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當個打工仔，吃飯不用愁
要說來到異世打什麼工才能填飽肚子？
答案是酒樓。
明天就是年三十，這幾日燕城中酒樓生意爆火，正是缺人手的時候，一般會管飯食，那這樣吃飯便有著落了。
於是顧有年簡單收拾了一下，又開始在街道上閒逛。
他向路人打聽了一下這城裡哪家酒樓最豪華，客人最多。
路人見他那窮酸樣，還以為他要去吃飯，當即笑了笑，嘲諷道：“要說燕城中最大的酒樓東街的燕陽樓算第一，西街的富貴樓算第二，不過看你這樣子，不會真要去吃白食吧！”
“哈哈哈，就是就是，誰不知這燕陽樓一頓飯花銷至少幾十兩銀子，裡面的武卒皆是武師級別的高手，若是你小子想去吃白食的話，怕是骨頭都給你揉成沫了！”
顧有年沒有回話，只是記住了這燕陽樓的方向，於是告辭路人，緩緩離去。
只剩下驚呆的路人在原地發愣：“這小子，腦瓜不會真出什麼問題了吧……”
臨近過年，路上賣年貨攤販正喊的起勁。
那些出門祭祖的貴人們，車轎子一個接著一個在街上撒歡似得奔跑，一切都是為了迎接新年的到來。
連路邊的乞丐們也蒐羅了不知哪裡撿來的爛菜葉子，小心翼翼地儲存起來，以備過年之用。
最歡心的不過是一群孩子們，家境稍稍殷實一些的，早已穿上了厚棉襖，在街道上啪啪啪的敲著鑼鼓。
顧有年穿過人群，遠遠便見到一座巨大且輝煌的建築赫然聳立在眼前。
那建築足足有五層樓高，裡面人聲鼎沸，客人們來來往往，賓客滿座，好不熱鬧。
那頭頂三個燙金大字，龍飛鳳舞，好不氣派。
“這便是燕陽樓了！”
顧有年站在燕陽樓門口，四處打探著進進出出的客人，他想找機會問一下店門口迎賓的夥計。
可是來燕陽樓的客人太多，夥計招呼不過來，顧有年一直沒有機會上去詢問。
於是他左等右等，終於有了空隙，正要上前詢問的時候。
突然間，一輛馬車停在了燕陽樓的門口。
那夥計見那馬車用四匹駿馬拉著，頓時心裡一驚，趕緊上去招呼。
只見那馬車上坐著一名少女，揹負長劍，她牽著韁繩，轉過頭，朝著馬車裡的人說道：“小姐，燕陽樓到了。”
“嗯，你來安排吧！”
裡面傳來了清脆入耳的聲音，那聲音宛如鶯鶯，十分好聽，光聽聲音便可想到定是一位美如天仙的女子。
那駕車的少女從座下掏出一包裹，叮咚作響，那裡面裝了許多銀兩。
“明日酉時，天字閣預定五桌宴席。”
那少女直接將那包丟給夥計，隨即說道：“秦府。”
夥計聽聞“秦府”二字，頓時嚇了一跳，顫顫巍巍地跪倒在地。
“是……是……”
“駕！”
那少女沒有多餘的話語，直接駕馬離去。
過了許久，那夥計方才站起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趕緊朝燕陽樓裡跑去。
顧有年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眼神也變得凝重起來。
又過了一陣子，那夥計終於重新回到了崗位上。
這時，顧有年才緩緩上前，開口道：“咳咳，請問一下貴店，還缺幹雜活的人嗎？”
夥計此刻方才打探了一下眼前的人。
一身單薄衣衫，卻是氣質彬彬，想來是個落魄的讀書人。
“先生是遇難處了？”
燕國雖然重武輕文，但士農工商的階級思想已經擺在那裡，對於讀書人，普通民眾多少帶著尊敬之意。
“嗯，小生想在貴店謀個活兒，填飽一下肚子而已……”
顧有年頭一回拉下臉皮找工作，對夥計那是客客氣氣。
“那先生稍等，我先去稟告一下掌櫃。”
