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的尷尬持續了一陣,最終在二人都落下筷子後消失。柳言酌隨便問了一嘴:“你一定很想家吧?”

顧寅點了點頭。

是啊,誰不想回家呢。餐桌前的兩個男人,現在誰又有家呢?

辦公桌上的座機鈴聲響起,二人對視了一眼後顧寅小跑到座機前接通電話:

“您好。”

“嗯…好的。”

“好,好,知道了。”

“我讓我們老闆和您說。”顧寅將聽筒倒扣在桌上,按下了擴音鍵。

他招手示意柳言酌來到桌前接聽電話,隨後拿起桌子上的筆記本和水性筆準備記錄。

柳言酌走到桌前:

“您好,本人姓柳,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

電話裡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語速也變得急促起來,語調抑揚頓挫,讓人彷彿能看到他在電話那頭激動得微微顫抖的身體:

“您就是柳老闆吧?久仰久仰!”

“我是,您請說。”

“柳老闆,事情是這樣的。”

“我是彥城大學的校長,有件事想拜託您幫忙。”“聽說您在這方面有十足的經驗,第一時間是就給您打電話了。”

“您看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派人去您事務所接你來我們學校詳談?”

柳言酌認真的聽完電話裡男人的話,他沉思了許久,在想些什麼。

“喂?柳老闆?您還在聽嗎?”

“在的。”“情況我具體知道了。”

“那您是接,還是不接啊?”

顧寅見狀,心裡忽然有了個想法。男人彎腰對著話筒說道:

“誒呦校長啊…你這件事可不好辦啊?”“畢竟是在學校裡啊~”

“柳老闆,只要您能給我把這件事整明白了,您要多少錢,我直接給。”

顧寅聽到給拿錢後,心裡立刻樂開了花兒。這小臉上浮現出一種讓人感到賤賤的笑容,這種笑容中充滿了貪婪和不懷好意。

“好的,我們柳老闆答應了。”顧寅憋著樂。

“好的好的,我這就派人去您那接柳老闆!!”電話結束通話。

顧寅一邊笑著一邊將話筒重新扣到座機上。他的眼睛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揚,透露出他內心的竊喜。

柳言酌看著顧寅,他心裡有些迷茫,他不明白為什麼顧寅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接了這個委託。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顧寅說道。“他是彥城大學的校長,學校裡關乎著數不過來的學生。”

“他電話能打到你這裡來,用屁股都能想出這學校裡有鬼。”

柳言酌聽到顧寅說話的話後,覺得他有些過於自大好笑了。

他眯起了眼睛,微微皺眉,輕聲說道:

“那你用屁股想一下,我看看。”

顧寅屬實是被柳言酌的話震驚到了,他沒想到表面斯文秀氣的男人竟然能說出這種不符合他外貌的話。

但這正符合了他顧寅的性格,於是顧寅順著男人的話接道:

“等我把褲子脫了,好好用屁股想一下,你看看。”

顧寅壞笑著將手放在褲腰帶處假意準備解開,一旁的柳言酌閉上眼睛眉頭緊皺:“不知廉恥。”

本來就沒想解開腰帶的手立刻離開,順勢搭在柳老闆的肩膀上:“柳老闆,您很難滿足啊。”“讓我脫的是你,說我不知廉恥的也是你。”

柳言酌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彷彿熟透的蘋果一般,額頭上瞬間冒出細密的汗珠。他的眼睛不敢直視顧寅,不停地遊移:

“你分明聽懂了我的意思!”

“你故意的!”

“什麼啊?”顧寅還在裝傻。

柳言酌終於忍不住了,他向顧寅施了禁言術法,讓他說不了話。

顧寅感受到嘴巴被一種隱形的外力禁錮,於是他一頭栽在沙發上可憐兮兮的望著柳言酌。

他這樣子,彷彿就在說:柳老闆,你捨得讓我憋著不說話嗎?

