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會一些。嫂子,你把麵粉遞給我,我來攪拌。”

見他接過麵粉,竟手法嫻熟地攪拌起來,林竹唯幾乎要驚掉了眼珠子。

“你在哪裡學的做飯?你竟然有機會接觸廚房?”

傅禮風沉默了一下,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好一會兒才低聲道:“小的時候母親教的。我們以前並不住在傅府,一直住在別院。直到我六歲,我們才被接了回來。”

“你和傅君言是同父異母?”

林竹唯愕然,心道:怪不得傅君言與他的性格相差甚遠!原來並不是一母同胞!

“嗯。”傅禮風點頭。

林竹唯笑道:“你母親一定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才能教出你這樣溫和的孩子。”

傅禮風動作一頓,轉頭看她,唇角便慢慢漾開了笑容。

不知為何,林竹唯竟覺這個笑容很純粹,很是光彩奪目,與他以往溫和卻有些拒人親近的笑容迥然不同。

“謝謝。”傅禮風突然低聲道,“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誇我母親。”

“那,聊聊你母親?”

“我母親自從生了我,身體就一直不好。沒過多久便去了別院居住,說是那兒的環境清新,適合養人。”

看著林竹唯真誠的臉,傅禮風此刻竟很想一吐為快。

他攪拌的動作沒停,手上的力道卻微微加了幾分:“我母親凡事都喜歡自己動手,一日三頓都是自己做的。嫂子,你躲遠一點,我要攤餅了,免得濺到你。”

林竹唯挪了兩步,笑道:“攤薄一點,這樣吃起來才比較爽脆。”

傅禮風點頭,往熱騰騰的煎板倒了一勺子麵糊,又道:“我母親總說我們不能一直依賴別人,所謂民以食為天,若有一天她不在了,我也不至於餓肚子。所以學業之餘,我母親便教我做飯,洗衣服,劈柴。”

末了,他又強調一句:“嗯,什麼都教。”

“你母親說得對!靠山山倒,靠河河干!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傅禮風眸裡閃過一抹感動。與她在一起,總是最令人愉悅。

“可惜我母親不識字。只會教我這些有的沒的。”傅禮風低笑。

“你母親真偉大!”

“偉大?”

傅禮風咀嚼著這兩個字,以為她在戲謔調侃,看她一眼,卻只見一雙真誠的眼睛閃著佩服的光芒,不由心底一動。

“她把最重要的手藝都傳給你了!還有什麼比吃飽肚子更重要嗎?她雖然不識字,但卻教給了你如何生存,這還不偉大嗎?”

聞著陣陣香味,看著煎得金黃又好看的薄餅,林竹唯由衷地感嘆。

傅禮風不用低笑:“我一直以為這兩個字,只能用來形容建功立業,禦敵護國的之人。”

“那是國家層面的偉大。但國就是由千千萬萬個小家組成的。每一個用心教育孩子的母親都擔得起這個詞。”林竹唯也笑,“哎,你往上面放些菜葉子。”

傅禮風笑著照做,又在她的指揮下放了一堆東西在煎餅上一起捲了起來,再盛起來放在盤子裡。

“聞著真香,把我肚子裡的饞蟲都勾出來了。”

林竹唯笑著捧過盤子,再用刀子將餅子對半割開,捧著盤子邊往外走,傅禮風跟在身後,一臉溫柔的笑容。

傅禮風眼裡跳動著火光。

林竹唯乾脆在廚房外的臺階上坐下來,從袖袋抽了一塊乾淨的手帕將半塊煎餅果子包起來,遞給傅禮風:“吃嗎?”

傅禮風點點頭,接過來,也學著她坐下來。

林竹唯開始大快朵頤,滿足地笑。這果子的材料雖不及真正的天津煎餅果子那樣豐盛,但味道倒是不差。

傅禮風側臉看著她,一顆心像被人輕輕撫過一般,帶過一片灼熱,燙得他心底暖和和的。

不一會兒,半個煎餅果子便被她拆腹下肚了。

林竹唯毫無形象地打了個飽嗝,稱讚道:“你的手藝真不錯,想來你母親手藝也一定很好。”

傅君言眼裡跳動著火光。想起來,這也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誇他們母子倆。

他不知道自己的手藝好不好。但他自認母親的手藝卻是很不錯的。

但為何那個男人要如此唾棄!從來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連飯都不願意吃上一口!

每次母親得知那個男人要來,便開始在廚房忙忙碌碌,做了一道又一道香噴噴的飯菜。

他來了卻正眼也不看一下,例行公事般問問兩母子的情況,便像避瘟疫一般離去。

如此嫌棄!為何還要來?!

怕他母子下毒嗎?!

林竹唯打破沉默,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對了,二爺,這麼晚了,你為何還在這裡?”

“我院子被人縱火了,我無處可去,這段時間都回在府里居住。”傅禮風撒著謊,眼神卻是看著她的側臉,移不開。

“你怎麼樣?有受傷嗎?”

看著天空的林竹唯突然轉頭問,傅禮風有些慌亂,低頭藉著咬一口果子的時機,我連忙收起眼底微微外洩的溫柔。

“我沒事,多謝嫂子關心。”傅禮風的聲音有些暗啞。

“沒事就好。”林竹唯別過頭,繼續數星星,又問,“你這院子花了多少銀兩?”

“大概八百兩。怎麼了?”

“真是可惜,都是白花花的銀兩。”林竹唯嘆氣。

傅禮風笑了:“我還以為你會安慰我說,錢財乃身外之物。”

林竹唯嗤嗤笑:“什麼身外之物。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所謂的身外之物,可是讓古往今來多少人撞個頭破血流。”

何況這麼大的獨棟院子,她以往身處的現代世界那可是價值上千萬的,甚至上億的。

若是買房之人還是貸款購買的,房子被燒了,房貸可是一分不能落,那可不是更慘?

“二爺,你可不知道,所謂的身外之物,讓多少人求神拜佛寧願折壽也想摸上一摸。”

林竹唯伸了個懶腰,慵懶道:“做個有錢人,那可是我幾輩子都在做的夢想。

見她毫不收斂自己的“貪心”,傅禮風失笑,調侃道:“傅家可是這裡的首富。哪怕放眼整個京都,也沒有多少人家可比。這還不足以讓你當個有錢人嘛。”

“傅家是傅家,我是我。傅君言的東西,我可不稀罕。像你母親說的,一切要靠自己。”

林竹唯說著,站起來笑道:“二爺,夜深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晚安。”

說完,便踏著星光而去。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生活微微甜,我們終將為愛而活

綰一頭清雪

蓋今古

一訴情衷

城南尾樓

銘澤闕

原神:我成了提瓦特締造者?!

白逸不能安逸

毒液亂入刺殺小說家

月球上種冬瓜

萬界神王:從召喚天使開始

七情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