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甦醒與哀思

克萊爾已經昏迷三天了。

在這期間，愛麗絲眾人已經已經離開了草鎮，馬車正行駛在官道上，道路兩邊是一望無際的草原，肥嫩的牧草組成了一片綠色的海洋，在微風的吹拂下泛起陣陣漣漪。

但愛麗絲無心欣賞美景，她現在正在城堡的房間裡陪護。

此刻的克萊爾正靜靜動物躺在床上，哪怕是在昏迷中，眉宇間也滿是愁緒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破碎感，令人揪心。

在她的身邊，愛麗絲靠在床頭上半躺著，一隻手輕輕握著克萊爾冰涼的小手，另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腹部。

這三天以來愛麗絲幾乎一直都這樣，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這片刻的寂寥相對於她漫長的生命而言算不得什麼，但安琪兒對此是急的不行，每天都要來看好幾次，確認這姐妹倆沒啥事。

愛麗絲那當然是毫髮無損的，以血族的生命尺度來說，發三天呆倒也算尋常，在遇到克萊爾前她還一覺睡了大半年呢。

至於克萊爾，她本來應該是沒什麼事的，最多一點皮外傷，屬於那種如果不趕緊找人醫治傷口就好了的程度。

她昏迷三天的主要原因就是她最後爆發出的黑色火焰，那是本該在突破大師級時領悟的自然之力，但克萊爾在外力刺激下提前覺醒還用來對敵，在自身不夠硬的情況下只能是傷人先傷己。

不過也無需驚慌，在兩位不同領域的大夫的及時醫治下已經病人已經康復，等她自己甦醒後，就又是一隻活蹦亂跳元氣滿滿的小貓咪啦。

“嚶……唔……”

昏迷中的克萊爾突然哼哼唧唧的，愛麗絲偏過頭檢視發現她並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於是便捏了捏她的手。

昏迷中的克萊爾似乎沉浸在巨大的不安中，隔一會就會這樣，這時愛麗絲就會握住她的手捏一捏，每當愛麗絲這麼做時克萊爾就會很快恢復平靜。

愛麗絲盯著克萊爾看了好一會兒，發現她確實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便準備偏過頭繼續發呆。

就在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了有些嘶啞的聲音。

“姐，姐姐。”

克萊爾終於醒了。

愛麗絲趕忙看向她，發現她眼睛紅通通的看著自己，握著自己的那隻手正用力扯向自己。

愛麗絲心領神會，趕忙側過身子將可憐的小貓摟入懷中，一隻手撫摸著她光滑的脊背。

很快懷裡便傳來了啜泣聲，愛麗絲見狀心中滿是憐惜，於是便將她抱的更緊了，那懷中的人兒也是順勢將手搭在了愛麗絲的腰肢上。

過了一會，啜泣聲逐漸消失，克萊爾抬起頭看向愛麗絲，眼中還滿是淚水，聲音有些哽咽道：“姐姐，我餓了。”

“嗯，那我出去給你弄點吃的吧。”

愛麗絲說著便打算動身，卻發現克萊爾摟著自己的手猛然發力，將自己留了下來。

“嗯？”

愛麗絲疑惑的看向克萊爾，發現克萊爾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脖子，好像那上面有花。

原來你不是餓了而是“餓了”啊。

愛麗絲瞭然，不過這個時候她對克萊爾那是有求必應，在壓下心頭的悸動後，愛麗絲對克萊爾點了點頭。

這次克萊爾展現出了超乎尋常的主動，在得到姐姐的首肯後，她立刻就俯首尋上了那那熟悉的位置，隨即將自己的尖牙印下。

愛麗絲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身形有些蜷縮，還將克萊爾抱的更緊了點。

佔據主動的克萊爾並沒有滿足現狀，她抬起腿搭在愛麗絲身上，接著一個用力便翻身騎在了後者身上。

吸血結束，克萊爾挺起身子看著已經被壓在身下的敗軍之將，看著她壓抑著粗重的呼吸，那通紅的臉頰，眼角含淚，眸中水波流轉，平日裡的颯爽英姿被丟到了九霄雲外，有的只是小女兒家的羞澀和一絲撩人的媚意。

血族的紅瞳已經被點亮，克萊爾居高臨下的打量著這個樣子的愛麗絲，尾巴左右甩動，看起來十分感興趣。

被剝去所有防禦的愛麗絲根本承受不住這樣富有侵略性的眼神，她抬起胳膊就要遮住自己的眼睛和臉頰，卻不料被克萊爾一隻手拿下，還將其束縛在自己頭頂。

這還沒完，克萊爾再度俯身而下，另一隻手還向自己的臉伸過來，這一刻愛麗絲的呼吸都停滯了，甚至升起了沉入陰影跑路的念頭。

不過事情並沒有像愛麗絲想象的那樣發展，只見克萊爾再度側身埋首於愛麗絲的肩膀處，那伸出來的手也只是擺弄了一下她的胳膊。

調皮的小貓將一隻胳膊擺到了自己身後，那隻潔白修長的手順勢搭在了腰臀相接處，另一隻胳膊拉到懷裡，並將那隻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最後大功告成的克萊爾就這麼寧靜的躺在姐姐懷裡，享受著這一刻的歲月靜好。

克萊爾：哼哼，咱可沒那麼多壞心思~

對愛麗絲來說，不用被自己的妹妹逆推是再好不過了，她調整了一下姿勢使兩個人都能躺的舒服，隨後默默的平復自己的情緒。

過了一會，克萊爾開口打破了此刻的寧靜：“姐姐我還想做一件事。”

……

天陰沉沉的，下著牛毛細雨，風伴隨著雨點拂過草地發出簌簌的響聲，周圍一片寂靜，只有零星的牛羊叫聲和牧人的鈴鐺聲從遠處飄來，其中大多數混在風聲中，讓人聽不真切。

在一處山坡上，眾人一字排開肅立著，面前是兩個小小的墳包，其中長眠著她們年幼的朋友。

大家都沉默著，這場可怕的意外足以令任何人對此感到悲傷，尤其是對克萊爾來說，從離別變成永別，這對她來說是一個難言的傷痛，不知要多久才能癒合。

愛麗絲不知從何處尋來了一塊大青石，在將其削成墓碑的形狀後插入墳包前的土地上。

碑上什麼也沒有寫，因為沒有別人知道他們長眠於此，自己等人是唯一的也是最後一個祭奠者。

安琪兒獨自在此完成了一個簡陋而莊嚴的儀式，祈禱他們來生平安喜樂，不用再經受如此磨難。

有未來的聖女大人在此，她的禱告一定很靈驗吧。

這場只有四個人參加的葬禮就這麼結束了，眾人沉默的離去，但並沒有人顯得十分悲痛，哀思已致逝者已矣，生者還需面對廣闊的未來。

“姐姐麻煩等一下！”

已經恢復活潑的小貓去而復返，她今日依舊扎著小辮子，辮子隨步伐搖擺著。

再度停留在那小小的墳包前，克萊爾低著頭下定決心，隨後便從儲物項鍊裡取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對著那剛剛才能紮起的辮子狠狠地一刀割下。

失去束縛的頭髮散開來，克萊爾再度恢復了初見愛麗絲時的短髮姿態，她將那縷頭髮攤開在手上，任由風將其帶往遠處。

待最後一縷髮絲落入土地中後，克萊爾轉身離去，她將一縷發留在了這裡，但那個有些粗糙的手工髮圈卻被帶走了。

等以後頭髮再長出來，她還要用那個髮圈扎辮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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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是說克萊爾有點熱血文男主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