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宴會小考，發展酒業
燕基道臉上依舊帶著笑意，他隨後平和的問道：“顧卿，可曾想過入仕，為我燕國效力呢？”
底下眾人的眼光都投向了他。
顧有年正想說自己無心致仕，只想做一個瀟灑快活的商賈時，只是他剛要說出口，身旁的燕基道此刻卻是語氣一變，冷冷說道：“顧卿可要想清楚了再說？”
頓時氣氛有些緊張起來，顧有年心裡一愣，敢情自己先前太過招搖，沒有想到無意之間顯露的才華，卻是代表了燕國讀書人的身份。
若是連他這種才華橫溢、堪比詩仙的讀書人，都不肯入朝為官的話，那整個燕國的讀書人，又會作何感想呢？
是坐實了燕國乃草莽之地，難出聖人的言論；還是說燕國內政腐敗，權貴霸權，容不得寒門書生入朝為官？
不管是哪個原因，顧有年都承擔不起。
無奈，顧有年沉思了一口氣，緩緩回道：“臣民願為陛下效力！”
此話一出，張義和古松則滿意地點了點頭。
而在另一側的宋貴妃則臉色平靜，心中卻在暗自盤算。
燕齊銘也是微微抬了一下眉頭，眼神中閃爍著不可言喻的光芒。
趙貴妃偷偷地瞥了身旁的燕晚吟。
燕晚吟輕咬嘴唇，心中不知在想著什麼。
“哈哈，那便是極好！還有一月便是會試，你去拿個名頭回來吧！朕好想看看朝堂上那些老東西吃癟的樣子！”
說完，燕基道神色陡然一變，若有深意地朝著宋貴妃的方向說道：“朕已經想明白了，燕國沉寂了數十年，也該是做些改變的了。”
“顧卿的奇思妙想，總是讓朕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燕基道像是開啟了話匣子，他從未像今日這般暢快。
只見他朝著大皇子和二皇子說道：“燕辭、齊銘！”
“兒臣在！”燕辭和燕齊銘雙雙起身，朝著燕基道拱了拱手。
“今日朕便考一考你們，便以這酒為題，你們來說一說顧卿的這酒與國家有無關係？”
燕基道此語一出，眾人心中神色各異，此舉是要考驗兩位皇子的政事能力。
只見燕基道面色紅潤，帶著一抹笑容，若有深意地望著眼前的兩個皇子。
接著，二皇子燕齊銘不假思索道：“兒臣以為，人人都喜歡美酒，好酒更是令人趨之若鶩，但是和國家大事比起來，美酒往往會令人沉溺其中，整個國家子民便會沉浸其中，醉生夢死，若是有外敵趁此機會大舉來犯，我燕國危矣。”
燕齊銘自通道：“所以，兒臣以為，顧卿的這美酒，實乃禍國殃民之物，理應摒棄！”
燕基道默不作聲，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顧有年心裡暗罵：王八蛋，我釀酒礙你什麼事了？
“燕辭，你呢？”燕基道開口說道。
“父皇，兒臣以為，美酒雖然可以迷失人心，但也可以提升國家士氣！”燕辭拱手回答道。
“哦？你來說說。”燕基道回道。
“自古酒乃國禮，國家有外臣前來參拜，若不以酒待之，則顯得禮數不周，會讓外臣心生芥蒂，從而引起不必要的戰爭。”
“將士若是不以酒壯士氣，打仗時，便不會勇往直前，為國效力，所以兒臣以為，美酒若是利用得當，則當屬國之利器！”燕辭說道。
底下的張義，古松二人也是頻頻點頭，心中暗暗讚譽不已。
大皇子有仁義之心，任何事物只要利用得當，便能產生極好的效果。
燕基道仍舊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突然他將頭一轉，望向了顧有年，於是淡淡開口道：“顧卿，你認為呢？”
顧有年沒有料到燕皇會突然詢問自己，只見他微微皺眉，隨後回道：“臣民認為，酒是好東西，美酒更是好東西，理應全國推廣！”
“放肆！酒乃迷惑人心的東西，你竟然還想全國推廣，你莫非是有不軌之心嗎？”燕齊銘聽聞顧有年的話，頓時氣憤道。
他急需要在父皇面前表現，自然是心頭大怒。
“齊銘，坐下，先聽聽顧卿怎麼說！”燕基道語氣微怒，示意顧有年接著講吓去。
“咳咳！”顧有年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眾所周知，士農工商，而商賈的地位是排在最末尾的。”
“但是我們的生活中，又離不開商人的影子，比如衣食住行，不管是哪一樣，都需要商人。我們穿的衣服，南方的絲綢，北方的棉麻，需要商人往返千里，賺取微薄的利潤，這樣我們才能穿上好的衣服。”
“譬如美酒，酒乃糧食精，素來有“三斤糧食一斤酒”的說法，看似極其浪費糧食，實則大大改善了民生。”
燕基道聽聞，若有所思道：“為何這釀酒還改善了民生？”
張義、古松也是一臉不解地望著顧有年。
顧有年繼續說道：“有了美酒，便會有龐大的市場，好的酒會進入達官貴人的家中、酒樓、青樓等等，這些地方消耗的酒量數以萬計，則需要大量的糧食來釀造。”
“所以，商人從平民的手中低價收購糧食，用於釀酒，然後進行售賣，這其中賺取了高額的利潤，所以商人會樂於釀酒；而平民呢，則可以把多餘的糧食拿出來賣給商人，獲得了錢財，可以購買生活日用品之類的，這便形成了經濟流通。”
眾人聽得津津有味，尤其是稷下學宮的那兩名教義，更是心裡大驚，他們從未聽過如此驚世駭俗的學說！
“經濟一旦流通，供需關係便會生成，那平民為了過上更好的生活，穿上更鮮豔的衣服，便會多種糧食，久而久之，全國的糧食產量便會大漲。”
“其次，便會有更多的平民去開墾土地，屆時只要國家稍稍施以仁政，那些平民百姓便會感恩戴德，歌頌皇恩，全國的流民數量也會大面積減少。”
其實要想實現這些理想，還需要走更多、更長遠的路子。
顧有年很想看到一個國泰民安的燕國，可是他目前只是小小的一個夥計，實現國家富強，人民安康，那是他們當權的人去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