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山莊客房
方小寶、卿謐、李蓮花以及笛飛聲都圍在一張桌子前,桌子上是一朵蓮花。
“師孃,你確定這是一個能傳音的法器?分明就是從我天機堂池塘隨手摘的蓮花嘛!”
卿謐又敲了一下他的頭,“臭小子,讓你讀的道家典籍是讀進狗肚子裡了?法器法器,施法於器的道理懂不懂?”
方小寶發現這幾日卿謐越發愛和李蓮花一般敲自己的腦瓜,恐怕總有一天自己這聰明又機靈的少俠會被這兩口子敲傻。
但他不敢犟嘴,只能雙手疊放在桌子上,下巴搭在上面等法器顯靈。
李蓮花雖然情緒好了一些,但仍眼眶紅紅,加上今日的一身紅衣白裡顯得他更像被剛摧殘的嬌花,看得卿謐這個色胚眼熱。
她就說自家花花是個嬌兒郎,嬌豔欲滴讓人垂涎欲採擷。
阿飛的蠱蟲已被解開,只需一張沾有龍血的符的事情被他搞得十分複雜。
他心裡一直有個心結,想要去做,但還是好奇這個蓮花形狀的法器,便一直待在天機山莊等候訊息。
這蓮花…的確是卿謐從附近池塘隨手摘的,藍舒帶走的錦囊有靈蝶,他看不見,但靈蝶可隨意收取角麗譙與封磬的對話。
若靈蝶能自行追蹤就好了,便不需要派藍舒跟蹤封磬,角麗譙有手段且惡毒,她並不願意讓藍舒以身試險。
是藍舒非要過去,卿謐這才千叮嚀萬囑咐他只需在看見角麗譙的時候開啟錦囊,其餘時候不需現身。
沒一會兒,這蓮花真的傳來角麗譙的聲音,若非條件有限沒有觀塵鏡,不然都能看見二人密謀的畫面。
先傳出聲音的是封磬:“聖女,今日我主上被小閻王和李相夷抓走,你可要幫我想辦法將他救出來啊,還有我那些弟子,都被他們關押起來。”
緊接著便是角麗譙的聲音,她聽上去有些氣急,“真是一群廢物!尊上今日也隨你們一起去了,尊上呢?!”
她才不關心單孤刀,她只關心自己的尊上。
桌前的三人齊刷刷看向笛飛聲,阿飛面色不改,“看我作何?”
“呵呵,看你豔福不淺。”方小寶最愛挖苦笛飛聲,自然說不出什麼好聽的。
“那祝你早日成為駙馬。”阿飛眉眼帶著笑意,卻是嘲笑。
二人差點打起來,還是卿謐鎮住二人,“不想聽就不聽,該去哪兒去哪兒。”
瞬間老實下來的二人又開始暗暗較勁,方小寶發誓要繼續尋找笛飛聲的弱點。
封磬並未聽小護衛提到笛飛聲,“笛盟主他…武功高強,應該不會被他們抓走。”
“應該?”角麗譙陡然提高音量,把桌前四人吵到後退一步,“那就是說,你並不知曉尊上的去向?”
沒了封磬的聲音,應該是說不出口笛飛聲也不見人影一事,過了一小會兒,封磬並不洪亮的聲音又響起,“笛盟主武功高強,並不弱於李相夷和小閻王,應該無事。”
“尊上雖然武功高強,但十年前東海一戰是李相夷身中劇毒,尊上才與他難分伯仲,小閻王並非等閒之輩,若二人聯手尊上又怎能敵得過?”
角麗譙雖痴迷笛飛聲,但也明知他人實力不容小覷。她現在有另一個懷疑,若李蓮花和小閻王仍身中碧茶,單孤刀又怎會栽到他們手裡?
莫非他們的毒解了?
她又飛快把這個想法否定,藥魔都說了這毒除卻忘川花再無解毒可能,這世上唯一一株忘川花在萬聖道藏著,也不可能同時解掉二人身上的毒。
“不行,我要去救尊上。你萬聖道還有多少弟子?全部召集,與我金鴛盟盟眾一同去救人。”
角麗譙的行動力向來很足,同樣是墜落東海,李相夷是正巧被遇見撈走,笛飛聲可是墜落大海後被角麗譙的人尋了幾天幾夜才尋到。
若非悲風白楊護主,恐怕笛飛聲早就被淹死了。
“約莫著還有千餘人,今日主上輕敵,並未帶太多人過去。角聖女,我們貿然前去,是不是太過魯莽?他們定是等著我們上鉤的。”
封磬雖然眼神不好,腦子還是有些用處,角麗譙自然知道此行前去必然難以取勝,天外居的勢力她派了許多人去探,每次回來的只有探子的屍首和一堆傳信的物件。
“如今金鴛盟和萬聖道都算群龍無首,不如咱們真正合作一次,各求其主如何?”
角麗譙嘴角噙著壞笑,語氣也不再急躁,反而是又開始柔媚。
“她要使壞。”阿飛突然開口,惹得剩下三人無語閉眼。
“笛大盟主,這角大美女好歹是你的人,這麼拆人家的臺不好吧?”李蓮花聽了這麼久沒聽到什麼計劃,只能逗一逗這根木頭。
笛飛聲正色道:“她不是我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未來會不會有心上人,但絕不會是角麗譙。
卿謐咬咬下唇,還是問出一句:“阿飛,該不會你才是斷袖吧?我總覺得你對我們家花花有意思。”
在場三個男人都瞪大眼,李蓮花更是抱住卿謐的腰身,“阿卿,我對你的真心日月可鑑,李相夷一生只心悅你一人,不喜歡男子,也對笛飛聲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笛飛聲也漲紅了臉,“荒謬!我怎會喜歡李相夷?”
唯有方小寶在一邊偷笑,被李蓮花逮了個正著,“你這小子整日不思進取,就愛聽閒話家常奇聞八卦,明日一早把穿花蝶影、枯木逢春、春風桃李、無極歸元這幾招練上百遍,練不完不許吃飯!”
方小寶的臉又垮下來,“李蓮花!那可是相夷太劍的四招!那麼難的劍招還要練百遍?我要告你虐待…!”
“虐待什麼?方小寶,不要以為我說你幾句小朋友你真成孩子了,說百遍就百遍,一遍不許少。”
師父教徒弟有什麼不對?他又沒有體罰,可謂是因材施教,像方小寶這樣頑皮的徒弟就該好好立下規矩,省得這小子整日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