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點二十,梁琪琪和趙曉情離開二號小院,匆匆趕去上課。

兩人剛走,劉琦便輕輕敲響了楊雲強的房門。

“門沒鎖,進來吧。”

“哥。”

劉琦推門而入,親切喊道。

“琪琪怎麼樣了?”

楊雲強忍不住苦笑問道。

“琪琪喜歡你那麼久,早就學會調整情緒了,反倒是……”

劉琦欲言又止的看著楊雲強,實在不知道該不該說。

“只是什麼?”

楊雲強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

劉琦猶豫兩秒,輕輕搖了搖頭。

反正哥跟雪雪也沒有可能。

與其讓兩人心裡堵,還不如先等雪雪自我調整,如果雪雪能調整好心態,就權當沒有發生過這件事。

就在這時,秦穆也帶著文稟麟,匆匆趕到二號小院。

“秦隊長找我有何貴幹?”

楊雲強開啟大門,微笑問道。

“為什麼要殺張八指和古恆強?”

秦穆開門見山,沉聲問道。

她怎麼知道我殺了張八指和古恆強?

難道清湖幫報警了?

不可能!

楊雲強果斷否決了這種猜測。

清湖幫是真正的黑澀會,他們絕對不會自投羅網,主動報警。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秦穆在清湖幫安插了眼線。

張千和、張千安和鍾敬勤都是清湖幫高層,肯定都沒少做違法犯罪的事情,就算他們給秦穆的當眼線,也洗刷不掉他的罪責。

他們只能一條道走到黑,絕無當眼線的可能。

想通這些,楊雲強頓時就心裡有底了。

楊雲強隨即胸膛一挺,大聲說道,“我確實去過清湖幫,但張八指不是我殺的,秦隊長可別血口噴人。”

“我已經得到確切訊息,你還想狡辯到什麼時候?”

秦穆目光咄咄如刀,一眼不眨的盯著楊雲強,試圖從他的臉色變化看穿他的內心活動,但她顯然想多了。

楊雲強是什麼人?

他是堂堂龍牙,縱使深陷重圍,面對萬千強敵,他也都能泰然處之,何況面對秦穆?

“秦隊長竟然在清湖幫安插了眼線,佩服佩服,但秦隊長可別忘了,你的眼線也是黑澀會,你能保證他不會胡亂提供線索,撈取許家功勞,儘可能的爭取寬大處理嗎?”

“退一萬步說,就算秦隊長的眼線是警方臥底,但張八指死的時候,他並不在現場,並沒親眼目睹張八指的死亡過程,他彙報的情況也是道聽途說的。”

“幫主被殺是清湖幫全幫的恥辱,也是清湖幫全幫上下的血仇,秦隊長能保證,那些道聽途說的訊息就是真的嗎?”

若在昨天以前,楊雲強像這樣巧言令色,秦穆肯定會當場拍案而起,但現在,她卻只是冷眼以對。

“張八指是被古恆強所殺,原因很簡單,古恆強想讓張八指給他當狗,並要求張八指將清湖幫的九成收入孝敬給他。”

“如此苛刻羞辱的條件,懦夫都會能答應,何況張八指?於是,雙方爆發激烈衝突,古恆強一拳轟爆了張八指的項上人頭,一舉震懾住張千和等人。”

“張千和等人貪生怕死,屈辱答應古恆強的條件,但他們還要繼續統治清湖幫,自然就不能將真實情況告訴幫眾,否則,誰肯聽這三個軟骨頭的話?”

“他們便只能歪曲事實,指鹿為馬,汙衊是我殺了張八指,讓全幫上下同仇敵愾,他們正好趁機上位。”

楊雲強緊盯著秦穆,信誓旦旦說道,“秦隊長若是不信,大可讓你的線人來跟我當面對質,如果我有半句虛言,我甘願認罪伏法。”

楊雲強之言,聽上去倒也合情合理,但秦穆根本就不相信他的鬼話。

她的線人是黑澀會不假,但卻只是一個底層小馬仔,並沒犯下太重的罪,他以往提供的訊息也都是準確的。

而且,他跟楊雲強無冤無仇,犯不著冒險提供虛假訊息,陷害楊雲強。

秦穆再次緊盯著楊雲強,冷聲說道,“就算張八指不是你殺的,那古恆強呢?你可千萬別告訴我,張千和等人突然爆發,反殺了古恆強。”

“古恆強是我殺的,但那是因為清湖幫的雜碎,害怕我將真實情況宣揚出去,他們要殺我滅口,我是被迫正當防衛。”

楊雲強義憤填膺,憤憤不平說道,“要不是我當過了六年兵,身手了得,今天非得血濺當場,死於非命不可。”

血濺當場,死於非命?

