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臥在石榻上正吃酒的玉兔連忙起身問道:“嗯?講——什麼禍事?”

“門口來了個仙子儀態的女人劃花了我們的洞名,馬上就要推倒石門,打進洞子來了,大王您快去看看吧!”

玉兔慌忙站起,忽然打起了飽嗝,匆忙灌了幾口酒壓了壓。

撫一撫自已已經圓鼓起來的肚子暗道:“看來以後還是得少吃點。不然忒耽誤事。”

穿好披掛,拿起大錘,大步流星,奔了洞外。一見子衿哈哈大笑。

“我當是哪路大羅金仙,原來是你個——哈哈哈哈——月宮端茶倒水的小僕從!”

“大膽玉兔!私自下界,還敢口出狂言。既知是我,還不速速束手就擒,與我回宮請罪。”

“哈哈哈——要回你自已回吧,我在這兒吃香喝辣,前呼後擁,好不自在。回去告訴那月宮老頭,我不給他當那方寸之地活動的素食寵物牲口了。”

聽到這等虎狼之詞,子衿怒從心中起。

大罵道:“好你個孽畜,你不尊重我叫聲師姐也就算了,竟連師父都不怕了,真是不知死活,看劍!”

說完,子衿衝了過來,舉劍便刺,直衝玉兔面門。

玉兔也不含糊,穩一穩龐大的身軀,手起舉錘迎劍。不屑道:“他不敢把我怎麼樣,我乃天地所生,他也殺不了我。怕他做甚。哈哈哈——”說完,使了個巧勁將子衿和劍一起頂到了一邊。

子衿連連後退,站穩後,一個凌波微步來到玉兔跟前。欲右又左虛晃一招,將劍從左側迅速向玉兔腿部掃去。玉兔靈巧跳起,一個箭步到了子衿身後,掄錘便砸。子衿只覺身後錘風襲來,大叫“不好”使出“瞬間挪移”躲過一錘,飛至山澗。玉兔連忙追上,這邊劍劍刺去,快如閃電;那邊錘錘來迎,虎虎生風。輾轉騰挪,忽而入雲,忽而下地,二神戰在了一處。

子衿邊打邊罵:“你個小畜生,放著開智悟道的修行不做,偏要來人間做這等酒肉飯食、前呼後擁的虛華之事,沾惹惡習,自甘墮落。”

“酒肉飯食解我口欲,前呼後擁解我心鬱;總好過那月宮日日千篇一律、假裝無慾無求精彩紛呈。那裡除了受限一片空白的生活對我來說太素,我愛的是珍饈美味的豐滿生活。”

“看劍!今天我非打醒你這濁渾之物不可。”

“師姐,我有意識這麼久,在人間這段日子才是我真正覺醒的日子。我看你才是真真被那月宮老頭洗腦給洗混沌了失去自我的濁渾可憐蟲。”

這才是覺清是真濁,覺濁才知清。濁中有清,清中有濁,清清濁濁,濁濁清清,是清又濁,是濁又清難分清。

“可惱,可恨”聽到此處,子衿不勝惱怒。招招狠毒,劍劍要害,咄咄逼兔。

玉兔見招拆招,幾十個回合下來,數度想退敵還洞,都被子衿攔了回來。二神在馭風嶺打的不可開交,兵器摩擦聲,聲聲震耳;小妖、小魔們紛紛搖旗吶喊,句句震天,好不熱鬧。

兩個時辰,兵器交戰未分勝負,二神開始鬥法。只見子衿念動咒語引來天火,瞬間,馭風嶺烈火熊熊,燒死燒傷動物、植物無數,一眾妖魔嚇得四散奔逃。玉兔忙飛昇入雲,搬來四海雨雲。頃刻間,馭風嶺狂風驟起,陰雲密佈,瓢潑大雨從天而降。不多時,山火熄滅。

子衿見狀再次念動咒語,引來一球狀閃電握於懷中,正要朝玉兔拋去。倏地,球狀閃電瞬息破碎,化為中性碎片飄入雲中。子衿大驚失色,定睛望去,原來是太陰星君駕到,擲出拂塵,破了子衿法術。見師父到來,子衿連忙跪倒恭敬行禮。

“師父。”

玉兔慌忙變身。霎時,由一龐然怪獸變為一隻可愛雪白團團跳於星君懷中,好似一顆鑲了紅寶石眼睛的湯圓。子衿睨了一眼,投去十分不屑的眼神。星君看了一眼懷中的玉兔大笑,眼神中滿是寵溺。

目光又轉向面前的子衿,嚴厲道:“我派你下界之時如何對你言講。你看看,現在你搞成了什麼樣子,引來天火驚動了火星君還不罷休。居然還引來‘球狀閃電’,它的威力非同小可你不是不知道。你非要驚動了天帝,你才滿意嗎?”