柳言酌沒再看男人,他頂著紅紅的耳尖轉身上了二樓。

“真是荒唐。”

————

兩人被校長的秘書開車送到了學校。當他們走進校園時,心中充滿了好奇和期待。

校園裡的建築風格獨特,古樸而典雅。高大的鐘樓聳立在校園的中心,每到整點,就會發出悠揚的鐘聲,彷彿在宣告著知識的力量。

他們沿著寬敞的道路漫步,兩旁是整齊的花壇和綠樹成蔭的小道,瀰漫著濃郁的學術氛圍。

秘書帶領著二人進入學校的圖書館,只見牆壁上掛滿了名人的畫像和名言警句,激勵著學生們追求卓越。

順著電梯,三人升到了圖書館的最頂層。秘書將二人領到一間辦公室門前,他伸手敲了敲門後示意二人進去。

一個男人正坐在辦公桌後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那個男人身穿一套整潔的西裝,打著領帶,給人一種專業而自信的印象。他的目光透過眼鏡注視著他們,帶著一種溫和而堅定的神情。

男人起身迎接他們,微笑著向他們伸出手,展現出友好和親切的態度。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給人一種穩重而可靠的感覺。

“二位…哪位是柳老闆?”

顧寅笑著指了指身旁的男人。

“您好柳老闆,坐坐坐。”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個學校的校長,叫張振杰。”

“早就聽說您對這方面精通,只要是您接的委託,就沒有解決不了的。”

二人坐下後,柳言酌抬起頭看著張振杰:“您先說,我聽著。”

“事情是這樣的…”

“九月份開學的時候,大一新生軍訓完都陸續搬進寢室了。”

“可新生剛搬進去沒多久,大二寢室五樓就跳下來一個男孩。”

……

早課時,一個男學生從男生宿舍樓抱著書走出來,清晨的陽光灑在他年輕而朝氣蓬勃的臉上。

他邁著輕快的步伐,眼角的餘光卻突然瞥見了草叢裡似乎有什麼東西。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猶豫片刻後,他決定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走過去一探究竟。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草叢,心臟怦怦直跳,彷彿要跳出胸膛。當他撥開草叢時,眼前的景象讓他驚恐萬分

一個死了的男人躺在那裡。

地面上鮮血淋漓,破碎的腦殼伴著腦髓液撒了一地,死狀淒厲,簡直慘不忍睹。

血腥味撲鼻,空氣似乎格外粘稠。

男人的身體冰冷而僵硬,面容蒼白如紙,沒有了生命的跡象,而且他的眼睛死瞪著,死者身上沒有穿任何衣物,渾身也都是淤青。

男學生只覺得一陣寒意從脊樑骨上升起,他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踉蹌著後退了幾步..

男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了幾口氣, 用顫抖的手指撥通了報警電話,聲音略帶結巴地向警方描述了他的發現。

在等待警方到來的過程中,男生站在原地,目光始終無法離開那個死了的男人,對這個突如其來的發現感到震驚和恐懼。

不久後,警車的笛聲劃破了寧靜的校園。警方到達現場時周圍已經圍了許多學生。

——

張振杰坐在辦公椅上,他從抽屜裡拿出一份學生資料遞給二人:“自從楊笑死後,他們班就開始有人陸續死亡。”

“死了三個,全是男學生,而且都死在同一個位置。”“他就是死者。”

柳言酌拿著資料看著,一旁顧寅也湊到他身邊一起看著。

資料顯示,死去的學生叫楊笑,是大二金融專業二班的學生。專業課成績也很優異,模樣周正白皙,喜歡聽音樂。

這樣的人,為什麼會跳樓?

顧寅突然發出嗚嗚的聲音,把柳言酌嚇了一跳。二人對視了一眼,柳言酌才想起,之前在事務所給顧寅施的禁言術還沒有解開。

柳言酌抬手打了個響指,顧寅的嘴這才開啟。

“憋死我了……”顧寅張著大嘴活動著下巴。

“想說什麼?”

