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夏到底是沒有用傀儡。

他從不敢低估李蓮花對卿謐的感情,無論是天上的羲玄還是他如今的凡身,對卿謐的感情可謂是深入骨髓。

但他學聰明瞭,虛鏡裡的卿謐多了不少生活氣息,偶爾會躺在榻上休息,李蓮花也很知足,只靜靜看著她休息,一盯就是個把時辰。

李蓮花每次看到卿謐蒼白的面容,既心疼又無可奈何,他明白卿謐在他凡間的餘生可能不會再出現,所以,他開始健康的作死,希望自已趕快歸位。

反正只要不死於意外就好,怎麼個死法他還是能決定的。

他白日睡覺晚上喝酒修煉,整個晝夜顛倒,又發現自已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忙不迭地將時間錯亂回來,這麼一來二去,整個人日漸消瘦,臉色也不怎麼健康的黃。

流夏看呆了這樣的操作。

怎麼做全都隨他去了,畢竟,還有更大的噩耗等著他,長痛不如短痛?

許是永久的創傷。

李蓮花把自已硬熬到八十九歲才壽終正寢,這些年他看著自已日漸衰老,又看著虛鏡中年輕貌美的卿謐,第一次對自已不自信。

但他又很快開解自已。

現在他是凡人,等到回了神界,他也能這樣永葆青春,一直陪在卿謐身邊。

他們的路還很長。

李蓮花靜靜躺在蓮花樓的床上沒了呼吸,流夏將他的凡身風光下葬,又看著儲存得當的蓮花樓,將其收走。

姑姑應該想留著這座小樓的吧。

他將天外居委託給了藍舒,自已在人間也‘離世’,凡間的一切都告一段落。

真正的難題才剛剛開始。

羲玄化劫歸來,天界仍是設宴迎接,但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帶著猶疑。

旭鳳欲言又止,潤玉也難得喪著一張俊顏,兄弟二人不知道為何這個傻弟弟這樣開心。

他不知道北冥發生的事嗎?

這都將近兩個月過去,他在凡間不曾知道卿謐神隕的訊息?

荼姚掩住盈滿淚珠的眸子,不知該如何開口對他講,天真的小鳳凰還在等著宴席結束去看他的心上人。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閉口不言,羲玄也發現了氣氛的不對勁,“父帝,母神,二位兄長,你們看上去興致不高,天界最近發生了什麼嗎?”

旭鳳前些日子才從北冥弔唁回來,他實在不忍心看著弟弟被矇在鼓裡,“羲玄,你可知…”

“旭兒!”

話被荼姚打斷,羲玄茫然地看著親人,“母神,到底發生了什麼?”

荼姚攥緊了手中帕子,深呼吸後紅著眼告訴了他,“羲兒,謐兒…她兩個月前神隕,用完膳,你去送她最後一程吧。

你淑濟姨母在等你,過了今日,謐兒的龍晶就要被送去無妄海。”

“母神…您在開什麼玩笑?謐兒一直與我有聯絡,她怎麼可能…”

羲玄突然臉色煞白,兩個月前,那便是碧茶解毒的那天,謐兒並非回了北冥,她真的魂飛魄散了。

他的身形瞬間消失在九霄雲殿,這場家宴不歡而散,天帝嘆息,“謐兒這孩子,真是可惜了。”

清琰一夜白頭,連他們這些至交好友都看不下去,也張不開嘴說一些讓他放下的話。

喪女之痛如何放得下?

羲玄來到北冥的時候,北冥已經上下掛滿了喪幡,本就是鬼地,如今更是壓抑陰鬱,北冥宮上下皆是嚴肅著表情。

虞季身著玄衣,見是他來,點頭問好後便開口:“羲玄殿下,我們北冥已經等您很久了,請隨我來。”

龍族羽化屍身消散,不留一絲牽掛,沒有棺槨,只有一枚代表生命力的龍晶熄滅。龍晶不會消失,會被放在無妄海當做存在過的證明。

羲玄看了一眼黯淡無光的龍晶,最後一絲希望驟然破滅。

靈堂四周掛滿了清琰為愛女所畫的遺像,或嗔或喜,可惜,再靈動鮮活,人也已經不在。

“謐兒…”

羲玄跪倒在龍晶面前,痛不欲生,明明他的謐兒還在和他說話,明明她答應了自已會好好的…

“羲玄。”一頭華髮的清琰從內殿出來,“很抱歉,凡間的碧茶,是我們北冥的鬼煞引。”

“鬼煞引是成為北冥神尊不得不過的一個劫,在此過程牽連了你,我在這裡向你道歉。”

清琰滄桑了許多,但言辭間是誠懇,北冥熬不過去的儲君太多了,他咬牙賭了一次,卻永遠失去了女兒。

“叔叔,就沒有一絲辦法能救謐兒嗎?”羲玄喉間發苦,慢慢滲著鐵鏽的氣息,卻仍不死心,他只想要他的謐兒回來。

清琰搖頭,但羲玄不信,扭頭就離開。

事變萬千,神仙沒有特定的命格,他就不信沒有一個辦法將卿謐救回來。

逆天改命,溯洄流轉,不管什麼代價他都要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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