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在外面都要急死了,直接推門進來替卿謐說話,“誰說她不喜歡你?她雖然在情愛上遲鈍了些,總不至於是個傻子。
不然表哥以為她為何會答應與你下凡歷劫?她連流夏都不曾抱過,你真身的時候可是成天抱著你竄來竄去。”
羲玄心情瞬間由陰轉晴,抱著卿謐的手又緊了些,開始嫌棄小表妹礙事,一個揮手將門牢牢關上,“謐兒,穗禾說的可是真的?你陪我歷劫,是歡喜我?”
卿謐卻無半分喜色,眼神有些哀嘁,也不敢去看滿眼希冀的羲玄,“我不知那是不是歡喜,但我的確是心甘情願去幫你的。”
她拿出之前羲玄送給她的寰諦鳳翎,放到他手心後從他懷抱裡退出,“你歷劫已經順利歸來,這東西物歸原主。”
“謐兒,”羲玄不知她為何這樣,眼眶裡都蓄了淚水,“我不信你不知道寰諦鳳翎送給你的意思…”
“我不知道!現在我也不想知道。”卿謐打斷他要說的話,“你我緣分,在李相夷與卿謐百年後便已了結,此後山高路遠,你仍是我卿謐最好的朋友。”
“我們並非一路人。”
卿謐轉身離開,沒有多看羲玄一眼,只一味埋頭走下去,穗禾不知他們說了什麼,只發現表哥哭得梨花帶雨,好姐妹不見人影。
“表哥,她跟你說什麼了?你先別哭…”穗禾不知道什麼話殺傷力這麼大,能把羲玄傷成這樣。
“穗禾,她把寰諦鳳翎還給了我,說我們凡間情了,在神界只與我做好朋友。”
“啊?”穗禾不知所措,她沒想到就一下子沒盯住,事情就會發展成這樣。
“要不,我去幫你問問?”
羲玄搖頭,“不必,我要自已去問,問個清楚明白。”
赤金鳳凰有些黯淡無光,在鳳澤宮等他回來的小寶見他失魂落魄也是錯愕,“殿下,你…你不是去尋帝姬了嗎?”
這顯然是受了情傷。
羲玄一言不發,只悶頭進了宮殿,門‘砰’得關上,小寶被阻擋在門外,他看向同樣懵的豐典,“殿下這樣,自已一個人在屋裡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豐典急得在門口轉圈,“桑墨上仙,麻煩您在這兒守一下,我去找天后娘娘。”
荼姚少見鳳澤宮的人來此,見是豐典來,她心頭有些擔憂,“可是羲兒出事了?”
“娘娘,今日不知道殿下去了哪裡,回來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說,跟丟了魂兒一樣,屬下怕他想不開,您快去瞧瞧吧。”
荼姚還未起身,穗禾又風風火火進來,“姨母,小表哥呢?”
“穗禾?你可知羲兒發生了何事?”
“姨母,今日謐兒來尋我,沒多會兒表哥也來,她把寰諦鳳翎還給了表哥,還說…與他凡間情了,只做好友。”
荼姚這才知道事情來龍去脈,身形一閃便帶人來了鳳澤宮門前,“羲兒…”
羲玄還帶著哭腔,但也不想讓荼姚擔心,“母神,我沒事,你讓我靜一靜吧。”
兒子被心儀的姑娘拒絕,荼姚雖心疼,但也知道這事兒只能羲玄自已來解決,她帶著穗禾離開,臨走前注意到桑墨,“你是…”
“見過天后娘娘,臣是哮天犬神的幼子桑墨,之前貪吃把殿下的蜜瓜和錦雞吃掉,被罰下人間歷劫,碰巧做了殿下的人間徒兒。”
“還有這等機緣?”荼姚想到凡間,便問起他凡間之事,“羲玄與卿謐凡間感情如何?”
“師…帝姬和殿下的感情甚篤,帝姬甚至用了凡身陪殿下共渡一世情緣,還在凡間生了一個女兒。”
這下輪到荼姚不解,“按理來說沒什麼問題,不應該…”
“既如此,你先在鳳澤宮陪一陪三殿下。”荼姚簡單囑咐鳳澤宮的宮人時刻注意羲玄的狀態,自已跑了趟北冥。
到北冥之時,只有淑濟一人還在北冥,清琰去了邊境巡查,卿謐則閉關修煉,在玄境苦熬。
“阿瑤,你怎麼來了?”
荼姚今日是來探口風,她問起卿謐,淑濟也是搖頭,“不知這孩子是怎麼回事,凡間回來就奇奇怪怪,如今把自已關進了玄境,說是要閉關修煉,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
荼姚把穗禾告訴她的話又轉述給淑濟,淑濟並不是特別相信,“謐兒在凡間…與羲玄感情不錯,都到了以命換命的地步,這不應該是這樣的。”
兩位長輩被倆孩子整的摸不著頭腦,但她們很快也沒太擔心。
兒孫自有兒孫福。
卿謐已經在玄鏡殺紅了眼,她用這種方式來麻痺自已,腦子裡都是羲玄破碎的目光和聲音。
直到她筋疲力盡倒在地上,腦子仍然一團亂麻,卿謐撿起滄瀾劍,只拖著劍柄,任憑劍尖與地面摩擦出火星。
羲玄那邊直接醉得不省人事,拿著寰諦鳳翎涕泗橫流,旭鳳來看弟弟,卻被弟弟一把抱進懷裡。
“謐兒,你來尋我了對不對?”羲玄撫上自家二哥的臉,嚇得旭鳳連連後退,卻又被羲玄抱住。
“羲玄,我是你二哥,我是旭鳳!”
羲玄感覺到抱著的人在掙扎,哭得更厲害,“你騙我!你明明就是謐兒,謐兒…別不要我,你就算用了鎖靈簪我也知道這是你。”
旭鳳看著發瘋的弟弟很想一掌把他拍暈,但弟弟哭得太悲傷,身為親兄長還是心軟。拿了帕子替他把臉擦乾淨,又耐心哄著,“謐兒不會不要你的。”
他不曉得為何羲玄會把自已認成卿謐,但他還是盡心盡力照顧幼弟,端來醒酒湯給他灌下,又給他換了寢衣。
做完這些旭鳳打算離開,卻被弟弟一腳勾回床上壓在身下,不知雞崽子哪裡來的蠻力,他竟一時動彈不得。
“謐兒,你別走。”羲玄的吻差點落在旭鳳唇上,嚇得他忙把弟弟推開,趁他不備,一個昏睡咒讓羲玄倒在床上。
旭鳳驚魂未定,今日差點在弟弟這裡失了清白。不知道明日他是否還記得這個鬧劇,但他需要回棲梧宮緩一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