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榜首到底是誰？
小御醫很快捧著卷軸回來。
穀雨南接過來開啟一看，頗為驚訝地抬頭看向林竹唯。
白旅齊拿過卷軸一看，瞬時瞪大了眼睛：“竟然全對了？！”
黃悉書趕緊湊近一看，訝異地幾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何止藥名是全對的，她甚至還在短短的時間內把每一株藥材的生長特性和用途全部都寫得一清二楚！
簡直是天賦異稟呀！
“這不可能呀！”白旅齊驚訝地喃喃。
黃悉書意味深長：“白兄，這藥材可是你親自放進藥籃子裡的……”
白旅齊臉色凝重，點頭：“我自然知道斷無作弊可能。只是她能在如此短時間之內做得如此完美，我倒是第一次見……”
黃悉書直接打斷他：“我們太醫院以前不也有一位天賦異稟的人才嗎？”
白旅齊愣了一下，抬眸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穀雨南，才嘆道：“可惜了……不過往事不提也罷……”
兩人正聊著，眼看著一柱香快要燒完了，才陸陸續續又聽到有人交卷的鈴響。
每次有人完成作答，便會響鈴一次，無異給參試者施加了心理壓力。
所以第一個出來的林竹唯便成為了眾矢之的。
“哼！早早交卷，莫不是主動棄權了？”有人語氣酸澀得很，忍不住語帶譏誚。
“對呀！這次的試題太難了。五十種藥材都是尋常難見的，我好不容易才認得出四十種。想必她也不可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認全。”
一身青衣打扮的學子附和著點頭，那語氣裡卻滿是炫耀。
有人投來羨慕的眼光，能認出四十種，成績必然已是上乘。
“霍兄，你能力果然出眾，難怪我們院長如此看重你，你此番必定已經入圍前二十名了。”有學子欽羨不已。
另一名學子則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那你未免太瞧不起霍兄了，此刻他說不定已經是榜首了。”
他壓根兒不把率先出來的林竹唯放在眼裡。
一個棄考者而已，根本不屑一提。
那位被稱為霍兄的學子，享受著眾人投過來的羨慕目光，一臉的得意洋洋。
那富家子弟見狀，忍不住推推羅小公爺，滿臉揶揄：“小公爺，你覺得他如何？”
羅小公爺扯扯唇角，語帶不屑：“不怎麼樣。”
霍大學子見狀，甚是不滿，反諷道：“羅小公爺，你口氣如此之大，莫不是都認全了？”
羅小公爺冷哼兩聲：“何須認全，比你多五道而已。”
眾人一聽，紛紛側目。
四十五道！這種人憎神恨的題目，難出了一個新高度，能做出四十五道已經是無可挑剔了！
看來也不會有人比他更多了，眾人像霜打的茄子一般，難得一致地緘口結舌，沉默不語。
只有霍大學子一臉不服氣，他的同窗好友為他打抱不平，低聲嘀咕：“又不是答得多就一定會全對！哼！”
“安靜！第一輪筆試結果已出，現在放榜！”小御醫高舉著榜單，高聲道。
所有考生馬上安靜下來，緊張兮兮地看著他手裡的榜單，個個豎著耳朵認真聽榜。
小御醫清了一下嗓子，大聲念道：“榜首林竹唯，五十種藥材，全對！”
眾人驚呼起來：“什麼？全對？！”
“這不可能吧？有些藥草我可是見都沒見過！”
“林竹唯？這是誰呀？”
眾人議論紛紛，連忙左右詢問，都想知道這位大神到是何方神聖。
羅小公爺和霍大學子驚訝過後，心裡都甚不是滋味，自然也對這位榜首起了興趣。
小御醫繼續高叫：“林竹唯，請上來領取你的通關令牌。”
眾人伸長脖子，瞪大眼睛盯著臺上，生怕錯過這位大神的風采。
“請讓一下。”
一道嬌俏的聲音從眾考生中傳來。
