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如此行徑。

算是徹徹底底的叛出了華山,自絕生路。

邱白卻面不改色,沒有半分挽留與惋惜,彷彿將死的是個阿貓阿狗,同他毫無干係。

他隨口許諾的那句話,好似在說著,好,我會給你收屍,放心去死吧。

暗暗鬆了一口氣,丁勉將劍鋒指向了令狐沖:“你既自知不忠不孝!

那我就幫嶽掌門殺了你這個叛徒,替華山清理門戶!”

自練了辟邪劍法後。

丁勉雖接受了自已成為女人的慾望,但心中對嵩山的那份熾熱卻未曾改變。

魔教妖女,其實可殺可不殺,他可沒有同魔教不共戴天的正道忠魂,對於魔道中人他的底線十分靈活。

今天這麼執著地逼殺令狐沖,完全是因為他嗅到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一個可以讓止境白尊者徹底與華山派分道揚鑣的機會。

由於左冷禪的錯誤判斷,再加上江湖上的風言風語。

邱白加入華山是為了嶽夫人這件事,嵩山派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令狐沖和甯中則情同母子,如果這個華山派大弟子橫死在邱白麵前,兩人的關係必會因此生出嫌隙。

辟邪小成之後,丁勉對男人的心思,有了全新的認知和理解。

像白尊者這樣的花叢老手,色中之魔。

嘗過鮮的女人,若是還哭還鬧,棄如敝履便只是時間問題。

一旦邱白離開。

沒了年輕止境的華山派,將對嵩山再沒有任何的威脅。

吞併是遲早的事。

現在江湖上傳言的劍宗風清揚,哪怕是真的存在,不過一條圈在華山的殘存老狗,最多也就活個二十多年。

嵩山派現在已有辟邪劍法,五嶽神劍可以徐徐圖之,不再急於一時。

離間邱白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在抓到令狐沖的把柄之後,他才會冒著觸怒止境的風險,得勢不饒人。

心中殺意湧動。

手中細劍當然不會留情。

詭異的劍氣隨著丁勉一劍爆發點出,帶著隨風呼嘯的片片花瓣。

辟邪劍譜專注於速度,哪怕是劍氣,也是分分縷縷,快如閃電,著重於點攻擊。

彌散成千絲萬縷的辟邪劍氣,將空中揚起的花瓣,穿刺出了無數密洞。

泛著詭異的幽紅。

朝著令狐沖飄落而去。

細如髮絲的幽紅色劍氣,速度快得出奇。

令狐沖一劍盪出。

獨孤九劍總決式的劍意還未凝聚,他手中的玄階長劍就在幽紅劍氣的細密撞擊下,碎裂成了無數小塊。

獨孤九劍。

一劍未出,劍已不在。

驚魂不定的令狐沖,分外可悲地發現,弱小無力的他,別說爭取這兩名女子逃跑了。

他甚至連一息也撐不到。

就在他絕望認命之際,一股寒意陡然從心底傳來。

氣溫忽然變得好冷。

邱白出手了。

幽紅色劍氣速度過於恐怖,他也不敢託大,四片寒葉浮手,幻陰指全力點出。

多了驚濤駭浪42%的威力加成。

這一指,如同液氮罐爆炸,寒霜瞬間降臨,四周的空氣都彷彿被凝結了一般。

幽紅色的辟邪劍氣,居然在半空之中被凝華成了冰絲,同空氣中的水汽凝聚成了一塊,定格在了原地。

彈指一揮。

森寒指勁在空中猛然引爆,幽紅色的劍氣頓時被轟碎,連同令狐沖手中的碎劍,落到了客棧的地板之上,砸得哐當作響。

而丁勉也被爆發的寒勁給震退,他握劍的右手,竟然同劍柄凍結在了一起,完全失去了知覺。

“白尊者!饒命啊!”

一指之威尚且如此,丁勉亡魂大冒,哪裡還敢有半分小心思。

生怕邱白繼續出手,他驚聲尖叫了出來,聲音說不出的難聽刺耳。

“丁太保,你人真的是還不錯,我其實還蠻欣賞你的。”

邱白揉了揉受刺激的耳朵,“但是門中小輩做錯了事,我這個華山長老總得給他擦屁股不是?髒是髒了點,但又不得不做呀!

這類的事,丁太保你也做過很多,相信你也可以理解我的難處。”

指了指門外,邱白道:“是戰是逃,我給你三息時間,三息之後,絕不留手。”

丁勉膽氣全無,戰是戰不了一點了,為了活命,他死命往外面逃去。

一陣妖風颳過,客棧裡只剩了一道紅色殘影。

敢讓他逃。

邱白自然是有恃無恐。

幻陰指氣早就沿著劍柄,侵入到了丁勉的身體,三息的逃跑時間,恰好是寒氣攻破他丹田的時間。

時間差不多了。

邱白拍了拍呆若木雞的令狐沖:“快去外面,把你丁師叔給揹回來。”

辟邪劍法99的疾縱係數,天人境全力跑起來,速度是十分驚人的。

短短三息,丁勉就跑出了差不多一里多路,速度都接近一半音速了。

“好的!”

大起大落的令狐沖,如夢初醒,感激地看了邱白一眼,朝著客棧外跑去。

趁著他出門的功夫。

邱白凌空兩指點出,定住了偷偷摸摸準備從窗戶跑路的兩個女人。

“臭淫賊!你想幹什麼?別以為你那蹩腳的計策,本小姐沒看出來,你們殺了向叔叔,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身體突然不能動彈,任盈盈心底害怕,只能藉著大聲叫喊來壯壯膽氣。

一開始。

一直躲在旁邊沉默不語的任盈盈,對於令狐沖的挺身而出,內心還十分感動。

但當她看到邱白制服丁勉,還假模假事地放對方離開後,心思敏感的她,自以為識破了邱白的陰謀。

五嶽劍派,同氣連枝。

剛才打做一團的三個人,說白了都是一邊的人。

後面莫名發生的一切,像極了一個“英雄救美”的騙局。

先放跑一人,又支開一個,英雄不就剩他自已了?

這個淫賊。

定是想偷心無疑。

正是因為這樣判斷,才獲救的任盈盈連招呼也沒打,給藍鳳凰打了個暗語手勢,揹著邱白偷偷摸向了窗邊。

揮指一動,寒氣成索。

窗戶邊的兩個女人被拉到了客棧中央,狠狠地摔了個屁股墩。

瞥了眼吃痛的任盈盈,邱白好笑道:“這一摔,算是對你罵我的懲罰。”

不想再聽這女人飆垃圾話,他已經用內氣封住了任盈盈的啞穴。

在任盈盈噴火般的眼神下,邱白搬了條凳子,悠閒地坐在了她前面。

沒過多久。

客棧外的令狐沖,終於把渾身打著哆嗦的丁勉,快步背了回來。

“來,做個抉擇吧!”

示意令狐沖將丁勉放下,邱白遞過去一把凡品長劍。

“嵩山派丁勉,魔教妖女藍鳳凰,你挑一個殺了!”

見令狐沖呆愣著不應,邱白橫手一甩,將長劍投擲在了他的腳下。

“你也是個二十多歲的人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不用我多說。

別說是你了,哪怕是我也做不到既要又要,這兩個必須得死掉一個。

不然因這事而毀掉的,將會是整個華山派。

你考慮清楚再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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