夥計趕忙進去，又過了一會兒，那夥計招手讓顧有年過來。
顧有年上前，只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一撮小鬍子翹的老高，他先生掃了一眼顧有年，說道：“聽說你要來做活兒？”
“是的。”
顧有年趕忙回道。
“看你細胳膊嫩腿的，能吃的下來苦嗎？”王掌櫃有些鄙夷。
“再苦總比餓死強吧！”
顧有年回道。
“哈哈，好，本掌櫃歷來喜歡和讀書人打交道，既然你願意，那今日便來後廚吧！”
“工錢一天三十文，管兩頓飯，你沒有意見吧？”
“沒有意見，多謝掌櫃！”顧有年心裡舒了一口氣，就怕掌櫃不要他。
“阿全，帶他去後廚，讓老李安排活兒給他做！”王掌櫃說完，轉身笑臉迎客去了。
阿全帶著顧有年進了燕陽樓，剛一進去，便見裡面燈火輝煌，坐無虛席，各路達官貴人圍成一桌，談笑風生。
“這幾日是吃宴席的高峰期，人手忙不過來，待會兒我帶你去見見李大哥，你便聽李大哥的安排吧！”
顧有年點點頭，跟著阿全後面，燕陽樓很大，顧有年跟在他的身後繞來繞去，終於來到了燕陽樓的廚房。
“李大哥，掌櫃讓我給你帶個幫手的過來，你看著安排！”
顧有年看去，整個廚房熱氣蒸騰，李大強正顛著勺子，炒著菜，看了一眼阿全身後的身影。
“來了個小白臉？”
看顧有年細胳膊嫩腿的，不由得心中鄙夷了一下。
顧有年回道：“小弟全憑李大哥安排，盡心盡力，一定會幹好的！”
李大強本來對這眼前柔弱的書生不太感冒，因為書生都是一些心高氣傲的傢伙，根本瞧不起做活的下人。
不過如今聽到顧有年謙卑的樣子，本來想捉弄他的念頭，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叫什麼名字？”李大強手中的動作不停，快速翻炒著食物。
“我叫顧有年……”
“哦，好吧，我叫你小年沒問題吧！”
“李大哥儘管叫！”
顧有年挽起了袖子，等待著李大強的安排：“李大哥安排我做些啥活？”
“嗨！廚房裡沒啥活，就幫忙遞個菜，幫忙收拾一下客人吃完的殘羹剩飯就行了。”
李大強這人憨厚朴實，見他是名落魄書生，想必是實在走投無路方才選擇過來做雜活，心裡還是挺同情他的。
顧有年心知李大強這是在偏袒自己，於是感激道：“多謝李大哥！”
“咳咳，這有一個雞腿，快些藏在身上，一會兒找個沒人處，偷摸吃了！”李大強雙手飛快，從鍋裡舀出一塊雞腿，三下五除二便將它打包好。
看樣子這他沒少幹這順手牽羊的活。
顧有年沒有客氣，順手將雞腿塞進了衣衫裡。
李大強已經將剛出鍋的菜依次擺好，上面有對應桌號的牌子。
燕陽樓有天、地、玄、黃四種等級樓層，除去最底層的平民吃飯區域，從二樓開始便需要一些有身份的人才能進入。
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新年，燕陽樓特地裝飾了一番。
大紅燈籠整齊的掛在頭頂，寬敞的過道也鋪上了紅毯，每桌身後還站著隨時使喚的婢女，跑堂遞菜的夥計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真不愧是燕國第一樓！
以顧有年的身份，只能負責最底下的樓層，也就是平民商賈吃飯喝酒的地方。
顧有年換了一身顯眼的夥計衣裳，頭頂小氈帽，他的主要工作是收拾食客吃完的盤子。
這種小活，倒是難不倒他。
不知不覺已經忙到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