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傅應弘的傅老夫人,不滿地擰緊眉心看她,喝道:“又發什麼瘋!”

烏二與傅應弘的血液並不相融。

紅鄢偷情確實無恥下流,但至少傅應弘是她傅家的骨肉便罷,大不了去母留子。

傅君言像知道她想做什麼一般,眸心帶冰,大踏步朝她走過去,伸手往她頸部一劈。

誰知道明明不會武功的紅鄢,像是預判到了他的舉動,竟突然轉身,朝他狠狠一撞。

傅君言確實沒有預料到她會有如此瘋狂的舉動,一時竟被撞得連連退了兩步。

他再想往前阻止,已是來不及。

紅鄢像受了刺激一般,已咬破自已的手指,將一滴血擠在碗裡,她死命抱住桌子,緊盯著碗裡。

傅老夫人心下一驚,也連忙站起來看過去。

這一看不打緊!

“怎麼會這樣?!”傅老夫人大驚失色,厲聲怒問。

傅應弘不止不是烏二的孩子,竟然也不是紅鄢的孩子!

紅鄢臉色已是不能用色彩來形容,那種種慌入骨髓,恨到絕望的表情,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但可怕的是!她接下來竟不是撲向傅君言,而是撲向同樣神色痛苦的烏二!

傅老夫人一瞬間便反應過來:紅鄢與傅君言根本從頭到尾,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那些日子所謂的纏綿床榻,恩愛悱惻,夜夜動情,不過是烏二與紅鄢兩人的結合!

傅老夫人簡直心神俱裂,自已疼愛了多年的孩子,竟然與傅家沒有任何的關係!

你們瞞得我好苦呀!

紅鄢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她狠狠撲向烏二,抓住他的手臂,絕望怒吼:“怎麼會這樣?我明明生下了孩兒!弘兒他為什麼不是我的孩兒?!”

烏二別過臉去,淚流滿面,不忍再看她。

“你說話呀!你把我的孩兒帶去哪裡了?!”紅鄢一錘錘拼命打著他,哭得撕心裂肺,令人動容。

見烏二始終不敢看她,紅鄢終於絕望了,她突然朝從烏二的腰間抽出他的小刀,轉身就往那碗血水衝過去。

“一定是我做得不對!一定是的!弘兒怎麼會不是我的孩兒呢?不可能的!”

紅鄢喃喃著,一刀子割破自已的手指,滴了一滴血進碗裡——

“不對……怎麼會不對呢……”

手起刀落,又是第二根手指——

“不對……為什麼融不了呢?一定是我的手法不對……”

紅鄢像瘋了一般,連連割破了五個手指頭,那碗裡早已是一盤血水,哪裡還看得清融不融的。

她突然腥紅著眼,舉著刀子朝傅應弘衝過去,嘴裡可怕地念叨著:“不對!一定是哪裡不對!弘兒,你過來,讓為孃的試試你的血……”

傅應弘躲在傅老夫人的身後,抓住她的衣角哇哇大哭。

傅老夫人此刻也呆住了,這所有的一切已經遠遠超過她的預料。

她呆呆地看著紅鄢舉著刀子朝她刺殺過來,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遠處的傅君言眼裡一冷,腳尖點地,朝紅鄢躍過去。

但,畢竟距離太遠,就要來不及了……

“嗯……”

只聽一聲悶哼,卻是烏二撲了過來,擋在傅老夫人和紅鄢之間,用胸口擋下紅鄢的刀子。

所有人都愣住了,紅鄢見到血流出來,一下子便慌張起來,直接拔掉刀子,慌里慌張扔掉,大片的血隨之噴灑而出。

烏二捂住傷口,半跪在地上,神情痛苦地看著紅鄢。

紅鄢只怔了一會,又撲上來抓住他的雙臂,聲淚俱下:“烏二!求求你你告訴我,我的孩兒到底在哪裡?好不好?求求您了……”

烏二再也不忍心瞞她,嗓音有些苦澀:“他……死了……”

此話一出,眾人莫不神色大變。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紅鄢瘋了一般指著傅應弘大吼,“那他呢?他又是誰?你為什麼要用他換掉我的孩兒!”

