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外面半人高的木柵欄,裡面有一大兩小,三間連在一起,土坯建造的房屋,屋頂是稻草和松蒿搭起來的。

洪老頭引著陳大夫走向那間大一點的屋子,偏過頭稍微提了點嗓門喊道

“二丫頭,陳大夫請來了,快去泡一碗茶過來。”

“哦!好的爺爺”

旁邊小屋中傳來一聲細小的聲音,隨即走出一個七八歲大的女孩,身穿粗麻布,頭上紮了個馬尾,低著頭不太看得清臉龐,路過二人身前時,有點怯懦的頓了頓,便快步走進了那個大一點的“堂屋”倒水。

“老洪啊,你我也是有些交情的,不用這般客套了,喝水這些先不急,帶我去看看你說的那孩子吧”!

陳大夫看著走進屋中的女孩,心中有些感慨說道。

“二丫頭啊!你把茶水端到小屋裡來,陳大夫我們去這邊”。

洪老頭聽到陳大夫的話後也不矯情,一邊對著堂屋說道,一邊帶著陳大夫進了剛才二丫出來的那個小屋。

小屋中;陳大夫坐在木板床邊,一手撫須一手搭在孩子的脈搏上,雙眼微眯的看著床上的孩子,只見這孩子約莫五六歲大小,面色蒼白,小臉上似有痛楚,眉頭半緊半松,呼吸也不太勻稱。

轉頭對洪老頭問到

“這孩子身上可有什麼明顯的外傷?”

洪老頭站在一邊也是有些不安,聽到問話後略一思量回道

“那倒是沒有,我遇到這孩子時,他身上衣服都被大水衝沒了,帶回來後也曾擦洗過一番,沒看見啥傷口。”

陳大夫聽罷,點了點頭,收回了把脈的手,轉過身對洪老頭說道

“這孩子脈象比較紊亂,身上沒有外傷的話,一直昏迷不醒,我想應該是從河水上游衝下來時撞到腦部,又或許是被捲入水中時過度驚嚇導致的,老洪你也不用擔心,他現在沒有性命危險”。

洪老頭聽到此也是心下稍好,此時小屋外面傳來腳步聲,那個女孩雙手捧著一隻大瓷碗,低著頭走到陳大夫身前,雙手遞給了陳大夫,小聲說著陳大夫請喝茶,然後就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到了洪老頭身後。

陳大夫接過碗,一大早走了好幾裡的山路,也確實有點渴了,呼呼喝了幾大口把碗放到一邊對女孩說道

“二丫頭,別太拘束,我和你爺爺幾十年的交情了,不是啥生分的人,再說了,老夫行醫這麼多年,啥模樣沒見過,你臉上的胎記又不是什麼能傳染的怪病,沒啥見不得人的”。

女孩聽過後稍好了些,略微點點頭,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站在洪老頭後面,洪老頭憐愛的轉身摸了摸女孩的頭,對陳大夫說道

“陳大夫,這孩子老是昏睡著也不是事,他還這麼小,若一直不醒,怕是餓也餓壞了。”

後面女孩聽到後,也是抬起了頭,頗有些關心的看著床上的孩子,在女孩抬起頭後,方才能看的清,原來她臉上有一片胎記,從大半個額頭一直斜著向下,到左邊的耳後根,連帶著整個左眼一圈都是暗紅色的胎記。

在這偏遠的山村裡,為謀生計,男女老少都需要整日勞作,常年風吹日曬的樣貌上都不甚好看,有黑黑的,缺牙的,也有臉上帶疤的,但像女孩這樣,臉上有一大片胎記的,也著實是“醜”了些。平日裡在村子裡面還好,多數人心中有些嘀咕,嘴上倒也不說什麼。可若是外面生人看到了,卻也不免一陣惡寒。

所以女孩很小的時候就比較孤僻,也養成了內向,膽小的性格,童年玩伴也不多,稍長大點後,就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務,手腳倒也不笨,她看著村裡同齡孩子瘋玩的時候也很羨慕,但也只是羨慕罷了,每次看到那些孩子們異樣的眼神,她內心深處也明白,自己跟他們是玩不到一起的,還是多給爺爺分擔下家務好一些。

陳大夫看了看床上的孩子,沉吟了一番後說道

“嗯……也罷,我先用銀針刺穴的方法給他施針一遍,想來用不了多久他就會醒來,屆時若沒有其他變故的話,再用些溫補的方子調養一番,應是會慢慢好起來的,不過這孩子此番年紀,有過這等經歷後,怕是要落下不小的病根,以後……”說到這裡陳大夫遞給洪老頭一個眼神沒說下去了。

洪老頭也知道,陳大夫不可能一直待在這邊給孩子治病,看在以往的交情上,能把他從鎮上請來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心中縱還有諸多疑問也不好說什麼,也只能拱手說道

“那就拜託陳大夫了。”至於這孩子以後的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陳大夫擺擺手說道

“老洪啊,何須如此客氣,你們先去堂屋那邊坐一會,我給這孩子施針一番後再去那邊給你們寫個藥方。”

女孩本還想在旁邊打個下手的,洪老頭卻給他使個眼色拉著她走出小屋,到了堂屋中,洪老頭對著二丫說道

“二丫頭啊,這陳大夫用的銀針刺穴手法,便是拜過師的徒弟,也不一定能在旁邊看著,我知道你心地好,擔心那孩子,但是不能壞了規矩,咱們在這等一會吧!”

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心中卻默默想著那孩子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醒過來後看到自己的樣子會不會害怕,會不會跟其他人一樣,嫌棄自己臉上長了一大塊胎記……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陳大夫從旁邊小屋中走了出來,洪老頭趕忙迎了上去,請到堂屋中落座,女孩又重新泡了兩碗茶水送了過來,陳大夫從自己的藥箱中拿出紙筆,寫了一份藥方遞給了洪老頭,陳大夫收拾好藥箱對洪老頭說道

“老洪啊,這孩子身體底子還是很好的,施了針以後過不了多久就會醒了,這天色還早我就先回去了,鎮上的鋪子今天還關著門呢!若是這孩子有其他狀況的話,我到時再來複診一次”。

“陳大夫,吃完飯再走吧,一大早請你過來,走了這麼遠的山路,著實辛苦了”。洪老頭真誠的出口挽留道。

陳大夫笑著拍了拍洪老頭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你是真心想留我吃頓飯,可我那鋪子裡面事情多,那幾個徒弟也不讓人省心,我啊,還是早點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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