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開始釀酒，波詭雲譎的朝堂
燕城，燕陽樓外。
春日暖陽已然升起，燕陽樓外仍舊是座無虛席。
自從火鍋推出之後，燕陽樓每日是座無虛席，各路來往的客商，都慕名而來，寧可在燕陽樓前排上半天的隊，也要吃上那一口熱氣騰騰的火鍋。
顧有年剛回到燕陽樓，阿全便迫不及待地跑了過來喊道：“公子！公子！”
“公子，你要求打造的蒸餾器，匠人們連夜加班打造了三天，已經做好了，你快去看看吧！”
聽到自己釀酒用的蒸餾器已經打造好了，顧有年心裡一陣欣喜，連忙馬不停蹄地跟著阿全來到了後院。
只見後院中間，有一個巨大的怪異物體，數名打鐵工匠正在做最後的打磨。
此刻顧有年才注意到，古代沒有焊接工藝，所用的是最簡陋的澆灌法，就是先用黃泥做成胚子，而後分段塑形成模具，進入土窯之中燒製後，再用黃泥連線各部分，最後在院子中間挖了一塊一丈多深的大坑，將模具放入大坑當中，其模具底部專門挖了一條通風道，用於蒸餾器冷卻過程中，溫度不會驟降，導致蒸餾器開裂。
這種工藝放眼在古代，那都是知名度能排的上號的匠人才能做出來的。
現在的後院已經被改造的七零八落，王掌櫃也不心疼，他知道顧有年這樣做都是為了燕陽樓。
顧有年走到蒸餾器的面前，伸出手摸了摸，其表面光滑，內部嚴絲合縫，已經超出了顧有年的預期。
既然蒸餾器已經造了出來，顧有年的釀酒計劃便可以進行實施了。
古代釀酒主要釀的是糧食酒，目前還剛開春，糧食儲備量不多，暫時不能釀太多的酒，只能利用現有條件，先從市面上的劣質酒中再度蒸餾提純。
於是顧有年安排了阿全，先將燕城所有的酒鋪中的酒全都收購過來，他要開始釀酒了。
現在後院中擺滿了醴泉春。
王掌櫃看著這一罐罐的醴泉春，頓時有些心疼，這些都是他辛辛苦苦攢下的年份酒。
要是在外面售賣，能賣上二兩銀子一斤。
只見顧有年將一罐罐的醴泉春嘩啦啦地往蒸餾器裡倒。
一時間，空氣中充滿了濃郁的酒香，連許久未見的老黃也被吸引過來。
此刻他正悄然坐在房頂，望著下面的一切。
顧有年將酒倒的差不多的時候，他隨即指揮王七將那巨大的蒸餾器放在鐵罐子上面。
只見王七雙手環抱住寬約十尺左右的蒸餾器，輕而易舉地將其舉起，然後重重將其蓋上。
顧有年還讓人用黃泥將連線處密封好，確認沒有問題後，便令人在下面點火蒸煮。
而蒸餾器的另一端則懸吊著。
“阿全，拿罐子去那口中接好了，等下便會出好酒了！”
顧有年指著蒸餾器的出口喊道。
阿全聽話地抱著一個罐子，守在出口。
盛酒的罐子下面，已是熊熊大火，不到半個時辰，便聽聞蒸餾器內有嗡嗡的聲音，裡面的酒全都沸騰了！
那些受到高溫蒸發的酒霧，順著冷凝管道逐漸冷卻，形成液體，緩緩流了出來！
隨即眾人便聞到一股濃郁的酒香！
那酒香四溢，香味撲鼻，比之前的醴泉春不知香了多少！
一時間，不管是懂酒的王掌櫃，還是不懂酒的阿全，都情不自禁地吞了口水！
更震驚的是老黃，他死死的盯著阿全手中的罐子，眼神呆滯，肚子裡那酒蟲恨不得立馬鑽了出來！
顧有年早有預料，他得意一笑，心中想道：“你們醴泉春，充其量也不是個醪糟酒，怎麼能比得上蒸餾過的高度酒呢？”
……
燕國皇宮，紫霞閣。
燕晚吟此刻正鬱鬱寡歡的呆坐在美人榻上，手中時不時的翻看那本《燕國詩詞集》。
南枝已經將新修訂好的《燕國詩詞集》送來了，毫無疑問，顧有年的詩詞當排在了前三十六首。
南枝將顧有年寫給燕晚吟的五首詩詞也修訂了進去。
一旁的小蝶給她端來了熱茶，放在了燕晚吟的面前。
“孃親近日還沒有訊息傳來……”燕晚吟無聊的撥弄著茶盞。
“咯咯，公主這是思念成疾了嗎？如此迫不及待想去見顧公子？”小蝶咯咯笑道，隨即繞到燕晚吟身後，給她揉起肩來。
“本宮才不想他呢！那個臭壞蛋，竟然不讓本宮去吃火鍋……”燕晚吟慍怒。
話音剛落，外面便有一道端莊、威嚴的聲音傳來：“誰惹三公主殿下生氣了？”
燕晚吟隨即臉頰一紅，趕忙起身，慌亂地整理了一下衣裝。
只見趙貴妃閒庭闊步地走了進來，小蝶趕緊上前行禮。
“孃親，您來了。”燕晚吟行禮，隨後走到趙貴妃身邊，挽著她的手，略微嬌態道：“燕兒只是閒得無聊，隨意了幾句……”
趙貴妃心知肚明，也不點破她。
母女二人坐了下來，小蝶端上了熱茶。
趙貴妃呡了一口熱茶，淡淡道：“你啊，你的身份是燕國的三公主，說話要注意分寸！”
“況且你還並未出閣，代表的是燕國皇室的臉面，切勿隨意說那些汙詞淫語。”
趙貴妃溫柔似水的望著燕晚吟，輕聲開口說道：“我與你父皇說了，你父皇也對近日來燕城所發生的事，格外感興趣。”
“而且，你父皇還說，要帶著大皇子、二皇子，一同前去，就當吃個家宴。”
“什麼？父皇？還有大哥、二哥都要去啊……”燕晚吟驚訝。
趙貴妃點了點頭，隨即說道：“我燕國重武輕文許久，致使當朝官吏近些年來沒有新鮮的血液，你父皇聽聞那顧學士家的庶子，隨口之間便是千古絕句，說明此人才華卓絕，有招攬之意。”
趙貴妃說的比較隱晦，眼神中閃爍著不可察覺的神色：“燕國朝政數十年來，沒有一丁點改變，你父皇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燕晚吟點了點頭，這些話是不能出去說的。
燕國數十年來朝政上的官員，都是太上皇那一輩定下來的，他們早已在這數十年的光陰中穩固紮根，甚至隱隱威脅到了皇權，這也是燕國皇帝燕基道到現在都還沒有立皇后……甚至立太子的原因。
因為，太子一立，朝堂紛爭便會就此開始！
“明晚酉時，你父皇親親臨燕陽樓，屆時你跟孃親乘坐同一轎輦。”
母女二人又說了許久的話，不知不覺夜色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