也像是被餵了一顆定心丸,點著頭便下了馬車去辦事。不多時,又極速跑了回來,喘著大氣撩開車簾子。

“小姐,唐舟醒了,但是……”

她像是喜極,激動的話也說不清楚,沈枝熹揪著手指等她緩過氣來繼續說。

“但是,唐舟的眼睛又瞎了!”

“真的?”沈枝熹何嘗不驚喜,前傾著身子追問:“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小姐,我進門的時候他正好醒過來,他都看不見床前的大夫警惕的差點動手,我到了床前問他,他也是聽到我的聲音才確定是我的。大夫說,他因為撞擊而短暫的衝散了腦中的血塊,這才突然恢復了一下,但被衝散的血塊很快又回流堵了回去又再壓迫到連線眼睛的穴位,所以……所以他的眼睛又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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