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動老子的兄弟,那就是老子的敵人,對敵人,唯有不死不休。”
鮑鴻宸隨之開口,聲音力透全場。
比起趙永虎,他的體型要小巧得多,嗓門也沒那麼雄渾,但語氣中卻透著一股子決絕和猙獰。
他們是兄弟!
肝膽相照的兄弟!
如果他遭遇強敵,楊雲強也會跟他的敵人不死不休。
“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老子沒有親兄弟,不知道親兄弟是什麼感覺,但就算老子有親兄弟,我們的感情,也未必能超過我和雲哥。”
朗廷學沒有說半句狠話,可語氣中的猙獰味道,比鮑鴻宸更加清晰明顯。
他和楊雲強是打出來的兄弟!
當年,為了爭奪老大的位置,他和楊雲強單挑十八場,論狠論犟,論拼命三郎的勁頭,他這輩子沒服過誰,就服楊雲強。
從他低頭服軟,認楊雲強當老大的那一刻起,他就認定這個老大了。
一聲雲哥,一輩子的哥!
突然出現的趙永虎等人,讓許強坤莫名有種大事不妙之感。
尤其是趙永虎身上散發出的極具壓迫感的狂野氣息,更是讓他莫名心悸。
“你們是什麼人?”
許強坤強壓著心悸,沉聲問道。
但回答他的卻是一陣沉悶的腳步聲。
踏!
踏!
踏!
……
三人一字排開,昂首闊步,完全無視了許強坤手裡的槍支,強大氣場,油然而生。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三人的鎮定自若和無所畏懼,讓許強坤心裡的不安再度加重許多,曹傑卿和鐵暢麟更是被嚇得連連後退,直到後背頂著牆壁,無路可退為止。
許強坤倒是沒有挪動腳步,但臉上卻已經開始冒出冷汗來。
今天這事,擺明是他們理虧在先,如果真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他絕對要吃不了兜著走。
更關鍵的是,這三個人擺明不是普通人,鬼才知道他們到底是何方神聖,都有什麼樣的背影。
“放下你的槍,否則,格殺勿論。”
直到離許強坤只剩一米距離時,趙永虎才猛地止住腳步,冷冷瞄準著許強坤的腦門。
許強坤這才看到,趙永虎的漆黑手槍上,赫然雕刻著一隻銀色的下山猛虎。
白虎殺槍!
御林軍麾下,白虎特戰隊專用配槍。
御林軍雖駐紮在皇都境內,但卻不歸屬皇都兵部管轄,也不受兵部掌管,而是那位爺直屬下轄的特殊存在。
帝王親衛!
勢可通天!
御林軍麾下有四支特種戰隊,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青龍主控,負責處理危害皇都安危的大事;
白虎主殺,專職殺戮危害皇都安危的強敵;
朱雀主攻,負責正面攻擊和殲滅危害皇都安危的強敵;
玄武主防,是拱衛皇都安全的最後一道屏障。
這四大特戰隊,都有先斬後奏的特權。
白虎殺槍,是對白虎戰隊殺戮功勳的肯定,同時也是身份的象徵。
這是一把主宰生殺大權的槍!
遇見強敵和惡徒,都可以直接當場擊斃。
這是白虎特戰隊的特權!
也是讓各大特戰隊的特種戰士,都無比羨慕的特權。
加入御林軍四大特種戰隊,擁有這樣一把特權滔天的超級配槍,一直是許強坤的強烈願望。
可如今,這把代表著超級特權的白虎殺槍,居然出現在了他面前,且還指著自己的腦袋,讓許強坤的身體不禁狠狠一顫,拿槍的手都在輕輕顫抖。
“看來,你是認出這把槍了。”
趙永虎冷冷一笑道,“現在,你還覺得你有資格抓捕老子的兄弟嗎?”
許強坤的身體又是狠狠一顫!
驚懼自然是原因之一,但更多的還是深深不忿。
“怎麼?這就不敢吭聲了?你倒是再狂一個給老子看看呀。”
趙永虎緊扣著扳機,狂傲叫囂道,“換句話說,老子現在就敢將你當場射殺,可你卻不敢傷老子分毫,你要不服,大可朝這裡開槍,老子躲一下,老子是你養大的。”
許強坤鋼牙緊咬,咯咯作響。
他敢發誓,他這輩子都沒被人逼得這麼狼狽過。
然而——
擅殺御林軍,等同造反!
