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終究是忍不住,在李蓮花和卿謐入宮的第七日擺宴接待了他們。

作陪的還有一直存在於方尚書之口的西孛國師。

西孛國師身著一身黑色道袍,手持拂塵,頭戴方巾,另一手託著一個司南,不說多麼虛偽,卿謐卻總覺得這人陰森森的。

但他身上莫名有一股不同於北冥鬼煞之氣的邪祟氣息,像是鬼氣,但又不完全是。

她意識到可能這次入宮便是這妖道手筆,便附在李蓮花耳邊輕輕提醒,“小心此人,他懂不少術法。”

能讓安然無恙的卿謐警惕的人並不多,李蓮花正了神色,攜著卿謐坐在左側坐席,那妖道正好坐在了卿謐對面。

看到卿謐後,那妖道眼裡竟露出痴迷神色,惹得李蓮花默默攥緊了拳頭。

若非現在是在宮宴,他定要讓妖道知道什麼叫做眼神不要亂瞟。

今日皇家出席的除卻皇帝,還有昭翎公主和太后。

太后珠圓玉潤面容飽滿,不是很像年過花甲的老太太。

在場之人不止妖道西孛國師驚豔了一把,就連不惑之年的皇帝也是看美人看到心動不已。

若能得此美人,定當以金屋佇之。

卿謐在人間敢暴露面容,只因為在她歷劫之後便會抹除大家對她的面容記憶,或者對記憶進行篡改,所有人將會以另一種容貌來記住她。

她對於紛至而來的目光不予理會,特別是來自高位上以及正對面那摻雜著邪念的眼神,卿謐厭惡至極,翻了個白眼。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她這隻天鵝只為一朵蓮花駐足。

若不是李仁提醒皇帝可以開席,他恐怕還在意淫,就連下首的昭翎都察覺出了不對,有些著急。

她可不想方小寶的師孃變成自己的庶母,卿謐姐姐那般好的人,也只有李蓮花才配得上。父皇雖貴為天子,她私以為父皇是配不上卿謐姐姐的。

太后也不是個傻子,她在看到卿謐的第一眼就咯噔一下。

她是太瞭解自己的兒子,皇帝雖子嗣少,美人卻不少,寧濫勿缺,這麼些年皇帝仍然大選小選不落下。

貌美的女人通常都是禍國妖民的妖妃,不論是蘇妲己還是褒姒,都是亡國之妖妃,這青玄仙剎生得這樣超凡脫俗宛如仙子,恐怕也不是省油的燈。

有些人默默在想著如何抱得美人歸,已經有人不約而同想著如何把人趕出皇宮斷絕皇帝的念頭。

雖說目的不一樣,但昭翎和太后屬實是想到了一起。

“國師大人,這位便是我們大熙的神醫李蓮花,以及青玄仙剎。”他未說這人是李相夷,若說他是李相夷,便是變相說卿謐已經名花有主。

國師順坡下驢,“原來是二位,久聞大名,特別是青玄仙剎,素聞您術法高超料事如神,貧道日後還望與您切磋一番。”

卿謐誰都敢惹,“切磋?沒興趣,你若是想切磋便去尋一隻湖裡的烏龜,那龜殼算命準的很,沒必要與人比試。銅錢算六爻,還有奇門和八卦,總有你擅長的那一門,何必要跟我比試。”

面對美人的冷嘲熱諷他也不生氣,只笑著幹了一杯茶。

卿謐只覺得大熙皇帝輕信一個異國國師,不知是蠢還是愚昧,生怕自家大熙滅亡的太慢。

說歸說,卿謐對這些目光都十分反感,李蓮花感受到她的怒氣,不動聲色朝她坐近了些。

嗅到李蓮花身上與自己如出一轍的沉水香混龍涎香的氣息,隱隱夾雜著藥香和蓮花香,她的情緒才好了些。

不然她真的可以生砍了二人。

但她注意到在場有一個人很是奇怪。

太后坐在皇帝左手下方,眉間隱隱冒著陰氣,這不該是一個活人身上該有的氣息,除非此人用了陰邪之物,或是被鬼頂上,再或者是被人下了咒。

她更偏向於前者,作為太后其實已然是宮鬥贏家,現在哪裡會有什麼仇家。

皇宮作為龍脈之地,多少有力量庇佑,再者皇帝向來迷信,平日也會請什麼法師來做法,雖然這些小道士造詣尚淺,但她知道這些人多少有點兒本事。

那這個西孛國師到底用了什麼陰邪之物呢?

卿謐指尖流淌出一絲絲煞氣,逐漸攀附在太后身上,仔細搜查過,她的確在太后腿部發現了幾隻鬼。

她頓時感到頭痛,湊到李蓮花旁邊清語,“太后哪兒有些麻煩,若等會……你這樣……”

李蓮花也不曾想這西孛國師這般膽大,什麼法子都敢給太后用。

“我記得沒錯的話,太后的腿疾已經有幾十年之久,恐怕以我的醫術,不好辦啊。”

“不,你只需要問診,然後給出決斷,我就能找機會讓這個妖道原形畢露。”

“好,都聽阿卿的。”

(我眼睜不開了寶貝們,我先睡了,修改稿不能存,我先發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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