紅鄢猩紅著眼,瘋子一般,就要衝過去抓住傅應弘。

烏二伸手一攬,用力抱住她,痛苦哽咽:“跟他沒關係……當時你難產,孩兒一生下來已是全身烏青……在我懷裡嚥了最後一口氣……”

烏二嘴唇發抖,每每想起這一幕便猶如萬箭穿心,心身俱碎。

他知道這有多痛,不忍心紅鄢受了生產之苦,還要承受喪子之痛。

所以他瞞了所有人,去買了一個孩兒回來,就是如今的傅應弘。

“啊啊啊……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紅鄢痛苦大吼,肝膽俱裂,最後慘叫一聲,暈倒在烏二的懷裡。

傅君言心裡五味雜陳,他想不到烏二竟然一個人經歷了那麼多,還瞞得那麼緊。

怪不得他會對軒轅雪下藥,皆是因為內心對紅鄢的愧疚呀!

“喻川!”傅君言厲聲叫道。

“侯爺!”喻川很快進來,拱手行禮。

“把他們帶下去看大夫。”

“是。”

喻川很快便把烏二和紅鄢帶了下去,傅應弘也被羅平帶走了。

“祖母。”傅君言面色平靜喚道。

傅老夫人則氣得臉色鐵青,怒道:“好!非常好!侯爺,你能力至此,何須再叫我祖母。我傅家沒有如此欺上瞞下的孫兒!”

傅君言感到頭疼,嘆氣道:“祖母,是言兒做得不對,不該欺瞞於您。”“侯爺如今位高權重,老身耳聾眼瞎的,又怎麼能受得住侯爺的道歉。”傅老夫人冷聲譏諷。

傅君言跪下來,神情痛苦:“祖母,孫兒瞞您多年,確實不該。但紅鄢非我所愛,我又如何能誤人終身?”

“如果不是嘉妃娘娘無意撞破紅鄢與烏二的事情,你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傅老夫人氣得狠狠一拍桌子。

傅君言抿唇,沉默不語。

“你知不知道,傅應弘是我一手帶大,現如今你讓我如何待他?”傅老夫人簡直痛心疾首。

傅君言深深看她一眼,良久才道:“他無父無母,既入了我傅家的族譜,便是我傅家的人,祖母大可將他當作傅家嫡親子孫看待。”

傅老夫人聞言,瞬間怒火萬丈:“混賬東西!你是不是還打算,以後就讓他來繼承侯爵之位!”

“未嘗不可。”

他這一生已失去心愛之人,斷不會再另娶,自然不會再有骨肉血脈,一個封位稱號而已,侯爵之位,誰愛誰拿去。

等哪天他戰死沙場,馬革裹屍,這輩子除了她,他便沒有再對不起誰了……

“傅君言!你是不是一定要讓傅家斷子絕孫,你才安心!”傅老夫人抖著身子,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差點沒暈過去。

“祖母,除了不成親之外,您若要借我的身份過繼、抱養,我也絕無異議。”傅君言始終如一座巨石一般,劈不開砍不動。

“你……”傅老夫人話音未落,卻是急火攻心,氣得暈厥了過去。

“祖母!”傅君言心下一凜,趕緊抱住了她。

傅老夫人這一病,便病如山倒,整整躺在床上大半個月。

但她拒絕了一切探視,傅君言跪在門外整整三天,她始終也不肯看他一眼。

“宋嫲嬤。”傅老夫人勉強撐起身子,虛弱地喚道。

“老夫人,老奴在。”宋嬤嬤趕緊扶起她。

傅老夫人問道:“紅鄢如今如何?”

“紅鄢還留在姑峻別院,侯爺派人照料著。”宋嫲嫲有些不忍心,但還是如實相告,“紅鄢如今精神錯亂,整天抱著個枕頭叫孩兒。”

傅老夫人怔愣了好一瞬,眼裡盡是心痛,微微嘆了口氣才道:“把她接回來吧,放在府裡好生照料著。終是我對不住她,苦了她了。”

“得老夫人如此照料,也是紅鄢此生的福氣。”宋嬤嬤欣慰地點頭。

“烏二呢?”

“他傷養好後,便自行請纓入了軍營,月前出發去邊城了。”

傅老夫人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宋嫲嫲幾度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現如今我還有什麼事接受不了的。”

“小少爺就在門外,要見見嗎?”

傅老夫人神色微微一變,隨後搖搖頭。

宋嬤嬤心領神會,轉身要走。

“慢著。”傅老夫人喚道,“等紅鄢回來,若她能接受,還是把他留給她吧。”

有個念想也好,這傅家高門大院,可真是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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