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現在,柳言酌看著身旁的簡桐,拍了拍她的肩膀。簡桐這段時間一直都很害怕,不是被打就是被罵。

柳言酌是她在外地遇見的第一個可以給她溫暖和安全感的人:“怪不得他剛起來第一句話就是問你去哪了…”

“拼了命也要救你…”

“要是我,我也會的。”

柳言酌不禁對簡桐的話感到好笑:“我為什麼要讓你們拼命救我?”

“他對你來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簡桐看向柳言酌。

“什麼樣的人……?”男人思索著。

“他不管什麼事都只和我說一點,我也知道這一點裡又包含了許多假話。”

“但他本性不壞,是個善良的人。”

“不管他怎樣,即便是繼續騙我也好,他都有這樣做的理由。”

“我並不會怪他。”

簡桐意識到面前的這個人,貌似不是一般人:“你可以保護我嗎?我可以給你錢。”“感覺你是一個很負責任的人。”

柳言酌點了點頭,這一舉動深深刻進了簡桐的心。也許人在陌生環境時,遇到一個可以幫助自己的人就會對他心生好感。

此時顧寅摸著樓梯扶手從二樓慢慢走了下來,表情有些八卦的聽著二人講話。

“聊什麼呢?都不帶我?”顧寅笑著。

“你眼睛都看不見了怎麼還這麼開心啊?”簡桐扶著顧寅將最後幾個臺階走完。

“人,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為什麼要不開心的過呢?”顧寅臥蠶隆起,嘴角微微上揚。

柳言酌思索了下,看向樓梯處的二人:“我覺得,這裡沒什麼可調查的了。”

“唯一有價值的東西都在我這裡,我們可以走了。”

“估計我們的到來已經打草驚蛇了。”

“好。”顧寅附和。

——

“媽!”簡桐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歡快的笑容。

“我在彥城漾意街32號的匯願賓館。”

……

“來接我時,幫我帶點現金吧?”

“我在這邊認識了很好的朋友,我想請他們吃飯。”

……

“那就先拿兩萬五吧?”

……

“我沒事媽媽,不用擔心我!”

簡桐的思緒在瞬間被勾起,一些回憶湧上心頭,她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緊皺起來。

“哦對了,媽媽…”

“王媽這兩天有沒有要走的意思?”

……

“我知道,你先不要讓她走。”

“然後派兩個人日夜暗處看著她。”

……

“我有我的想法,總之不要讓她離開我們家。”

……

“謝謝媽。”

“我在這等著。”

在簡桐等現金的時候,柳言酌和顧寅二人也在琢磨著記事本上的內容。記事本上豬的記錄,還有豬的種類,都代表著什麼呢?還有打火機上刻的圖案,又代表什麼意思?

柳言酌瘋狂在網上補習資料,但在當前的網路資訊,還不足以破解。

時間來到第三天早上,顧寅醒後聽見紙頁翻動的聲音。他坐起身摸著床頭的礦泉水,擰開後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柳老闆,您這是又沒睡啊?”

對面的柳言酌剛想回應著他什麼,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柳言酌開門後,簡桐拿著三捆錢走進屋內。她將錢往床上一扔,隨後看向男人。

“恩人,我要走啦。”簡桐的笑容很燦爛。

“那你這是?”

“謝謝恩人救了我,這是我的報答。”

“這錢我不能收。”柳言酌拿起床上的錢遞給簡桐。

“恩人,現在都這種情況了,就別拿你的清高當裝飾了。”“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柳言酌看著手中的錢陷入沉思,或許簡桐說的也對,以後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用到。

“手機給我。”

男人將自己的手機遞給簡桐,女人在柳言酌的手機螢幕上啪嗒啪嗒的點選著。

“這是我的電話號,有需要直接給我打電話。”

“謝謝。”

簡桐試圖用微笑來緩解緊張的氣氛,但這次的笑容顯得有些生硬和不自然。

“那…那我走啦?”

“我送送你。”柳言酌提議。

“不用啦恩人,我家車就在樓下等我。”“謝謝。”

簡桐剛邁出房門,她想起來了什麼:“哦對,我懷疑我家傭人和這件事有關聯。”

“這是她的原先的住址,和現在的電話號。”

“我還查出了她的人際關係,我都寫在小本里了。”

“網際網路有記憶,我就直接寫下來了,方便一些。”

“要不要我配個保鏢跟著你們?”簡桐囑咐了一大堆,看起來她還是比較擔心柳言酌的。

“不必了,多謝簡桐姑娘。”柳言酌的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

“恩人,別叫我大名。”

“叫我桐桐吧?”

“好的桐桐。”

“那我走啦恩人?”

“好,路上注意安全。”

顧寅聽的納悶,他以前怎麼沒發現柳言酌竟然能這麼溫柔呢?柳言酌看著床上的三捆錢,手裡玩轉著打火機。

同時顧寅也聽見柳言酌手中打火機聲音,他貌似想到了什麼。

“這打火機,哪產的?”

“我之前查了,彥城北邊的臨近城市,楓葉城。

“那我們去一趟楓葉城不就知道了嗎?”