“是,師父。弟子知罪。”

“罰你在馭風嶺修身養性,直到這裡的植被生態恢復才可返回。”

“是,弟子領命。”

說完,星君抱著玉兔朝天宮飛去。子衿一臉無奈留下收拾殘局。

見妖王已除,躲在暗處的官差、百姓在大人的帶領下都走了出來。殺豬宰羊款待除妖仙子,宴席就設在府衙大院。

酒席宴上,百姓們紛紛向子衿祝酒。得知仙子還要在這待上一陣子後更是喜上眉梢。正酒酣之時,府衙大院來了個員外模樣的中年男人,一襲綾羅綢緞衣,卻滿面愁容。

男人徑直來到子衿跟前,“噗通”跪地。

“求仙子搭救小兒性命”邊說邊擦眼淚。

大人一看,來人正是本城首富“王半城”,連忙向子衿介紹。子衿忙攙起王半城。

“降妖捉怪我倒還行,治病救人我真不懂啊。”

王半城道:“仙子啊,小兒今年一十八歲,身體一直健碩。自打半月前去了次馭風嶺採風,回來以後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到今日才半月光景已虛弱的起不來床了。”

王半城邊說邊擦眼淚。

“十幾日來,城中大夫請去了一個又一個,藥石吃遍,不見氣色,身體還日漸羸虧。有行腳法師看過,說小兒是被妖物迷惑所至,法師無力捉妖已去雲遊。今日跪請仙子前去我家看上一看,老朽願捐出家財以助仙子修復山林。”

說到此處,王半城已哭的泣不成聲。

“我只有這一子,無論如何請仙子去看他一看。”

聽到此處,大人與眾鄉親也紛紛跪地請求。

子衿見狀連忙過去攙扶,面露難色。

“眾鄉親,都快快請起。不是我不願前往,實乃我非專業捉妖,怕辜負大家期望。”

原來仙子是顧慮這個,王半城連忙回道:“如今小兒已病入膏肓,生死有命了。只要仙子肯前往看上一看,即便搭救不了,我也死心了。”

“仙子,你就過去看看吧!就衝您剛收拾那玉兔妖王的本事,收拾個把小妖豈是問題”鄉親中有人喊道。

子衿怕惹事生非,還是一再推辭。王半城急的不知所措,不知再如何言說仙子才能前往。急中叫來師爺做為擔保人立定文書:本人王一富,願捐出家財一半幫助子衿仙子修復山林,只求仙子前去家中看上小兒一眼。屆時,小兒無論生死,兌現捐資。

寫完呈於子衿,子衿很尷尬,勉為其難答應了下來。

“好——我這就隨你前往”說完將文書撕了。

王半城連忙前前帶路,去到王府大宅。果然是富貴人家非同一般,大門、小門、偏門、正門前前後後好幾進的大院落,進進房屋裝修的富麗堂皇,配以景觀。

徑直引仙子來到小公子王槐居住的小院臥房,榻上躺著一人奄奄一息,正是王槐。死灰模樣,骨瘦如柴,有出氣沒進氣,一股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子衿上前給小公子搭了搭脈,脈搏微弱;觀一觀氣,氣若游絲。從懷中取出一粒“定神丸”叫丫鬟給小公子服下,先將他的魂魄鎖住再說。

子衿走出臥室,仔細觀瞧起這處小院。雖有些許妖氣籠罩,卻是消散之意。此時,小丫鬟來報:“仙子,公子醒了,您快去看看吧。”

子衿跟隨小丫鬟再次來到臥房。小公子已靠於枕上坐臥,僕人正在喂水。一見仙子到來,小公子連忙強撐起身見禮。

氣息很微弱,有氣無力道了一句:“見——見過仙子。”

“你有病在身,不必多禮。”

說完,子衿又過去搭了搭脈,情況有所好轉。脈象雖微,暫趨穩定。

子衿問道:“你最近可與什麼陌生人親密接觸過嗎?”

