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兒!”

傅老夫人也沒想到會打中林竹唯的頭部,心下也有些心慌亂。

但她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只一下便穩住了心神,對嵇顧留道:

“嵇大人,今天多虧了你!”

她說著又轉頭對宋嫲嫲吩咐,“你回頭把御賜的千年人參給嵇大人送一條過來。”

嵇顧留受寵若驚,連連道謝:“多謝老夫人!”

“嵇大人,老身就先告辭了。”

“老夫人慢走,我送送您!”

直到傅老夫人出門,嵇顧留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林竹唯是生是死,那就看她的運氣了。

只要不死在他的衙內,一切都與他無關。

“言兒!你馬上把休書給她!把她趕出去我們傅家!”傅老夫人用力拍著桌子,怒氣沖天。

傅君言皺眉,臉色竟有些陰冷:“祖母,這些事我自己會處理。”

“言兒!你莫不是在怪我?”傅老夫人大受震撼。

傅君言用力握了握拳頭,稍微放緩些表情,才道:“祖母,無論她有再多的不是,也不該遭到如此對待。”

“她竟去敲鼓鳴冤!我傅家的聲譽被她毀了!”傅老夫人氣不打一處來,“這家,我是斷斷再容不下她了!你若不寫休書便別再叫我祖母!”

傅君言語氣有些不耐:“祖母,她現在性命垂危,這些事以後再說吧。”

傅老夫人愣了一下,想起來自己今天確實下手重了。

“祖母,她已敲了鼓公開鳴冤,若這當口出了事,傳出去便是我傅家草菅人命。”

這番話點醒了傅老夫人。

但她的心裡,傅家聲譽比天都要大,她擲地有聲:“她要療傷,我不反對。但不能在我傅府!送她去蘆城的別院!”

傅君言皺眉,但還是點了點頭。

“她傷好後,馬上給我寫休書趕出我傅家!”

“是,祖母。”傅君言點頭,“那我先回房了。”

林竹唯頭上包紮了厚厚的紗布,臉色蒼白,眉頭深鎖,緊閉雙目躺在床上,像極了破碎的布偶一般。

傅君言緊緊盯著她,一顆心狠命地揪著。

她的手還覆在肚子上,嘴裡無意識地低叫:“孩子……對不起……對不起……孩子……”

終是他負了她!

她眼角的淚重重地砸在他的心上,讓他痛得差點透不過氣來。

烏二也難受,但也只能小心翼翼催促道:“少爺,聖旨到了,我們該起程了。”

傅君言巋然不動,只是靜靜盯著床上的林竹唯。

眼見著時辰越來越晚,烏二不得不再次催促。

往年的今日,茶馬古道早就關閉了。

但今年因著外敵的入侵,朝廷需要大量的馬匹,所以今年茶馬古道的成交量驟然增大,新一批茶葉將由傅君言親自押送,以換入軍需馬匹?

他還需要盯著馬匹送往指定的馬匹驛站,再由馬官押往戰場。

事關重大,耽誤不得。

傅君言這才沙著聲音吩咐:“你留在這裡照顧好她。”

“少爺,路途遙遠,您就讓我跟您去吧!”

傅君言堅決搖頭:“烏二,莫讓她出事。”

烏二這才無奈點頭:“少爺放心!”

傅君言再回來已是四月有餘。

但他卻得到了一個令人心碎的訊息!

烏二跪在地上,狠狠扇著自己嘴巴:“少爺,對不起!對不起!你打我吧!是我沒看好少夫人!”

“說!怎麼一回事!”傅君言捂住胸口,那兒好疼好疼。

烏二不敢隱瞞:“少夫人治好傷之後,偶爾出去遊玩,也並沒有什麼異樣。可是我沒想到,少夫人竟私下暗暗與胡易海的夫人郭旖旎達成了交易……”

傅君言瞬間便明白了。

胡易海死後,虎牙幫便被朝廷招安了,郭旖旎帶著孩子獨自生活,但她依然是虎牙幫兄弟心中的嫂子。

林竹唯與郭旖旎無意中相逢後,便在烏二的眼皮子底下策劃著要離開傅府。

船,是郭旖旎找人安排的。

對於航運出身的虎牙幫來說,安排一條私船根本不是事。

烏二死命磕頭,痛哭流涕:“少爺!對不起!您罵我吧!你打我吧!”

“何時出的事?”

痛,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傅君言的話是顫抖著問出來的。

“上旬。少夫人乘坐的私船出海沒多久,便碰到了狂風暴雨,連船帶人都被海浪掀翻了……”

是了!他本月上旬本應該趕回來的,但因著天氣詭譎多變,時常狂風暴雨,茶馬之道不好走,所以硬生生耽誤了半個月。

能怪誰?

怪他與她的緣分太淺呀!

“少爺……”

“出去!”

烏二心有慼慼然,不忍心看了自家少爺一眼,才退了出去。

傅君言跌坐在凳子上,手裡拿著林竹唯送的親嘴娃娃,卻像失魂落魄一般……

“你是不是執意要去?”傅老夫人狠狠一拍桌子。

傅君言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我傅家就你一根獨苗,你竟還敢自行請纓上戰場?”傅老夫人氣得臉色發白,“傅君言!你何時做事如此衝動,不思量後果!”

“你說話!”

傅君言挺直身子,聲音冰冷:“請祖母成全。”

“你!”傅老夫人抖著身子,“你要去送死,我決不允許!”

“烏二!把少爺送回房!沒有允許,不許放他出來!”

傅老夫人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向對朝堂毫無興趣的傅君言,竟執意要從軍。

這不是要了她的老命嗎?

但沒想到傅君言這次是強硬到底,坐在林竹唯生前的房子裡,不吃不喝。

第五天後,傅老夫人終於軟下心來,來到房裡,看著一臉憔悴的他,痛心疾首:

“言兒,我從沒想過你竟為了一個女人淪落至此。你既然一心要上戰場,我也不再阻攔。”

傅君言這才抬頭,用佈滿血絲的雙眸看著她。

“你要走可以!但我傅家不能絕後!你也不想我百年之後,無顏去見你傅家的列祖列宗!”

傅君言眸底動了動,隨後又了無生氣地垂下來。

傅老夫人提起柺杖,狠狠朝傅君言打了一棍子,怒極:“不中用的東西!”

傅君言跪在地上,垂著頭紋絲不動。

“紅嫣!你進來!”

一個上等丫鬟打扮的女子低垂著頭進來,面容有些拘束不安。

“紅嫣是我房裡服侍的丫頭。你若還有點良心,便好好待她!”

說完,傅老夫人便氣呼呼走了。

“少爺,老夫人讓我來服侍您。”紅嫣雙膝跪在他的面前,臉色緋紅,言語溫柔。

傅君言眉目微動。

這是他祖母最卑微的請求:上戰場前,為傅家留下一個血脈。

他無法拒絕。

據說當晚,傅君言的房裡便傳出來讓人面紅耳赤的聲浪。

此後連連幾日,那個婢女足不出門,據說傅君言一直在房裡“埋頭苦幹”,翻雲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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