二人即刻動身前往楓葉城,在太陽落山之前,到達了打火機生產廠,看來這一趟還真來對了。

原本的打火機生產廠周圍現在已經荒無人煙,變成了一個大型倉庫。離老遠就能聞到裡面一股腐臭血腥味兒,讓人汗毛聳立。

二人下車後悄悄走進廠子裡,腳下依然是黏糊糊的。用手電筒照去,只見裡面的裝修還真是養豬場的那個意思。每排都有單獨的小隔間,看來就是放豬的。

柳言酌忽然覺得自己的靈力有些模糊,停下腳步不自覺皺起眉頭。聽見前方柳言酌的腳步停下,顧寅也停下。

“柳老闆,你沒事吧?”

“無妨。”

二人繼續走動,直到柳言酌在左側第六個空格看見一個只剩一條腿的女人。

—— 簡家——

簡桐回到簡家後,她拿出之前偷偷拍下的筆記本上的內容,把手機遞到王媽面前。

王媽略一遲疑,隨後露出緩和的笑容:“怎麼了這是?”

“有些事情,我看你不需要問我。”簡桐直視著女人。

“您看您這啊,您不說,我怎麼知道啊?”

“哦…”

簡桐見王媽還在裝,於是準備詐一詐她:“你在你老家光明村是不是還有個老來得子的五歲兒子?”

“你們家太窮了,迫不得已你才來上海。”

“只為了養活你這個五歲的兒子?”

“你幹什麼了?!”王素英有些慌張。

“我就是提了一嘴,你把我想的也太壞了吧?”

“我知道你們都很看重兒子,因為你有了兒子,你在婆家的地位才會穩妥一些。”

“有句老話講,母憑子貴?”

“小地方不比這裡,沒有人會跟你談所謂的公平。”

“你生不出兒子,你在婆家被欺負,那就是你活該。”

“我說的對嗎?”

簡桐的話就像一根針一樣,深深的刺痛了的王素英心:“你到底要怎麼樣?!”

“你兒子長得還是好看的。”

“我猜你並不是愛你的兒子,而是你需要他讓自己不被婆家低看和欺負。”

“前兩次都女兒,所以你連生了三胎。”

“你跟我們家說,你前兩胎的女兒都丟了。”

“我猜是你給賣了吧?”

“你要是敢傷害我兒子,我就報警抓你!”

“那你報吧?我們兩個都是一樣的,誰又比誰好到哪去了?”

“我可以不動你的兒子,但是你要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把我賣過去?”

“我什麼時候賣你了?大小姐,你可不要胡說!”王素英還在狡辯。

“你銀行卡里的錢,現在已經打過來了吧?”

“這種小事我讓他們一查就能查到,你還要繼續撒謊嗎?”

“一句實話,就能換你兒子的命。”

“怎麼決定看你。”

“還有,就算你報警,他們也不會抓到我破綻的,不信你就試試。”

簡桐直接將手裡的備用機扔在王媽桌前,手機螢幕上顯示著各種“豬”的記錄。然後她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餐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躺在床上後的簡桐終於鬆了一口氣,她拿起自己的手機查詢著各種拐賣人口的案例。其實當初看到筆記本上的內容,她就已經大致能猜到,這是一起拐賣人口。

就像柳言酌當初所說的那樣,如果真是冥婚,真的有鬼,為什麼還需要訊號遮蔽器呢?而且她那晚看見了鬼,但這個“鬼並沒有具備一些符合鬼的特徵,除了外貌。

但外貌這個東西,是可以變的。也就是說這個鬼,分明就是人扮的。

至於剛剛和王媽說她兒子的事情,簡桐根本就沒有見過他兒子。王媽之前到她們家應聘,第一件事就是訴苦,母親心腸軟才把她收留。

她嘴裡唸叨自己前兩個女娃都被人販子拐走了,現在只剩下一個男娃兒留在家鄉。家裡沒有錢才被迫來到彥城求一份工作養活她的家。

隻字不提家裡的男人,應該就是和婆家關係不好,有矛盾。之前兩個女娃都被人販子拐走了但並沒有報警,而且也沒有做出什麼實際的行動。

隨後又接著生了一胎,而且還是男胎。生了男胎之後她才出來,但出來也並沒有報警去找尋找前兩個孩子。

說明她根本就不在乎前兩個孩子,因為是女孩兒。這也側面反映了她婆家的重男輕女,生了女娃不可以出來,生了男娃才會有自己的人身自由。

但生男娃兒費用很高,彩禮,房子,車,所以她才出來賺錢。按照現場來講,一般都是男主外女主內,像這種落後家庭竟然能讓她出來打工?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她的老公好吃懶做,沒有工作,玩心重,不管家庭。而王媽早就和這群人販子有聯絡,把自己親生孩子賣了不說,還要將簡桐自己也賣掉。

回上海來的路上,簡桐就已經利用人際關係查到了打火機上的符號:

這個符號的意思一般都是指某個目標家裡有特別有錢。

那也就是說,王媽的目的就是將自己拐賣,然後得到贖金。得到贖金後她就可以離開簡家,帶著自己的孩子遠走高飛。

或者只有她自己。

在老家的孩子是她唯一的心腹,並不是說她有多愛這個孩子,而是沒了這個孩子,她又要被困在牢籠裡。

簡桐將她編輯的資訊全部發給柳言酌,隨後放下手機將眼睛閉了起來。

三分鐘後,簡桐房間門口傳來王媽的腳步聲:“大小姐…我想跟你聊一聊…”

“可惜我要睡了,有事明天再說吧。”簡桐沒有睜開眼。

“好…”

隨著腳步聲消失,簡桐躺在枕頭上,嘴角向上稍微揚了揚。看來她推測的沒錯,但還是得先晾她一個晚上。

——

第二十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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