一聽問起這個,小公子立馬神色慌張起來。

“沒——沒見過什麼陌生人,更沒什麼親密接觸,一直待在家中讀書。”

子衿一臉嚴肅,再次問道:“此事關乎你的生死,我知道你想保全她。可她又豈是你一個凡人可以保全的!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父親急道:“孽障,還不快說。再不說,你就——你就——死了,傻孩子。”說完又哭了起來。

王槐遲疑了一會兒,說起了半月前的事。

那日,天氣晴好,王槐心血來潮騎馬去了馭風嶺。誰料剛入山中便下起了大雨。王槐連忙跑到高處樹下躲雨,又怕忽來雷電,生出危險。正急的不知所措之時,忽見山中有戶人家炊煙裊裊。

王槐連忙牽馬前往,扣起柴門。

“來了,來了。”

來開門的是個老婆兒,看面部溝壑縱橫少說也有九十多歲了。王槐連忙躬身施禮。

“您老高壽。”

“下這麼大的雨,快請進來吧。”

王槐將馬拴於門外,跟隨老婆兒進了院中。在老婆兒家吃罷午飯,雨未見停。無事的王槐便在廊簷下端詳起了雨霧中的這個小院和周邊的景緻,不禁暗道:“真是風景別緻的一處山間小院啊!好似人間仙境一般。”忽見院門外不遠處榕樹上一棵石斛花開正豔。

心潮澎湃,讚了一首詩:“雨露施面嬌更豔,清香馥郁風伴舞。極目萬蕾群芳妒,仙姝神草此石斛。半空垂笑莫嘲痴,璀璨俗世色相迷。”

說完,王槐快步上前將石斛摘下帶回家中,栽於盆中,小心護養。兩天後石斛成活,出落的更加嬌豔動人。王槐很欣喜,白天放於院中,晚上拿回臥房,日日觀看,夜夜欣賞。

一日夜半,一人坐於王槐床前輕聲呼喚。王槐起身點燈觀瞧,一妙齡女子,粉衣白衫,含羞淺笑燈光下正對自已微笑——好一個美貌的佳人。此女子正是那石斛所變。原來此石斛在山中修煉多年,早已開智。那日王槐所吟那首詩,石斛聽的字字入情,句句觸心,便對王槐生了愛意。

自此,二人夜夜飲宴,一塊說笑,一塊睡覺。

自古人妖殊途,既不能同路,也不能同床。由於浸染妖毒,王槐很快病倒。不到半月光景,已瀕臨死亡。解鈴還需繫鈴人,要想解了王槐身上的妖毒,必須找到此妖,提取到她的毒素基因樣本。子衿帶回天宮檢測後才能確定能不能醫治,用什麼藥治。

子衿急問道:“那花妖現在何處?”

王槐哽咽道:“自我病於榻上,她就再也沒來過了。你看——”王槐指向屋中一花盆,只見盆中苔蘚早已七零八落,中間只有一個空窩窩兒,不見了石斛。

子衿追問王槐:“你先前是說在馭風嶺將她帶回的,是嗎?”

“正是。馭風嶺駝山一帶的半山腰處有一戶農莊,在門口的榕樹上採下。”

聽完,子衿對眾人道:“事不宜遲,我要趕去馭風嶺。小公子的魂魄已被我定在體內,暫無大礙。他要喝水便給他喝,切記不可餵食。其他的等我回來再說。”

眾人皆點頭應允。

王一富問道:“仙子,那妖將我兒子害成這樣,必是兇惡之輩。我帶些家丁與仙子一起與她廝殺,勝算更大。”

子衿笑道:“捉妖與捉人不同,不是人多圍毆可成之事。必須是她心甘情願被擒才能擒住,不能強取。此番我獨自前往便可,你們都留在家中照顧小公子。”

家丁們和王一富聽的一頭霧水,這世間還有心甘情願被擒的敵手,真是不可思議。不過仙子並非凡人,說的話必有道理。

王一富接著問道:“那所需物資、盤纏,我等速速去備。”

“無需備些什麼。”

說完,子衿一個巽步飛入長空,瞬間消失。在馭風嶺駝山上空盤旋良久,定睛看去,並未見到什麼農莊院落。不過只是些藤精樹怪相互纏繞,妖氣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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