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振杰的身體無法控制地顫抖著，他的眼睛瞪大，充滿了恐懼。尿液順著他的褲腿流下，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形成一灘水漬。他的臉色蒼白，嘴唇發紫，彷彿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他試圖移動雙腿，想要逃離這個可怕的惡鬼，但他的身體卻像是被釘在了原地，無法動彈。他的喉嚨發乾，發出嘶啞的求饒聲。
“我錯了…楊笑…”
“我不該把你這件事壓下去…”
“別殺我…別殺我…”張振杰的聲音顫抖著，帶著絕望和乞求。
楊笑看著男人，咯咯地笑著，那笑聲如同利刃一般，切割著張振杰的耳膜。它的眼神中充滿了惡意和嘲諷，似乎在享受男人的恐懼和絕望。
張振杰的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哭著向楊笑求饒，希望能得到一線生機。
“你一天不自首…”
“我就跟著你一天…”
“我死不能瞑目…”
“如果你不自首…我就讓你家人也嚐嚐這種滋味…”
“你的女兒…”
“你的老婆…”
“你的父母…”
“咯咯咯咯…”楊笑的笑聲更加刺耳，它伸出爪子，向著張振杰緩緩靠近。男人的心跳急速加快，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即將結束。
就在楊笑即將觸碰到張振杰的那一刻，男人終於喊出了那句:
“我自首！！！”張振杰的聲音極大，像是可以衝破天際一樣。
“求求你了楊笑…別折磨我了…”
“我歲數大了…已經五十三了…”
“我自首還不行嗎…放過我們吧…”
“我跟著你自首…張振杰…”楊笑的聲音迴盪在張振杰的耳邊。
張振杰的身體突然恢復了活動能力，他感到一陣狂喜湧上心頭。他的雙腿像是重新獲得了生命，能夠自由地移動。之前被恐懼和絕望所凍結的肌肉，現在充滿了力量。
他迅速邁開腳步，逃離那個可怕的惡鬼。每一步都帶著堅定的決心，彷彿在與死亡賽跑。他的心跳如雷，呼吸急促。
每一步都像是在掙脫枷鎖，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重獲新生。他的眼睛緊盯著前方，不敢回頭，生怕楊笑再次追上他。
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他貪婪地呼吸著，感受著自由的喜悅。
“真是沒臉……”柳言酌站在原地看著張振杰逃跑的背影喃喃自語。
張振杰跑了一會後見楊笑沒在跟上，於是腳步逐漸放慢。
幾秒鐘後，男人忽然被莫名其妙絆倒，這麼一摔，張振杰的下巴直接磕到了地面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男人感覺到一陣劇痛襲來，嘴裡充滿了血腥味。他試圖用手觸控下巴，但劇烈的疼痛讓他無法忍受。
旁人見狀，連忙將他扶起，他的下巴已經明顯地腫脹起來，而且出現了明顯的淤青和擦傷。他的牙齒也感到鬆動，說話變得十分困難。
“張振杰……”“你跑什麼？”楊笑冷冰冰的聲音再次迴盪在張振杰的耳邊。
男人回頭看去，楊笑恐怖的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他身後，依舊咯咯咯的笑著。
此時張振杰終於明白，無論他逃到哪裡，楊笑的身影都會如影隨形地跟隨著他。他無路可逃，根本無法躲避楊笑鬼影。
他也終於知道，逃避是不可能解決問題的，他必須面對自己的過去和所犯下的錯誤。
看來自首是他唯一的選擇，這是他拯救自己的最後機會。只有透過向法律自首，他才能防止自己死亡。
“我自首…別追了…”張振杰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撥通了警察局的電話。
張振杰決定自首的那一刻，內心充滿了複雜的情感。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但同時也被巨大的恐懼所籠罩。
自首的過程並不容易，楊笑一直跟在張振杰的身後，盯著他的每一步。男人心跳急速加快，手心出汗，每走一步都像是在穿越一道無形的門檻。
他的思緒在腦海中翻滾，回憶著過去的錯誤和罪行，他不知道自己要面臨什麼樣的判決…
來到警局門口後，張振杰逗留了很長時間，直到民警發現男人後將他帶了進去。
而此時在巷子裡的身影將手一揮，由楊笑的身影變為了柳言酌。男人靠在牆壁上觀察著警局裡張振杰的動向，看來這招還是有用的。
而柳言酌也知道，張振杰選擇自首並不是因為他真心悔過，而是因為張振杰怕死，所以他才選擇去自首。
見張振杰跟隨民警進入了審訊室，柳言酌這才放心離開，回到了超自然事務所。
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
柳言酌回到事務所的門口，習慣性地抬頭看了一眼那塊熟悉的招牌，心中湧起一股淡淡的感慨。然而他踏上事務所門口臺階的那一刻，他忽然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變化。
以前的事務所總是顯得有些冷清，安靜得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但現在，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種熱鬧的氛圍。
柳言酌收回了在臺階上的右腳，走到窗邊。透過窗戶，他看到模糊的人影在移動，似乎在忙碌著什麼，而從裡面傳來的笑聲更是讓他感到一陣詫異。
