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林竹唯自然沒有這樣的眼力見,她又湊過來,溫潤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臉上,半眯著眼朝他攤開手:“你的呢?禮物呢?”

看來,她真的沒有多想,只是純粹把那艘玉船當成最正常不過的禮物。

想到這點,傅君言臉色緩和了一點。但剛才明明覺得好看的玩意兒,這會兒卻覺得甚是礙眼。

傅君言不自覺哄道:“想要禮物嗎?你把它給我,我跟你換一個。”

林竹唯雖然醉了,但她可不傻。她努努嘴搖頭:“不好。那是別人送的東西,怎可給了你。”

傅君言放柔了聲音,哄騙道:“這東西又不能吃不能用的,你拿來有什麼用呢?要不然賣給我?可以嗎?”

他試探著說:“他送東西給你,不就是為了讓你高興嗎?什麼東西讓你最高興?不就是銀兩嗎?你不是說別人賞賜的東西,就應該物盡其用嗎?”

這可是當初她賣掉祖母賞賜的綢緞,對錢月初說的話。

沒想到林竹唯真的耷拉著腦袋,似乎在認真思考起來。想了一下,突然對他扯了一個大的笑臉:“二十兩!”

“什麼?”

“給我二十兩。”林竹唯將玉船遞給他。

傅君言趕緊掏了二十兩給她。心道,果然是個小財迷,醉酒還不忘要錢。

林竹唯將銀兩塞進前襟,用力拍了拍,滿意地晃了晃腦袋。

腦漿有些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酒醒後,會不會後悔。

她挪了挪身子,湊近他,伴著酒香吐氣如蘭:“陪我喝點。”

無來由地,傅君言想起了那晚失控索吻的自己,耳根子紅了。

他神色有些僵硬,語氣卻頗為寵溺::“小酒鬼。你醉了。”

“嗯,我沒醉。”林竹唯搖頭嬌笑,又湊近一些。

近得他能聞到她嘴裡的酒香,和身上的幽蘭馨香。心,便不自主地漏跳了半拍。

林竹唯眼神迷離地看著他,竟是伸手捏住他的臉,用力拉拉搓搓,“傅君言,你真好看。”

又被調戲了一番。

被誇好看的男人,這次卻沒有生氣,唇角不由地扯起一抹笑,將她放肆亂摸的手抓了下來,握在手裡。

林竹唯乾脆半倚在他的肩頭,將手中的酒壺對月晃晃,神色很是落寞,黯然神傷:“爸媽,你們不是老擔心我嫁不出去嗎?這個女婿,你們瞧著可還滿意?”

傅君言微微低頭,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淚滴,像直接落入了他的心湖,盪開一片漣漪。

他不禁伸手,柔柔地擦掉她的淚痕。

傅君言只道她是在這個團圓的節日,想起了離世的母親,不免為她感到有些心疼。

“爸爸媽媽,女兒好想好想你們!你們可還好?”林竹唯突然淚如雨下,對月痛哭。

除了那次夢魘她無意識的哭泣,傅君言還是第一次,見林竹唯如此脆弱的模樣。

他有些無措,只能輕輕攬住她的肩膀,柔柔地拍著安慰。

“傅君言,你可知,我父母為了我,都付出了什麼?”林竹唯閉上眼,任由淚珠滑過臉龐,“我在三歲之前,是個病秧子,所有人都說我活不下去。我父親放棄了榮譽加身的工作,硬生生逼自己學成了一箇中醫大神。是他把我從死神裡搶了回來。”

傅君言微微皺眉,有些話雖聽不懂,但意思他卻是明瞭的。便只道她是醉了酒在說胡話。

“我母親怕我睡覺的時候突然死掉,每隔半刻鐘就探探我的鼻息。那段時間暗無天日,我母親都瘦成了一個紙片人。待我真的活過來,她才說,她真的真的怕得要死,如果可以,她寧願代替我去承受這些痛苦。”

心好疼好疼,疼得她快喘不過氣來。為了全心全意照顧她,爸媽甚至毫不猶豫地將意外懷上的二胎打掉了。

可是,她還是死了,死在了那片冰冷的溪水裡,一句遺言也沒給他們留。

他們該有多疼呀!該有多恨呀!

為什麼不乾脆讓她死在剛出生的那個夜裡?這樣,至少爸媽的人生還有機會重來!

是她拖累了他們呀!

林竹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鼻涕眼淚縱橫,抓起傅君言的衣袖胡亂地擤著鼻涕。

傅君言看著溼漉漉髒兮兮的一片衣袖,卻只是勾勾唇,並沒有抽回來。

“傅君言,我該怎麼辦?”林竹唯捶著胸口,“這裡好痛好痛,怎麼辦?”

傅君言抓住她的手,讓她不至於捶傷了自己。拉著她的手伸進袖袋裡掏出一個東西,開啟,塞進林竹唯的嘴裡。

是一個精緻小巧的月餅。

她愣了一下,輕咬一口,竟是微微苦澀的桂花餡月餅。

他,還記得。

林竹唯止了眼淚,轉身,淚眼朦朧地看向傅君言。

“這是你特意為我做的嗎?”

“嗯。”被盯得有些尷尬的傅君言,直著脖子低低哼了一聲,便不再看她。

沒有等到意料中的道謝,傅君言皺眉低頭,卻沒預料到,嘴上卻突然被覆上了一張柔軟的唇瓣。

傅君言身體猛地一僵,尚未待反應過來,林竹唯便垂下了頭,匐在他胸前,不再動彈。

正拿著錦緞雲梯,好不容易爬上來的烏二,正目睹林竹唯獻吻一幕,見狀又悄咪咪地把頭縮了回去。

“喻勺若?”

久久不見她的動靜,傅君言推推她,低喚,竟聽到沉沉的鼻鼾聲傳來。

傅君言汗顏。這女人,竟然在撩完人之後,醉倒沉睡了!

他真想挖她起來,問問她剛才那一吻到底是什麼意思!

積了一肚子的火氣,傅君言咬牙低吼:“滾過來!”

烏二趕緊又爬起來,拖著雲梯一角,手忙腳亂地爬了過去。

錦緞雲梯很長,順著屋簷鋪向地下,幾個小廝緊緊抓住一端。烏二則將手中雲梯的另一端,從屋後扔下,屋後等待著的幾個小廝便將它綁緊在樹幹上。

烏二試了一下雲梯的堅固程度,才趕緊道:“少爺,雲梯搭好了。”

傅君言點頭,攔腰抱起林竹唯,坐在雲梯上滑落了下去。

林竹唯眉頭緊蹙,睡得不太安穩,臉色有些蒼白,帶著淚痕。

她的身子有些沉,若不是傅君言是練武之人,還真未必能抱得動她。

她的減肥肉眼可見的卓有成效,雖依然不若一般女子的纖細柳腰。

但她勝在膚若如雪,細膩如脂,柔滑如絲,溫溫軟軟的在他指尖裡融化,教他心頭有些捨不得放開。

有兩個小廝抬了軟榻過來。

烏二低問:“少爺,這軟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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