如果他真的殺了趙永虎,即便是他那個手握重權的嶽祖,也別想保住他。
因此,就算就在再借許強坤一個膽子,他也不敢朝趙永虎開槍。
但人要臉樹要皮,一旦這事傳揚出去,他就真要再無顏面立足於金陵軍區了。
“閣下未免欺人太甚了。”
許強坤深深吸了口氣,憋屈說道,“我除了是海龍特戰隊大隊長,還是金陵軍區五號首長的孫女婿,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他本以為,收拾一個楊雲強,只是小菜一碟的事情,誰能想到,最後竟然只能全靠搬出嶽祖震懾對手。
“草,老子還以為你是個人物,原來是個吃軟飯的垃圾,哈哈哈。”
趙永虎放聲狂笑不止,半點都不給許強坤留面子。
“哈哈哈……”
朗廷學和鮑鴻宸也都笑得前俯後仰,神態誇張造作,同樣也是半點面子都不給許強坤。
欺負老子的兄弟,還想老子給你留面子……
做夢去吧!
“你……”
許強坤臉色漲紅,氣得直打哆嗦。
“你什麼你?”
趙永虎突然一步跨出,用龍白虎殺槍頂著許強坤的太陽穴,強大的氣勢和奔湧的殺意,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讓許強坤的身體再次一顫。
“就憑你這廢物,也配抓老子的兄弟。”
趙永虎猛地抬起右腳,朝著許強坤的腹部狠狠踹了過去。
“砰。”
許強坤的身體直直倒飛而出,重重砸在三米開外的桌子上,將整個桌子掀翻在地,再度發出一聲沉悶巨響。
趙永虎的這一腳可不輕,許強坤的身體弓成了一個大蝦米,跪趴在地上,完全控制不住的把之前喝下去的紅酒吐了出來。
看起來就像是在吐血一樣!
許強坤疼地臉上青筋暴突,但卻是硬是沒有吭一聲,可眼中的憤怒和恨意難以遏制。
“我知道你不服氣,但那又如何?”
趙永虎走到許強坤面前,啐了一口濃痰,狂傲說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趙永虎爺爺就是老子,你想報復,儘管放馬過來,陰的陽的,軟的硬的,老子統統接下。”
曹少傑和鐵暢麟呆呆站在原地,身體瑟瑟顫抖不止。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趙永虎竟然如此強勢,就連金陵軍區五號首長家的孫女婿,也都只能被他踩在腳下,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這一刻,他哪裡還敢有半點憤恨和不服?
他們現在都只敢祈禱,楊雲強不要找他的麻煩就好。
“雲哥,別為這種小人物掃了興,走吧,我們換個地方喝酒,今晚不醉不歸。”
趙永虎又不屑的啐了一口許強坤,才終於扭頭看著楊雲強,興奮說道。
曹少傑和鐵暢麟,不僅沒對那些極具侮辱的詞彙感到任何不舒服,反而像是天籟之音。
“今晚肯定是要不醉不歸,但要先把這裡的事情處理明白再說。”
楊雲強手指著曹少傑和鐵暢麟,冷冷說道,“整件事情都是因為這兩個王八蛋,作為罪魁禍首不付出點代價,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楊雲強扭頭看著許強坤,冷聲說道,“還有那個混賬東西,是非不分,黑白不明,這兩個混賬調戲女人不成,他們就要強出頭,逼我下跪磕頭,你覺得,踹他一腳就夠了嗎?”
楊雲強之言,直接嚇破了曹少傑和鐵暢麟的膽子,兩人全都一個哆嗦癱坐在了地面上。
“雲哥想怎麼處置他們?”
趙永虎面色驟寒,冰冷問道。
“每人打斷一條腿扔出去,然後我們就在這裡喝酒,等著他們的靠山,要鬧就鬧場大的。”
楊雲強殺氣騰騰說道。
男子漢大丈夫,有三件事是寸步都不能退讓的——腳下的大地,堂上的雙親,還有懷裡的女人。
調戲雲哥的女人,那就等於調戲他的女人!
趙永虎直接跨步上前,抬起右腳,毫不留情踩向鐵暢麟的右腿。
“啊……”
趙永虎剛剛抬起右腳,鐵暢麟就被嚇得失聲尖叫起來,一直強憋著的尿液也終於徹底忍不住了,從他的兩腿中間汩汩流淌而出,浸透大片地面。
“誰敢傷我兒子!”
可就在這時,暴怒的狂喝聲卻從大門方向遠遠傳了過去。
眾人尋聲望去,就看五名西裝革履的男人,喊話的那個走在最前面,另外四人如同眾星捧月,亦步亦趨跟隨著他。
“爸,你快救救我,他要打斷我的腿……”
看到西裝男,鐵暢麟趕緊連滾帶爬衝了過去。
可他才剛剛爬出一步,一隻四十五碼的大鞋卻就從天而降,將他狠狠踩在了腳下。
“雲哥沒讓你走,你走得了嗎?”
趙永虎重重踩著鐵暢麟的後背,冷冷盯著小跑而來的男人。
雲哥說了,要鬧就鬧場大的。
作為兄弟,他自然要全力支援雲哥。
實際行動,就是最好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