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五嶽參天
“天下第一淫毒，奇淫合歡散？”玄苦脫口而出道。
江湖中，能夠讓止境中招的春藥，可並不多見。
更何況方丈師兄的易筋經，早已是爐火純青，淫濁之氣理應能自行祛除化解。
這春藥，定不一般。
“應該是吧…”
玄慈回應的語氣有些發虛，究竟是春藥讓他破了戒，還是葉二孃讓他破了戒。
他也說不清楚。
乾柴烈火，勾動心火，燃燒之後，他只想著釋放，壓根就沒有真正地反抗過。
甚至後面幾次。
他意識都是清醒的。
那一夜所蕩起的漣漪，在玄慈心裡擴散了二十六年。
至今也未消解。
苦苦硬撐罷了…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既已是了少林的方丈，那就得擔起方丈的責任，葉二孃的事，他只能深埋心底。
因愛生憂，因愛生怖。
就是心中的這份逃避，讓玄慈在孽海里越陷越深。
他沒想過僅僅一夜，女人就懷了身孕，更沒有想過，女人會將孩子生下，並放在少林寺的門口。
止境後期的強大氣感，玄慈在抱住嬰兒的那一刻，就知道了這是自已的骨肉。
他沒有半分驚喜，反而是墮入無間心魔地獄之中，孽與業終究還是纏了上來。
一看到虛竹，玄慈彷彿就看到了罪孽滔天的自已。
頓覺面目可憎。
出於贖罪，也出於懲罰，他將虛竹安排在了最苦最累的雜役院，做著粗活重活。
二十五歲了，連一套羅漢拳也沒有教過，任其荒廢。
“師兄，事情走漏了？”
隱瞞了二十五年，突然不瞞了，只可能是瞞不住了。玄苦不是笨人，立馬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江湖上已傳開了。”
月前，玄慈在路過少林伙房時，偶然聽到了裡面的兩個雜役弟子（玩家）在議論自已的私事，說得是大差不差。
震驚之餘，他緊忙命令情報人員，細細打探了一番。
武林之中，這段八卦已傳播甚廣，只是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真正相信的人不多。
沒有引發轟動。
訊息人盡皆知，再無換回的可能，葉二孃雖已遠遁吐蕃，但被有心人抓住或利用，僅僅是時間問題而已。
大勢已去，死局已成。
明瞭死志的玄慈，心中反而有了前所未有的解脫之感。
放下了方丈身份的他，漸漸接納了父親這個身份。
對於虛竹，他生了愧疚。
臨近死亡。
在人類基因本能的驅動下，他開始迫不及待的想要為自已的後代做些什麼。
頓了頓。
玄慈平靜道：“冤孽不日就會上門，到時候我自當會以死謝罪，澄淨少林。
這丹藥，我吃了也是暴殄天物，師弟你就收下吧…
玄苦師弟，你天賦卓絕，悟性非凡，只是執著於如來神掌，這些年疏忽了內功修行，才耽誤了修為境界。
七寶菩提丹，固本培元，藥力是大還丹的數十倍，於易筋經的修行大有裨益。
若我以秘法助你煉化此丹，最少能節省你十年修行。
師兄但求你將虛竹收在門下，從今往後，好好教導於他，也算是…
替我彌補一下虧欠。”
少林三院首座。
性格心性，玄慈俱知。
玄澄玄殊兩位師弟，都是將少林利益放在個人恩義之前，唯有師弟玄苦，是將少林利益，放在了個人恩義之後。
作為少林方丈，玄苦秉性稍遜，但作為虛竹父親，玄苦卻是更好的託孤之人。
縱橫江湖這麼多年，玄慈得罪的人可不在少數。
玄慈活著時，這些人畏懼於他，不敢有所動作。
但一旦他離世，很難說，這些人不會將仇恨，轉移到毫無依靠的虛竹身上。
身為一個父親，玄慈必須提前佈局，為他虧欠太多的兒子做好打算。
晚風拂過。
大成寶殿燭火搖曳。
幽微光亮之下，莊嚴的佛像也晦暗於陰影當中。
低頭沉吟片刻。
最終。
玄苦接過錦盒，鄭重道：“師兄，你的因果，我接了。”
……
少室山，連天峰頂。
萬佛臺上。
當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散盡，玄苦才姍姍來遲。
“可算來了！真磨嘰！”
“一個時辰腿都站麻了！”
“架子真大！”
千呼萬喚始出來，觀眾滿腹牢騷，怨氣沖天。
盯著佛蓮落地的玄苦，邱白玩味一笑，硬著拖了這麼久，原來是在臨陣磨槍。
如來神掌，氣機不藏，玄苦的修為，邱白能當即感知。
止境中期（40）
境界提升這麼大，不是被灌頂，就是嗑大藥了。
少林千年傳承，能有這種手段，邱白並不意外。
相反他感到興奮。
因為，原本無趣的戰鬥，這時變得有趣了起來。
大戰一觸即發。
三渡神僧對視一眼，金剛伏魔大陣起，一層淡淡的黃色光氣，籠罩在了佛臺上。
這一戰於少林意義非凡，連天峰之上，一方三渡鎮場，玄字輩高僧畢至。
“你我之間，也該有個了斷了。”玄苦單手持掌，寶象莊嚴，語氣透著從容自信。
“輸了別耍賴就行。”
手放在劍柄之上，邱白亦是風輕雲淡，真論提升，玄苦比起自已，小巫見大巫。
氣引神照，屬性翻倍，硬實力直接拉滿。
區區止境中期，屬性點都拼不過，不足為懼。
玄苦手中佛光凝現：“這一戰，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我不會留手！”
和尚對於邱白的“嗔念”，已成心魔，刻在了骨子裡。
當初。
金盆洗手大會上。
玄苦如來掌成，奉命下山是為了彰顯少林威名，結果卻意外失利，慘然落敗。
少林寺戒律院首座，自此之後，淪為了這無名奸邪之輩，名揚天下的墊腳石。
白尊者，名頭越來越盛，而玄苦的心魔，也越滋越大。
佛不可敗！
更不可敗於奸邪！
佛氣充盈至極，玄苦憤然拍掌而出，這怒目的一掌，帶著世尊鎮壓萬魔的威嚴。
巨大佛掌，從天而降。
掌間佛韻之意繚繞，掌心佛芒之光萬丈，梵音嫋嫋，威勢烈烈，佛銘昭昭。
佛氣渾厚如金剛外壁，玄苦這一掌，前所未有的強。
如來神掌和六脈神劍一樣，乃是一門極其吃內功修為的絕世武功。
只有使用者的內力夠強，招式的威力才能圓滿。
這一掌，渾然無缺。
“錚！”
龍吟若雷，響徹天地。
握在手中的游龍劍出鞘，剎那之間，五座山嶽拔地而起，氣蘊五行，山勢連橫。
無邊劍意氣貫九霄，第七重融會貫通的五嶽神劍，劍勢到了極致，山嶽之相顯實。
劍相先顯，而劍言後出。
“五！嶽！參！天！”
剛解鎖的新招，五嶽神劍第七重，最後一個特性。
五嶽並起，連綿似地上之“五指山”，勢不相讓，撞向了那天上來的“如來掌”。
現在，邱白手中的劍，足以直面“世尊”的威嚴。
五嶽參天撼如來。