男人走進事務所，他看到顧寅蒙著眼睛正和楊笑一起玩矇眼抓人，二人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
“你們都多大年齡了，竟然還玩這種小孩子玩的遊戲。”
“喲，柳老闆回來了！”蒙著雙眼的顧寅笑道。
楊笑見柳言酌回來後立馬跑到他的身邊，語氣裡滿是期待:“柳老闆，請問文斌呢？”
“呃…文斌…”“文斌馬上就來了。”
柳言酌光顧著怎樣能讓張振杰去自首，卻把文斌這茬給忘了。
不遠處的顧寅緩緩將眼上的眼罩摘下，一雙亮亮的眼睛展露。他的目光迅速地掃視了一圈，最終落在了柳言酌的臉上。
柳言酌的微表情並沒有逃過顧寅的眼睛。他察覺到柳言酌的表情有著一絲不確定，推測出他應該是還沒有準備好下一步的打算。
顧寅心中瞭然，他理解柳言酌可能需要一些時間來整理思緒。
為了替柳言酌解圍，顧寅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他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到了楊笑的身邊。楊笑感受到了顧寅的靠近，抬起頭來，眼中帶著一絲好奇。
“我們柳老闆自有他的打算，你什麼都不用想，他肯定能讓你見到你的文斌。”
“是吧，柳老闆？”顧寅的表情有著一些驕傲。
柳言酌敏銳地察覺到了顧寅的話是在給他一個臺階下，於是他溫柔地朝著楊笑微笑了一下。
“是。”男人長長的睫毛輕輕地顫動著，彷彿在為他的微笑增添一份柔情。
顧寅見狀拍了拍楊笑的肩膀:“小子，你活動了這麼久不累啊？”
“你變回本體形態後應該會消耗你不少靈力啊，你怎麼還有這麼多精神？”
“你怎麼知道？”柳言酌的眉頭緊鎖。
“啊…那電影裡不都有嗎？說什麼厲鬼恢復人類形態後都可累了。”
顧寅努力掩蓋著自己的慌張情緒，他試圖用平靜的語氣解釋著事情的原由。但他的眼神卻閃爍不定，這些細節都透露出他內心的不安。
“我們這樓上有房間，楊笑你上去休息一會。”柳言酌拍著楊笑的肩膀示意他上樓。
楊笑上到二樓後，柳言酌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顧寅身上，帶著明顯的懷疑。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顧寅，每一步都帶著堅定的決心，彷彿要揭開心中的謎團。顧寅感受到了柳言酌的逼近，他的眼神開始閃躲，不敢與柳言酌對視。
他一邊往後退著，一邊試圖解釋，但柳言酌的眼神讓他感到無法逃避。
他們一進一退，彷彿是一場無聲的較量。柳言酌的眼神越來越銳利，而顧寅的步伐越來越慌亂。
最後，顧寅退到了牆壁，再也無路可退，他停下了腳步，身體緊貼著牆壁，彷彿在尋找一絲安全感。
柳言酌走到了顧寅面前，他的目光毫不避諱地盯著顧寅。兩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
“顧寅，你是什麼人？”男人的語氣極其嚴肅。
“柳老闆…你說什麼啊？”顧寅亮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柳言酌。
“你接近我，是否帶著目的？”
“我聽不懂柳老闆你說什麼…你怎麼了？”顧寅的心跳陡然加速，眼神開始躲閃，試圖避開柳言酌的目光。
柳言酌的動作迅速而果斷，他一把抓住了顧寅的手腕，將其抬起。顧寅吃了一驚，想要掙脫柳言酌的掌控，但卻發現他的力氣很大，無法輕易掙脫。
柳言酌的聲音中壓抑著怒火，他緊緊盯著顧寅，一字一句地說道:“別裝。”
“我…”顧寅剛想說些什麼，柳言酌突然聽到二樓傳來聲響。
柳言酌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他的直覺告訴他，二樓似乎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了。
一種莫名的感應湧上心頭，讓他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樑上升起。
他毫不猶豫地一把甩開了顧寅的手，顧寅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柳言酌已經飛奔向二樓。
柳言酌的心跳加速，他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和興奮。他知道，這種感應可能意味著一個新的靈體出現在了二樓。
他的腳步迅速而堅定，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推動著他。他衝上樓梯，每一步都帶著急切。
到達二樓柳言酌他停下腳步，靜靜地感受著周圍的氛圍。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微妙的能量波動，讓他的面板泛起一陣雞皮疙瘩。
柳言酌閉上眼睛，集中精神，試圖與那個新的靈體建立聯絡。他的心靈漸漸沉浸在一種空靈的狀態中，與周圍的能量融為一體。
在他的意識深處，他隱約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那個靈體的存在感雖然微弱，但卻無法忽視。柳言酌努力與它溝通，試圖瞭解它的意圖和需求。
然而，就在他試圖進一步探索時，一陣強烈的頭痛突然襲來，打斷了他與靈體的聯絡。
柳言酌搖了搖頭，睜開眼睛，感到一絲失望和困惑。不對勁…這靈體的能量實在是太微弱了…弱的不正常…
——
第十四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