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冰冰的甩開了他的手。

周子衍看著空落落的手心,幽幽嘆了口氣。

徐曉妍眼神審視著他。

周子衍:“妍兒,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想與我說?”

“有。”徐曉妍手指微微攥成拳頭。

睫毛微微動了動,上面有星碎的水光。

薄唇透著堅毅的稜角弧度。

“那天我說的休書並不是開玩笑。子衍,我沒辦法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繼續和你母親扮演母慈子孝,我可能沒辦法做世俗眼光裡合格的大娘子了,所以你還是再去物色一下其他好姑娘吧。”

周子涵想打斷她。

卻被她打斷:“聽我說完。我讀過四書,也學過三從四德,甚至也看過程朱理學,但是那些都不是我,此時此刻我只想做我自己。”

《女誡》、《女訓》教不了她如何在上輩子做一個善終的寡婦。

三從四德更教不了她,如何在大娘子壓迫,婆母迫害,為人小妾時,該如何自保。

“……大娘子的事情,你也不要再提了。也許做一個荒唐無德的妾室,我會更舒服一點。”

她緊緊咬住牙關。

“要是你哪天受不了,把我休了就是了。”

周子涵眸光瀲灩輕輕抱住她。

不容許她拒絕。

手蓋住她的頭,溫柔地摸了摸。

“那你便做你自己吧……”

“荒唐便荒唐吧……”

徐曉妍心頭萎縮:“你……”

“但是,母親的厲害我從小就見識過,我還是怕你在母親手裡吃虧,信我,這件事交給我來解決好麼,她再怎麼怨我也不能拿我怎麼樣,你別出面。”

“她要是揹著你整治我呢?婆婆整治兒媳可有上百種法子。”

“她要是為難你,你不需要忍著,也不需要去她面前受氣。”

周子衍薄唇帶笑:“而且,我不娶大娘子,也不想碰其他女子,你沒有孩子便是我沒有孩子,侯府無後……便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徐曉妍微微愣住。

能相信他嗎?能相信一個男人對你說的情話麼?

答案是。

不能。

即便這個人上輩子,十年內沒有娶妻生子,她也不敢相信。

他會不會只是在安撫她,那畢竟是他的母親,百善孝為先,愚忠愚孝是這個朝代最高潔的風氣。

徐曉妍面上點了點頭,心裡卻還是有所保留。

……

一場鬧劇後,侯府一下子安靜了不少。

夜裡下了一場大暴雨。

嘩啦嘩啦的雨像是天空撕開了一道口子。

德芳齋。

竇媽媽收起油紙傘,進去稟報。

"夫人,幽蘭院那邊出事了。"

陳氏皺了皺眉頭,這幾天她一提起幽蘭院她就頭疼。

"何事?"

"小翠被打了一頓板子,已經發賣了,聽說發賣之前被打得滿地的血,到現在都還沒洗乾淨。"

"混賬東西,沒有我的指令,徐曉妍敢動手?"

陳氏眯了眯眼,冷靜下來:"她哪找的人手?竟然越過我直接用刑,她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婆母,還有沒有規矩!"

竇媽媽回答:“動手的都是侯府的家奴。”

陳氏怒吼:“他們怎麼會聽她的?真是反了天了!我堂堂侯爵夫人還能叫一個妾室為虎作倀。”

竇媽媽苦著臉:“當時二公子也在旁邊,下人哪個敢說半句不是。就叫那妍姨娘鑽了空子狐假虎威一番,便把人打了。”

陳氏氣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口銀牙咬碎:“狐媚的東西!”

第二日早晨。

二房幾個娘子和哥兒姐兒和往常一樣,都來請安。

大家依次坐下後。

二房大嫂婁氏提起來蕊姐兒出嫁的事情:“蕊姐兒眼看著就要出嫁了,送親的人卻還沒定下。”

二房二嫂尤氏:“不是說了大哥去的嗎?”

婁氏:“你大哥本來是要去的,可是也不能只讓他一個人去吧。其他的長輩也要去幾個才是,畢竟嫁的是伯爵府,我們去的人可不能隨便應付。”

她們都在等陳氏做主,就看她怎麼安排了。

卻見陳氏沒聽到一般,黑著臉,眼神打量著門外,似乎在等什麼人。

請安的人並未來齊,他們也不知道陳氏在等誰。

幾刻後,徐慧蘭、蕊姐兒、淑姐兒都來了。

雪姐兒很熱情的跑過去,黏著蕊姐兒,她一直很喜歡蕊姑姑。

“蕊姑姑你今天怎麼來啦。”

婁氏:“雪姐兒過來,你姑姑是來聽大伯母訓話的。”

蕊姐兒要出嫁了,繁瑣的事宜,自然也跟著過來聽一聽的,免得出錯。

徐慧蘭慵懶的掃視了一眼,請了安便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看了看席間的人,不禁意間的說著:“這一連兩日都沒瞧見妍兒妹妹,莫不是生病了?”

本來只是隨口一問,卻見在場各位都沉默了,默默喝了口茶,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這個大徐氏真的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主啊。

陳氏吩咐竇媽媽:“去讓幽蘭院把慎哥帶來,好幾日沒查他的功課了,也不知道小徐氏用心沒。”

竇媽媽:“是。”

便去通報了。

婁氏低眉,媳婦怎麼鬥得過婆婆,更別說還是個妾。

等會兒人來了,陳氏就用慎哥兒這一個由頭去刁難她,都夠小徐氏吃一壺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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