有人稍微側了側身子，轉頭看到嬌細的林竹唯，便有些不耐煩道：“看不到你就別看了，誰讓你長得矮。”
林竹唯：“……”
“麻煩讓一下。”林竹唯堅持道。
有考生這才反應過來，驚呼：“你不會就是林竹唯吧？”
那個剛才還兇巴巴說她長得矮的人，霎時間臉色一紅，尷尬得腳趾頭都要摳破了。
眾考生看著林竹唯生人勿近的神情，不由自主地讓開了一條道。
林竹唯目視前方，眸光淡然，在一聲聲不可思議的竊竊私語中，徑直走了上去，領了通關令牌，又淡定地走了下來。
有人羨慕不已，有人欽佩不止。自然也有人妒忌得咬牙切齒。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沒想到最不被看好的那一個，卻摘了桂冠。”
富家子弟不由感嘆道，瞥見羅小公爺一臉不高興，趕緊道：“小公爺，你聽，第二名就是你了，趕緊上去領通關令牌。”
羅小公爺抿了抿唇，眸色深沉看了一眼林竹唯，才抬腳上前。
不出所料，霍大學子是第三名。
他手中拿著令牌，心裡很不是滋味，這哪裡是僅僅認不出十種草藥的差距，恐怕在醫術上，她也是遙遙領先於他的。
輸給一個看起來比他還小的女嬌娃，他始終覺得臉上無光。
聽完榜單，富家子弟有些失望。
但他很快又笑了笑，拍拍羅小公爺的肩膀道：“別不高興了，這不是還有兩關嗎？依你的能力，反超也不一定。你看，我連榜單都上不去，奉陪不了你咯。”
羅小公爺聳聳肩，不置可否。
小御醫把卷軸收起，大聲道：“未能上榜的考生，請即刻退場離開。拿了通關令牌的考生，請進入福澤殿等待，一刻鐘後馬上進行第二輪考核。”
於是前二十名者，很快便跟隨著小御醫進了福澤殿。
只見殿中掛了一幅小兒畫像，病懨懨的模樣，甚是令人心疼。
旁邊還寫著大夫的醫案：小兒白日咳嗽頻繁，肝木過旺，心中發熱。然夜間畏寒，三伏天卻需燒炭，取手爐祛寒。食慾不振，恐有血氣不足之症。
小御醫指著掛畫道：“此題考核的是眾位考生開方子，斟酌量藥之能力。”
“各位考生可根據畫像上的診案，將自已的藥方子寫出來。最後由三位主審考官選出前十名，進入下一輪考核。現在請各位回到座位上開始作答。以半柱香為限。”
眾考生聞言便依序回到座位上，有人馬上提筆洋洋灑灑，有人卻抓頭搔耳，猶猶豫豫無法落筆。
此題看著簡單，實際難上加難。
畫像上的小兒冷熱交替，上熱下寒，病症複雜多變，開藥便要慎之又慎。
既要降火，又畏藥量過剩，造成寒氣重上加重，身子徹底垮掉。
既要祛寒，又怕藥量過多，造成熱毒攻心，造成水虧木旺，引發嘔血之症，怕是活不長了。
所以如此複雜的病症，怕是不好開藥。
但不過一刻鐘的時間，林竹唯又遞交了答卷。
連連兩次提前完成考核，一向冷靜的穀雨南也不禁對她多看了兩眼。
白旅齊和黃悉書捧著林竹唯的答卷，滿意地連連點頭。
黃悉書忍不住稱讚道：“此子可教也！”
見到林竹唯交卷，羅小公爺和霍大學子兩人也洋洋灑灑，緊隨其後寫完了藥方子。
白旅齊把三人的答卷放在一起對比，笑道：“三人所開的藥方子、藥量皆相差無二。倒是難分伯仲。”
黃悉書也笑道：“那就算個平手便罷。”
說著他又感慨道：“後生可畏呀。看來我們太醫院的這次選拔，可真是舉辦得不錯。我們很快就後繼有人咯。”
“谷大人，這三人都是可造之材。若是讓他們從藥童做起，甚是可惜。可讓他們從吏目做起，每人派一個小御醫隨診，你意下如何？”
穀雨南點點頭，看了眼三人的答卷，突然伸手點了點林竹唯的答卷，淡道：“這是什麼？”
黃悉書伸長脖子看過去，低笑：“這味藥似乎有些多餘。”
穀雨南不再多話，招了招手，一位小御醫恭敬上前。
“時辰已到，你把答卷收上來之後，把林竹唯帶過來，我有話問她。”
“是，大人。”小御醫恭敬應著，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