“我想說,這楊笑是不是遭受過霸凌啊?”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校長剛剛說了啊,楊笑被發現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有淤青。”“如果只是磕磕碰碰,身體不至於變成這樣吧?”

“只有長期遭受毆打,身上才會青一塊紫一塊。”

柳言酌抬眸看著張振杰,眼神中閃過一絲懷疑:“張校長,看來您還隱瞞了不少東西啊?”

張振杰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他的嘴角微微抽搐解釋道:“啊…是。”

“這楊笑在學校裡混的確實不好,他這個人性格太內向,沒什麼朋友。”

“他們二班有一個刺頭,成天欺負他。”

“你之前怎麼不說?”顧寅插話。

“沒…沒想起來。”

柳言酌隨後道:“麻煩把其他死者的資料也給我看下吧。”

張振杰將其他三個死者的資料也遞給二人,分別是李鳴、孫俊、朱索之。但二人沒有再糾結這件事,柳言酌提出要到死亡地點進行檢視。

—男生宿舍樓 樓下—

柳言酌抬頭望向男生宿舍樓,五樓中間的那扇窗戶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扇窗戶與其他窗戶不同,它似乎被一種黑暗的力量所籠罩,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沉重而壓抑。

黑色的怨氣從那扇窗戶中源源不斷地湧出,這些怨氣凝結成一團,翻滾著、扭動著,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寒意。

而顧寅也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不安,他的心跳加速,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柳言酌試圖走進宿舍樓想要一探究竟,但一種無形的力量阻止了他的腳步。

貌似每每靠近一步,柳言酌都能感受到那股怨氣的壓迫。它似乎在警告他,不要靠近,不要阻止它。

柳言酌有些難以置信的抬起頭:“五樓中間的那扇窗戶,是誰的寢室?”

“是…是楊笑的…503。”“柳老闆這麼快就查出來了?”

“還麻煩柳老闆幫我們把這件事解決,還其他學生一個安寧吧…”

張振杰在柳言酌身後站著。他的眼神開始遊離,隨後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汗,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和不安。

“不急,我要進去看看怎麼回事。”柳言酌拽著顧寅徑直走進了男生宿舍樓,二人往五樓上去。

二人一邊上樓梯,顧寅一邊笑著拍他馬屁,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

“柳老闆厲害啊,一下子就找到了楊笑所在的宿舍?”顧寅笑著,這句話倒像是精心挑選的甜言蜜語。

“楊笑這間宿舍的怨氣非常大,我沒見過這麼大的怨氣。”柳言酌低頭上著樓梯。

“也就是說,你是看見了他宿舍的怨氣,才鎖定了楊笑的宿舍?”

“嗯。”

二人到達五樓後,直奔著楊笑生前的503宿舍。

一片寂靜和荒涼籠罩著整個空間,宿舍裡看起來已經沒有人住了。空蕩蕩的床鋪上,被褥已經被整齊地疊放起來,沒有了往日的凌亂和生機。

桌子上的物品也被收拾得乾乾淨淨,沒有一絲雜物的痕跡。窗戶上的窗簾緊閉,將外界的陽光和喧囂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

地面上積滿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彷彿時間在這裡凝固了一般。牆壁上貼著的照片和海報也已經褪色。

柳言酌聞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黴味,應該是長久沒有通風。他走到窗前將窗簾滑到一旁,立刻將窗戶開啟,透透風,順便進進陽光。

“竟然是文斌?”

顧寅的聲音引起了柳言酌的注意,他走到左側下鋪的窗前觀察著牆上的海報。

“文斌?”

“對啊,文斌,柳老闆你不會不知道吧?”“文斌是現在大火的歌星啊,很有名的。”

“但因為他的戀愛物件是男性,所以這名氣裡也夾雜了這重因素。”

“他的歌確實好聽,是實力派。”“但前不久自殺了,說是殉情,沒有具體報道。”

“歌星…喜歡聽音樂…”柳言酌微微皺眉,看著海報上的文斌思考著。“看來這個床是楊笑生前住的。”

——

第七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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