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雙策一出，震驚朝堂
此時大殿內一片寂靜，誰也不敢打擾聖上的興致。
燕基道越看，臉上越凝重，時而冥思苦想，時而歡聲叫好，絲毫不顧及其他人的目光。
終於，燕基道讀完了顧有年的那兩道對策，他長嘆一口氣，心中思緒萬千。
“古松，張義，二位愛卿，你們瞧瞧……”
燕基道揮舞著手中的試卷，將其交給古松、張義批閱了起來。
其他人的試卷也陸續分發給在場的官員批閱，一時間整個大殿都是翻閱卷子的聲音。
“好！極好啊！”
古松率先驚撥出了聲，眾人被這叫好的聲音吸引了過去。
“如此良策，不須十年，可永解邊塞之患！”張義也驚撥出了聲，好奇的朝著顧有年的方向望去，心中思索著，為何此子年紀輕輕，便有如此眼光？
“將這卷子傳閱下去，諸位愛卿看看此策是否可行？”燕基道掃視了一眼大殿內的眾人，淡淡說道。
於是顧有年的那張試卷依次分發了下去，有的官員見到裡面的政策，當即劈頭痛罵：“怎可與蠻夷通婚？真是有傷風化！”
也有的保持沉默態度。
而更多的人，則是偷偷看宋若懷的態度。
若是他點頭，則他們也點頭；若是他搖頭，那他們也都搖頭。
很顯然，宋若懷看到顧有年所說的舉措時，臉色發白，直接怒斥道：“國家政策，豈能兒戲！”
其餘官員也附和道：“對對對！就是，這種對策前所未聞，豈敢拿出來丟人現眼？”
燕基道默默地看著，不置可否。
等到所有考生的試卷都批閱完畢，燕基道隨即詢問道：“今日殿試，諸位愛卿，可有中意的試卷？”
“陛下，臣起奏。”
張義率先上前，躬身道：“顧有年的文策和武策，臣覺得此想法雖然有些天馬行空，但未必沒有道理，燕國沉寂數十年，該當如此改變……。”
張義還未說完，底下又冒出來一個人，阻斷道：“臣不敢苟同，此子雖然文采文章非凡，但在國家政策上胡言亂語，否定先朝之政，離經叛道，其心當誅！”
說話的乃是鴻臚寺卿宋傅。
既然宋府放出話了，其餘宋家一派的官員皆附議。
就在此時，古松也站了出來，怒斥道：“國策當改革創新，迂腐之政，當革除之，豈能不變通？”
一時間朝堂上爭吵不休，燕基道心中明瞭，隨即示意身旁的劉公公。
劉公公大呼道：“肅靜！”
眾人方才平息了下來。
燕基道冷冷地掃視一眼底下的諸位愛卿，淡淡道：“此事朕心中有數。”
燕基道說完，心中長舒一口氣，他彷彿看到了一片廣闊無垠的疆土，展現在他面前，那種國泰民安，欣欣向榮的場景。
“今日殿試結束，退朝吧！”
……
太和殿，燕基道伏身案牘，桌上還有兩張顧有年寫的文武二策。
他的神色凝重，將顧有年所寫的二策拿起又放下，心中不知該如何抉擇。
“劉公公，去叫二位皇子來太和殿。”
燕基道最終還是放下了二策，他要聽聽自己兩位兒子的看法。
劉公公領命，不久後二位皇子匆忙趕到，跪地行禮。
燕基道隨意一揮，隨即朝著劉公公說道：“將其他人撤出去吧，朕要單獨訓話。”
劉公公心中一驚，愣了一下，隨即緩緩退了下去。
隨著厚重的殿門關上，燕基道慈愛的看著眼前兩位皇子，說道：“顧有年的這兩策，你們怎麼看？”
“朕想聽聽你們的想法。”
燕齊銘以為父皇只是普通的想考考他，於是不假思索道：“父皇，兒臣以為，顧有年的雙策不符實際，有離經叛道之心，當可誅之。”
“哦？那你給朕講講。”燕基道出奇的平靜。
燕齊銘以為父皇對他的回答十分滿意，於是繼續道：“眾所周知，我國主要的賦稅來著農業，士農工商，農業為國家之本。若是重商業，那農人的地位便會變低，屆時百姓不願農作，國家的稅收不漲反降，動搖了國之基本。”
“輕者，為人君者……”燕齊銘望了望父皇。
燕基道沉穩道：“但說無妨。”
“輕者，為人君者被人唾罵；重者，大……大廈將傾，官逼民反！”
燕齊銘胸有成竹，還好在來太和殿之前，外公曾與他提了一嘴，他也是按照外公的意思複述出來的。
燕基道沉吟了一下，不做言語，轉而看向了一旁默不作聲的大皇子燕辭：“辭兒，你呢？”
燕辭思索片刻，隨即說道：“皇弟說的並無道理。”
但突然他的眼神堅定，一雙眸子精光閃爍，自通道：“自古以來，國家重農抑商，大力發展農業，但即便舉全國之力，仍有百姓吃不上飯，每到夏冬兩季，總有天災肆虐，朝廷每年要在賑災上面花費數萬兩紋銀。
“去年燕國全年稅收約二百萬兩紋銀，其中除去世襲公侯、官員、軍費支出，能入國庫的不到一百萬兩。”
“這……這還不算去年隴西之地大旱，朝堂賑災花費的五十萬兩紋銀……”
燕辭的這句話直刺燕基道的心裡。
去年隴西之地大旱，他是知道的。
不僅是莊稼顆粒無收，死了數萬百姓，而且還滋生了一些邪魔外教趁機崛起，以白蓮教為首的邪教蠱惑民心，竟以“燕國已亡，白蓮當立”為口號，四處散播朝廷的負面訊息。
一時之間，朝廷名聲下降，暴民四起，致使隴西之地失守，白蓮教割據一方！
燕基道恨得牙癢癢，在他即位數十年來，不僅沒有任何作為，江山也快被他搞的搖搖欲墜，這讓他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辭兒也覺得顧有年的雙策可行？”燕基道像是下定了決心，滿目期待地望著燕辭。
燕辭心中一沉，想到顧有年那胸有成竹的模樣，頓時心中有了底氣：“孩兒覺得，顧有年的雙策，可以一試！”
話音剛落，那身後的燕齊銘怒喝道：“大哥，你怎會說出如此倒行逆施的話語！”
此刻的燕辭選擇了不再退縮，一雙眼睛堅定地望著燕基道，鄭重開口道：“國策當改革創新，迂腐之政，當革除之，若是不成，兒臣願身負萬世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