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蓮（1）
時間過得很快。
自從顧有年將那製鹽之法教會了那些夥計，那燕陽樓每日細鹽的產量已經有二十斤。
這剛好滿足燕陽樓每日對細鹽的供應量。
因為有了細鹽，燕陽樓的生意瞬間爆火了起來，許多曾是富貴樓的老顧客，也已經跑到燕陽樓來吃飯了。
一時間，燕陽樓是座無虛席，十分火爆。
更有甚者，今年元宵的賞詩會，直接定在了燕陽樓！
這對燕陽樓來說，是頭等的大事！
燕陽樓是商賈起家，身後沒有什麼背景，這種官家組織的盛會，定不會輕易給出的。
以往每年都是富貴樓承辦，因為富貴樓是世襲公侯宋家的產業，根基脈系龐大，官場當中定會給予支援。
不過今年則是十分特殊，官家直接選擇了燕陽樓作為詩會舉辦地，
這可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
燕國每年元宵的詩會，有猜燈謎，對對子，做詩詞等多項文人雅客的活動。
幾乎燕城內的所有文人仕子皆要來參會。
更有傳言今年三公主會親自前來坐鎮。
這一大波三公主的追求者，更是將氣氛烘托到了高潮。
一家歡喜，一家憂。
而在另一條街道的富貴樓中，卻是截然相反的場景。
只見樓中稀稀拉拉地坐著食客，生意慘淡，與往日的輝煌大相徑庭。
宋家主宋若懷此刻正坐在富貴樓的豪華包廂，憤怒地摔碎了一隻汝窯瓷杯！
那杯子是他最愛的茶具之一，價值不菲，平日裡捨不得拿出來享用。
可是如今卻當做了他的出氣筒，被摔得粉碎！
“可打探到訊息了沒有，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若懷身體微微顫抖，眼中流露出無法遏制的怒氣，如同野獸般瘋狂地怒視著管家王成。
王成戰戰兢兢，磕磕巴巴道：“回……回老爺，小的派人多次潛伏在燕陽樓內，並未發現他們的特別之處……”
“只是……”
“只是什麼？”宋若懷恨得牙癢癢。
“只是最近他們的飯菜味道突然變好，一時間來吃飯的食客，絡繹不絕。”
王成回味道：“小的品嚐過一次，那味道比咱們要好的多！”
“他們最近可換了新廚子？”宋若懷疑惑道。
“還是那叫李大強的作為主廚，小的想應該是他們菜品工藝有了新的提升……”
宋若懷沉思片刻，冷冷道：“我這富貴樓乃京中御廚，他李大強怎麼可能辦到？”
“定然是新增了某種秘密的調料！”
宋若如此提醒，那王成突然想了起來，急忙道：“小的聽鹽商說，最近燕陽樓大肆採購粗鹽，也不知道做何用！”
“粗鹽？”
宋若懷眼眸一撇，閃爍出精光。
“那便去抓兩個人帶回來問問，此事必須要給老夫打探清楚！”
王成心驚膽戰地退了出去。
宋若懷臉上露出一絲兇光：“誰敢阻止那個計劃，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次日一早，顧有年照往常一樣出門訓練。
今日計劃，五千米長跑，俯臥撐五十個，兩組。
另外他還新增加了兩組百米衝刺。
現在他的身體體能已經緩緩提升上來。
這得益於身後有個燕陽樓，除了頓頓吃肉，保持足夠的營養外，他頓頓還吃蛋清，保持進食足夠的蛋白質。
而些剩餘的蛋黃，顧有年也沒有浪費。
他全給了李大強，並且教李大強做了一道全是蛋黃的菜。
此菜一出，燕陽樓又迎來了一波爆火。
訓練洗漱完，顧有年換了身裝束，準備去往燕陽樓。
就在她剛出門時，卻未見到旁邊棚子裡，沒有了那少女的身影。
甚至連搭建的簡易棚子也幾乎散架，像是被人毀壞。
顧有年好奇地湊上前去，只見裡面一片狼藉，角落裡還有斑駁血跡。
一種不好的念頭湧上心頭。
雖然他與旁邊的少女並未有過多的交際，但是他看得出少女天性善良，懂得知恩圖報。
每次訓練完她都會將洗臉水給他打好，甚至還將自己帶回來的飯菜給他留了一份。
想到這裡，他的心越發沉重。
在這個年代，殊不知少女會經歷什麼非人的折磨。
顧有年走在街道上，四處找尋那婆孫二人。
只見前方不遠處，一大群圍在了一起，接著便聽見嚎嚎大哭的聲音：“不要，我不要跟你們走！”
顧有年臉色一寒，熟悉的聲音傳入耳裡。
顧有年迅速穿進人群，只見那少女此刻正被一名壯漢拉住手臂，使勁往前拽著。
看樣子那少女是被人強行拖拽了去。
“放開她！”
顧有年怒喝一聲，那壯漢愣了一下，想不到有人敢當出頭鳥。
見他衣著平平，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那壯漢噗呲一笑，嘲諷道：“怎麼，一個酸腐書生，想來插手爺爺我的事？”
“你是真的不要命了？”
那壯漢放開了少女，轉動著手腕，一身壯實的肌肉，令人看起來不好招惹。
少女坐在地上，慌亂驚恐道：“公子，公子救我，我……我不想被他抓去青樓。”
說完嗚嗚哭泣起來。
顧有年臉色一沉，知曉自己不是那壯漢的對手，於是朝那壯漢喊道：“她們欠你多少銀子，我來還了！”
此話一出，那壯漢更是嗤之以鼻：“就你？你這個窮書生，也能替她還債？”
“她們婆孫倆總共欠我五十兩銀子！你有嗎？”
五十兩銀子！
好大的口氣！
那壯漢直接獅子大開口，在場圍觀的人都小聲議論著。
“不！胡說，那日我婆婆病重，走投無路之下，我們變賣了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
“當時就是抵押給了你們張氏當鋪，可是你們一再壓價，我們那點家當總共才當了二十兩銀子！”
那少女啜泣道：“後來婆婆看病花光了所有銀子，無奈我們只能沿街乞討……”
“可是……可是你們不是人！利用我們急需銀兩看病，威逼利誘我簽了抵身契約，而且……”
“而且只給我們算五兩銀子！”
顧有年總算明白了這前因後果。
“哼！這銀子可是你借的高利貸，自然是有利息的，如今你還不上這五十兩銀子，雜家就要將你賣去青樓！”
那壯漢心裡可是盤算著，那老鴇可是給自己開價二十兩銀子，這等誘惑，他怎能錯過？
“好！我給你五十兩銀子！”
顧有年從身上掏出一張銀票，直接甩在那壯漢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