你當我是白痴呀!

秦穆不置一詞,冷冷盯著楊雲強。

“我跟張八指無冤無仇,他卻無端針對我,我本著以和為貴的態度,去找張八指理論,希望能化幹楊為玉帛,誰能想到竟然遇到這種事情?”

“人要倒起眉來,放屁都能砸到腳後跟,被清湖幫潑髒水,莫名其妙變成他們的全幫之敵也就算了,現在還要被秦隊長懷疑?天哪,我到底造了什麼孽,怎麼會這麼倒黴呀?”

楊雲強雙手高高舉起,仰望著天花板,一臉的悲憤欲絕。

那表情,那語氣,比竇娥和小白菜都還要冤屈幾百倍。

“——”

秦穆當然不可能相信楊雲強的鬼話。

以和為貴?

化幹楊為玉帛?

你怎麼不說你是去找張八指磕頭求饒,求他不要再對付你呢?

因為救命之恩,因為楊雲強的人品和戰功,秦穆可以不冷言相向,但文稟麟可忍不了。

他沒有參與九樓營救工作,對當時的情況一無所知,他所知道的,都是從報告會上聽來的。

秦穆也完全按照楊雲強的吩咐,在報告裡隻字未提楊雲強,將所有的功勞都給了周俊峰。

在他眼中,楊雲強就是個犯罪分子!

“楊雲強,你給我老實點?”

文稟麟雙目一瞪,厲聲喝道。

“怎麼?這位小同志有意見嗎?有意見,你抓我呀。”

楊雲強主動伸出雙手,老氣橫秋說道。

“我是人民警察,你是犯罪分子,誰跟你是同志了?”

文稟麟掏出手銬,憤怒說道,“秦隊,這個殺人犯狡猾無比,我建議將他銬回局裡,詳加審訊。”

“警官同志,請慎言。”

楊雲強緊盯著文稟麟,不滿說道,“你們可以懷疑我是殺人犯,但在沒有確切證據證明我是殺人犯之前,我最多隻是嫌疑犯,你這誣陷,是誹謗,小心我告你。”

“你……”

文稟麟頓時就被氣得七竅生煙。

雖然他的經驗和資歷都比不上秦穆,但他好歹也是三年老刑警了,也參與了不少大案要案的偵破工作,他還沒見過如此有恃無恐,氣焰囂張的歹徒呢。

“小文,你先去回警車上去,我要跟這個嫌疑犯單獨聊聊。”

秦穆終於開口,緩緩說道。

“秦隊……”

“這是命令。”

秦穆沉聲喝道。

“是。”

文稟麟恨恨瞪了眼楊雲強,無奈走出客廳,坐進警車。

“秦隊長想跟我聊什麼呀?”

楊雲強看了眼停在庭院門口的警車,微笑問道。

“雖然我仍然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但能讓我大爺爺如此對待,你肯定是一個戰功赫赫的優秀戰士,你的救命之恩,我也會銘記終身。”

秦穆沉默兩秒,一字一句說道,“但我穿上這身警服的時候,曾在國旗下莊嚴發誓,矢志不渝維護華夏法律,法不容情,一旦我拿到你的犯罪證據,我還是會抓你。”

楊雲強不僅絲毫都不責怪秦穆的不近人情,反而十分欣慰的點了點頭。

身為執法者,最重要的就是正義。

但社會是個大染缸,政界更是如此,又真有多少人能一生堅守“正義”二字?

“將士守國門,百戰護江山,可在這和平的後方,卻總有人想將人網凌駕於法網之上,把這大好河山搞得烏煙瘴氣,我是真心希望,華夏的警務系統能多一些你這樣的好警察。”

“如果某天,能做到真正的,完全的法治公平,讓所有老百姓都能安居樂業,那將士們的血就真的沒有白流了,千千萬萬英烈的在天之靈也就都能含笑瞑目了。”

楊雲強聲音低沉,充滿期待和鼓勵。

如果政界全是清流,警界全是秦穆這樣的好警察,何愁不能天下太平?

真若那樣,他又何須親自出手,雙手染血?

但這是不現實的!

這世上,最貪婪的是人心,最可怕的也是人心。

有人,就有江湖;

有江湖,就有鬥爭。

該出手時,他還是得出手。

他不求一世安穩,只求一生都能無愧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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