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審問與契約

下達了最後通牒後，愛麗絲便解開了對中年糙漢的控制。

那中年糙漢在恢復自由後不由得渾身一軟跪倒在地，手中的長劍也噹啷一聲掉到地上，一邊顫抖一邊大口喘氣，冷汗自脖子根滲出流入衣襟。

中年糙漢很絕望，他萬萬沒想到，追捕一個貓人族冒險者當舌頭居然能闖入伯爵級血族的領地，自己還不知死活的主動朝對方出手，要知道論等級伯爵級吸血鬼相當於大師級職業者，如果考慮到血族遠比人族強悍的肉身和各種詭異的能力，恐怕得大師中的佼佼者才能和眼前這個女血族抗衡。

而自己不過是個在中級劍士中勉強算得上厲害的渣渣。

要說這中年糙漢也是心理素質一流，面對愛麗絲的重壓，他依舊選擇虛與委蛇，以謀求最後一絲生機。

“我們……我們是冒險者，接了邊境的弗里德里希大公的懸賞，來……來勘測這裡的地形……”

“滿嘴鬼話一派胡言！”中年糙漢情急之下編造的謊言漏洞百出，感覺自己被愚弄了的愛麗絲不由得大怒，右手一把掐住了中年糙漢的脖子並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眼睛中血光一閃，繼續說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說完，那中年糙漢不知為何突然渾身如被電擊了一般劇烈顫抖，隨即口鼻溢血，眼睛瞪得滾圓，顯然是遭到了什麼非人的酷刑。

“斥候，我們是斥候！”在劇烈的痛苦之下，任憑這中年糙漢有多少鬼心思也只能收起來，老老實實地交代了自己的身份。

“來幹什麼？”

“來打探…情報，干擾…春耕。”中年糙漢吞吞吐吐地說道，在劇烈的痛苦之下，他已經無法流暢地說話了。

春耕？

愛麗絲又感覺非常意外，今天是什麼日子，出乎意料的事情一個接一個啊，自己這一覺居然睡了半年。想到自己睡前，那些血族送葬人對自己說的話，愛麗絲心頭不免有些沉重。

精神損耗嗎？

不過，干擾亞人春耕，這弗里德里希大公這麼陰損嗎？堂堂公爵能捨得下臉搞這種小手段，人族真的是越來越沒下限了。

不過，這些這些事情都與我沒關係了，愛麗絲自嘲一笑。現在作為三大長生種族之一的血族中一員的愛麗絲，大陸三國的事務如今與她已經沒什麼關係了，這是長生種族內部約定俗成的規矩，雖然沒什麼強制力，但愛麗絲不想在各種層面上惹麻煩。

哪怕她曾經深陷人族與亞人錯綜複雜的矛盾之中，如今的她只想要安靜的生活。

隨手幹掉那個中年糙漢，愛麗絲的目光投向了另一位不速之客。

此時的克萊爾也已經被愛麗絲如砍瓜切菜般的殺戮震懾到了，她現在由於被嚇得腿軟，正以一個鴨子坐的姿勢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身後靠著愛麗絲的棺材，她那柄斑駁的長劍還勉強握在手中，只是整個劍尖早已落在地上，那劍柄眼看著也是隨時要脫手的樣子。

看到愛麗絲朝自己看了過來，以為自己命不久矣的克萊爾渾身開始顫抖，那一雙貓耳朵也背了過去。

而愛麗絲在經過先前的一番殺戮後，殺氣已經淡去了不少，在看到克萊爾這麼一副可憐兮兮任人魚肉的樣子後，一股屬於血族的惡趣味不由得湧上心頭。

血族作為貨真價實的黑暗生物，還是黑暗生物巔峰，自然是少有良善之輩，就算不是什麼殘暴的惡徒，那至少也得是唯恐天下不亂喜歡看熱鬧的樂子人。

愛麗絲作為一位兩千年的血族自然也不例外，甚至就連她自己會接受初擁成為血族，也是由於某個惡劣傢伙的惡趣味。

人在面臨死亡時總是會暴露自己的本質，此時面對愛麗絲威勢瑟瑟發抖的克萊爾正將她純潔小白的本質暴露了個徹底，這種特質對一名血族來說非常非常有吸引力。

啊，好可愛的貓娘。

瑟瑟發抖的小貓咪最可愛了。

好想把她留在身邊，

然後狠狠地欺負她，

她嚶嚶嚶的哭聲應該是這世上最好聽的聲音了吧～

伴隨著漸漸升級的邪念，愛麗絲逐漸靠近了克萊爾。即使內心早已扭曲成了麻花，愛麗絲的表情依舊是矜貴而高冷的。而隨著愛麗絲的靠近，克萊爾不由得低下了頭，幾縷頭髮垂下，遮蔽住了她有些髒兮兮的小臉。

愛麗絲走到克萊爾身前，低頭看著顫抖得越發厲害的小貓嘴角不由得翹起，隨後半蹲下來，用她那還殘留著斑斑血跡的右手將那幾縷亂髮攏到耳後。

在愛麗絲刻意為之下，她那冰涼的小手劃過克萊爾的臉蛋、眉眼，在將頭髮別到耳後後，又一路向下劃過了克萊爾的耳朵根，在離去時還用指尖若即若離地蹭了一下克萊爾那嫩白的頸項，惹得克萊爾又是一陣激烈的顫抖。

接著，愛麗絲用手托起克萊爾的下巴，強行讓她與自己對視，在看到那髒兮兮卻難掩青春麗質的臉龐和一雙淚汪汪的眼睛後，愛麗絲對這個獵物更滿意了。

“小貓咪聽好了，”愛麗絲慢條斯理地說道：“你闖入我的住地，打擾我的休眠本來罪該萬死，不過看在你為我擋了一箭的份上，我決定給你一條活路。”

“真……真的嗎？”克萊爾頓時驚喜，能活著誰願意去死呢。

“沒錯，但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要你和我簽訂一年的契約，在這一年的時間裡，你要為我提供你的血液並充當一年的女僕，契約結束後放你自由，如何？”

“啊？那個吸血……”克萊爾猶豫地提出了自己的疑慮。

“不會危及你的生命和身體健康。”

“好，我同意。”克萊爾沒怎麼猶豫就同意了，在她看來這是一份對自己有利的契約，用一年的時間換取自己的小命，怎麼想怎麼賺啊。

“那麼，小貓你叫什麼名字？”

“克萊爾·史密斯。”

愛麗絲也不磨蹭，在知道了克萊爾全名後就開始準備契約，只見在右手上劃開了一個小口，暗紅色的血液汩汩用出，隨後她吟誦到：“契約，眼前的克萊爾·史密斯小姐將在未來的一年內，在不影響自身生命和健康的前提下為我提供血液，並在不違反世俗法律及道德觀念的前提下作為女僕供我驅使，克萊爾小姐，你是否同意？”

隨著愛麗絲的吟誦，她手上那些湧出的血液漂浮起來化成了一個臉盆大的紫色法陣，法陣的中心畫著一隻有些抽象的小蝙蝠，閃爍著詭異的光，它此時正等待著另一個締約者做出回應。

“我同意。”在確認契約內容無誤後，克萊爾果斷地同意了。

嗡

契約生效後，法陣崩解，化作兩道光分別鑽入兩人的額頭中，並在克萊爾額頭上留下了一個淡淡的蝙蝠塗鴉，幾個呼吸過後那個塗鴉隱沒如克萊爾的面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